“是你!?”
舒红衣哑声叹道,脸上晕红怎么都压不住,从惊恼变成了羞恼,还有些抑不住的惊喜和埋怨…
“是我。”
洛思凡放下酒杯,皱了皱眉。
艳修三宗,在这指掌之地困守了近千年,酿的酒,乏材少技,自然是粗劣得很。
手指拨开斩蛟的剑锋,洛思凡对喧闹的老蛟更为头痛。
都是小艺好事,非搞了个什么梦入神机之法,让老蛟认了他当爹娘,此蛟孝心可嘉,缠得洛思凡头大。
“你没事就好!”
舒红衣红晕稍褪,记起洛思凡的不好来,扬手将斩蛟剑收了,语气淡漠了不少。
洛思凡瞥了她一眼,并不奇怪。
自从他寄魂林晓芝以来,不过一个多月,见过的奇葩女子已经太多,舒红衣这样若即若离的,反而挺正常了。
“不过,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难道是,合欢宗?!”
舒红衣还是忍不住心中疑虑,对洛思凡阳刚英气的新皮肤有些接受不能,灵光一闪,直斥起合欢宗来。
这事还真与合欢宗江常素脱不了干系,若不是洛思凡被强迫与她双修,将她的阳气运转到自个体内,洛思凡还没法将林晓芝的肉身转化成阳气十足的样子。
“算是有些关系吧…”
洛思凡含糊掠过,不愿多谈。
舒红衣若有所思,也不再追问了,毕竟人各有志!
“舒前辈,我带你去见个人!”
洛思凡说起正事,面露笑意。
没等舒红衣回话,洛思凡伸指一点,两人所在之处,已从下流城的酒阁换到了乐天阁中。
舒红衣噌地站起,免得自个摔倒,她臀下的椅子已是一片虚空。
“林晓芝!你…”
洛思凡这一手物转星移的神通,远超舒红衣所想,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旋即被乐天阁里的浮雕,彩画之大胆,香艳刺激到脸上变色。
“林晓芝啊林晓芝!你果然变了!拐骗本座来此脏污之地!”
舒红衣痛心疾首,又待把斩蛟掣出。
林千秀听到动静,掀门闯了进来。被阁中两人惊得一呆,大出意料。
“千秀妹子!”
“舒姐姐!”
患难与共的两姐妹,久别重逢,彼此都激动起来,在洛思凡眼前,热烈地拥抱在了一起。
林千秀这几日心情低落,无暇拾掇,舒红衣扫了几眼便觉得不对,拉起林千秀的手便瞪向洛思凡:
“千秀妹子!委屈你了!这些日子,想必你在这下流之地受尽了折磨吧!”
“林晓芝!!”
舒红衣剑气鼓涌,招引出乐天阁上的云气,似乎一招内就会使出拿手的“雷殒”剑气,直劈洛思凡。
洛思凡两眼一眯,有点生气了,不闪不避。
“不要!”
林千秀仓皇出手,将舒红衣一扯,挡在了两人中间。
“你干什么?”
舒红衣剑气不散,怒其不争,痛心地质问起林千秀。
“千秀妹子!有我舒红衣在此,你不用怕他,大不了拼一个玉石俱焚!”
乐天阁上的云气,转瞬便凝成了里许的一片乌黑,惊动的合欢宗鸡飞狗跳,人人侧目。
“是谁在此闹事!”
人未到,声先至,江常素闪身出现在阁内,脸上又是一呆。
“怎么会是你们?!”
被玉璃霜冷淡对待,置在此地不管,江常素本就有了些火气,对舒红衣擅闯宗门,大打出手的行径极为不满。
一抓一握,乐天阁顶上的乌黑云气便噗地消散。
舒红衣闷声一响,被江常素的破空一击斩断了功行,反噬之力,震得她脸上一白,剑气震动后溃散乱逃。
“江宗主!”
林千秀脸色难看,赶紧将舒红衣抱住了。
三个女人闹成一团,洛思凡旁观得一脸无奈。
“行了!你们都给我住手!”
洛思凡轻喝一声,三宗一城,百多里地,数万人都动身不得,恍如时间停止了一般。
乐天阁外的合欢宗元老们,凌空僵在阁外,大眼瞪小眼,以为自个见鬼了。
江常素,林千秀,舒红衣的眼神更是震惊,毕竟她们可是亲眼目睹了洛思凡出口成旨,法令天下的那一幕。
“都冷静点,听我说!”
洛思凡终于耳朵清静了,在三女面前潇洒自在得很。
“江常素!从今往后,我林晓芝就是此地之主,没我的意见,不可擅自动手!”
“舒红衣,舒前辈!以后麻烦你出手前多动动脑子!听明白别人解释再说?行不?”
走近林千秀,洛思凡顿了一顿,没啥好埋怨的。
只说了一句:
“林千秀,今日我们就回返东土,你做好准备吧!”
对三女牢骚已毕,洛思凡挥袖斥了一声,身形便隐匿不见。
约束空间之力,同时散了一个精光。
合欢宗的元老们,除了几个惊叫中失足掉下的,余下数人狠狈跃进了长乐阁。看到江常素便是声声惊呼:
“宗主!”
“宗主!怪事啊!”
江常素面色凝重,冷斥一声:
“住嘴!”
古怪地看了林千秀,舒红衣一眼,江常素便驱赶合欢宗的元老们出了乐天阁,不敢再找两女生事。
林千秀,舒红衣两女则是面面相觑,直到阁中无人了,才偷偷互相出言试探。
“千秀妹子,林公子怎会变得如此…可怕?回转东土?又是什么意思?”
舒红衣一脸茫然,好像在做梦,就自己一个稀里糊涂。
林千秀显然是比她知道多了,冷笑一声,颇为不齿。
在舒红衣的催促下,林千秀才咬牙泄出一些难堪之事。
“什么?林公子他…又被人包养了?还是一个修行万年的老女人?”
“难怪!难怪!”
舒红衣听明白了大概,心里滋味杂陈,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厌恶了,习剑之人,最讲见性明心,不可对自己说假话的,不然剑心蒙尘,修习恐会出了岔子。
“这位前辈,修行万年还能随心所欲…听起来,还真是爽啊!”
舒红衣眸中闪过洛思凡的种种模样,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艳羡那位前辈了。
可惜自家修行太浅,不然的话,哼哼!
林千秀郁闷地将心事一一告知舒红衣,却看见她半晌不语,眼波流转,脸似桃花,不由得脸色一僵,更恼火了。
“舒姐姐!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啊!”
林千秀哀叹一声,直觉得姐妹之情薄如竹衣,经不起一丝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