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江丞相府,大厅内烛火摇曳,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江丞相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阴沉得犹如暴风雨前的天空,双眼圆睁,满是怒火,双手紧紧握着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巨响在大厅中回荡,怒声吼道:“说!大小姐去哪儿了?”
那声音仿佛要穿透人的耳膜,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而落。
丫鬟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瑟瑟发抖,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头也不敢抬,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说道:“相爷,小姐拿了您的令牌去天牢找秦小姐的麻烦,之后就没回来。奴婢去天牢问过了,看守说午时小姐就坐马车离开了,奴婢实在不知小姐去向啊!”
说到后面,丫鬟已是泣不成声,眼泪簌簌地落在地上。
江丞相气得站起身来,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的肌肉微微抖动,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在大厅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哒哒”的声响,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强压着怒火,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稍微平和一些,但眼中的厉色却丝毫不减,冲着手下命令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去秘密寻找小姐,务必把她找回来,这件事谁要是敢泄露出去半个字,我要他脑袋搬家!”
说话时,他的目光冷冷地扫过每一个手下,手下们皆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侍卫们齐声应道:“是,丞相!属下定当竭尽全力,严守秘密,尽快找回大小姐!”说罢,便迅速转身鱼贯而出,消失在夜色之中,各自朝着不同方向去探寻大小姐的下落。
江夫人站在一旁,早已哭成了泪人,双眼红肿,泪水不停地从脸颊滑落,她用手帕捂着嘴,抽噎着说:“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啊?要不,咱们报官吧?”
手帕已被泪水浸湿,她的肩膀随着抽噎不停地抖动。
江丞相一听,瞬间火冒三丈,脖子上的青筋瞬间凸起,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他几步走到江夫人面前,手指几乎戳到她的脸上,眼睛瞪得像铜铃,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恶狠狠地说:“报什么官?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马上就要嫁到太子府了,还夜不归宿,这要是传出去,我江家的脸面往哪儿搁?你要是敢把这事捅出去,我立刻就把你休了,让你滚回娘家去!”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威严。
说完,江丞相袖子一甩,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大厅,衣袂随风飘动。
只留下江夫人瘫倒在地,双手无力地撑着地面,哭声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回荡,脸上满是绝望与无助,妆容也被泪水冲得斑驳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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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阳光透过库房的窗棂,细碎地洒在堆积的物资上。慕晓晓手持清单,眉头轻蹙,眼神专注而凝重,逐一核对为流放筹备的物品。就在这时,上官清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门口,打破了库房内的寂静。
慕晓晓抬眸,狭长的双眸中闪过一丝诧异,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上官清微微一怔,脸上浮现出一丝犹豫,眼神闪躲了一下,低声说道:“我是来道别的,明日你们便要启程离京,我……我还有事要留在京城,多谢你们这段时日的照拂。”
言罢,他拱手作别,转身欲走。
慕晓晓听闻此言,手中的单子悄然滑落,她瞪大了双眼,紧紧盯着上官清的背影,直言道:“你留在京城,可是还想着寻机刺杀皇上?”
上官清身形猛地一顿,缓缓回首,剑眉紧蹙,目光中交织着痛苦与决绝:“是,上官家的血海深仇,我怎能不报?”
慕晓晓怒目圆睁,脸颊因愤怒而微微泛红,嗔怒道:“你所谓的报仇,不过是去送死罢了!你明知仅凭一己之力,绝难成功。”
上官清冷哼一声,脸色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气道:“即便是送死,那也是我的宿命,与你何干?”
说罢,他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
慕晓晓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紧咬下唇,心中暗忖,若任由他离去,此番必定凶多吉少。
念及此,她轻叹一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也罢,就当是报答这身体原主的恩情吧。
就在上官清即将踏出房门的瞬间,慕晓晓心一横,喊道:“哥,不要走。”
上官清的脚步戛然而止,他缓缓转身,嘴巴微张,眼中满是惊愕与疑惑,死死地盯着慕晓晓:“你……你喊我什么?”
慕晓晓走上前,目光坚定而诚恳,再次轻声说道:“哥。”
上官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眼眶却微微泛红,他缓缓走向慕晓晓,在她面前站定,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你真的是我妹妹?”
慕晓晓见他心存疑虑,便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一枚玉佩,递到上官清手中,眼神温柔地看着他,轻声说道:“哥,你看,这是我的玉佩,我真的没有骗你。”
上官清接过玉佩,双手微微颤抖,仔细端详,那熟悉的纹理和质地,让他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他抬起头,望向慕晓晓,嘴角上扬,眼中满是欣喜与激动:“妹妹,真的是你!我原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慕晓晓心中一暖,眼眶也微微泛红,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哥,今日我们兄妹重逢,往后的日子,我们定要相互扶持。”
上官清脸上的喜悦瞬间凝住,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挣扎与纠结,有些犹豫地开口道:“可是上官家的仇我不能不报。”
慕晓晓见他依旧不肯放弃,上前一步,双手紧紧握住上官清的手臂,目光恳切地说道:“哥,你刺杀是不可能报的了仇的,不如跟我一路,这流放之路的凶险想必你也清楚,哥我需要你。再说了,秦家只是交了兵符,但是秦家军依旧听命于秦叔叔,你留在秦家不是更容易报仇吗?哥,跟我走吧。”
上官清的眼神闪烁不定,紧咬下唇,陷入了沉思。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拳又松开,良久,他微微叹了口气,神色略显疲惫却又带着一丝决绝:“妹妹,你说得有理,哥听你的,先跟你走。这仇,我们从长计议。”
慕晓晓闻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用力地点点头:“哥,你放心,我们一定能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