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清伸出修长的手,在风中仿佛挺拔的竹子,长身玉立,一如在公主府的这些日子。
南月瑶微微勾起唇角,将白皙的柔荑放在宋宴清的手心里,款步下了马车,有人在家中等着自己的感觉真好,就好像没有根的浮萍突然有了归宿。
现在还在府门口,尚且还有百姓经过,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院门,将众人全部都驱散之后,房间中只剩下了两人。
宋宴清将脸上银色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清俊的容颜,一双眸子中满是思念和爱恋。
南月瑶看着面前的男子,始终带着温柔的笑意,声音轻缓。
“宴清,我回来了。”
宋宴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将南月瑶拥在了怀里,南月瑶没有丝毫的犹豫,回抱住男子精瘦的腰身。
这对恋人紧紧相依,仿佛想将对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南月瑶嗅着宋宴清身上熟悉的味道,感到无比的安心,双眼微闭,睫毛轻颤,感受着片刻的温存。
宋宴清鼻尖亦是嗅到少女的馨香,在这两日未曾见面的时光里,宋宴清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南月瑶的安危。
尽管他知道,南月瑶为了这一天,早就已经布局多年且十分的周密,而且皇宫里还有晋阳王会保护她,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担忧。
两人抱了好一会儿,仿佛这样才能让彼此心安,半晌后,两人慢慢分开。
宋宴清摸摸南月瑶柔软的秀发,“一切都结束了。”
南月瑶面带微笑,微微点头,是啊,终于 将多年来的恩仇结束了。
两人在榻上坐了下来,双手始终紧握着,大手包裹着小手,温暖无比。
“对了,七星楼怎么样?”
南月瑶在宫里的时候听闻有一批杀手到七星楼翻找,但是还没有找完就让石伯发现了。
闻言,宋宴清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但还是先安抚南月瑶的情绪。
“你放心,七星楼没事,领头的人已经被我亲手斩杀了。”
南月瑶秀眉微蹙,眼神中带着浓浓的疑惑与不解。
“我同七星楼的关系从来没有在人前展露过,就连皇祖母都不知道,镇北王就更不可能知道了,怎么可能会有杀手去呢?”
“应该与镇北王无关,领头的人是蒋煜。”
宋宴清的一句话为南月瑶解开了疑惑,但是眉头蹙得更深了。
“我就知道假死骗不过他,只能拖一段日子,所以我才把苏皖藏在鬼医谷,甚至连我的及笄礼都没让她来。”
宋宴清看南月瑶的眉毛都快拧成一股绳了,抽出一只手将她的眉毛抚平。
“别担心了,他已经死了,不会再去打扰苏家了。”
南月瑶微微点头,头上的步摇随之晃动,突然她想起来什么,微微仰起脖子,语气中带着担忧。
“对了你没受伤吧,蒋煜可是不好对付。”
看着近在咫尺,关心自己的女子,宋宴清露出温和的笑容,“放心吧,没受伤。”
“自从我认识你,你说的最多的三个字就是:放心吧。”
南月瑶还是有些不太放心,边说边将宋宴清的手腕翻了过来,给他探脉,神色认真。
宋宴清未曾言语,等着南月瑶结束手上的动作,就这么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南月瑶探脉结束,发现宋宴清是真的没有受伤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将宋宴清的衣袖微微下拉,盖住他的手腕,还轻轻地拍了两下衣袖。
“你瞧,我何时骗过你?”
宋宴清的语气中尽显宠溺,眼中完全看不到别人的身影,只有面前的女子。
南月瑶微微努嘴,“那你最好保持,别想着骗我,我这么多年跟随师父行医,什么病都瞧得出来。”
“好好好,那就有劳我们家的小神医了。”
南月瑶傲娇的样子 像极了高贵的猫儿,宋宴清看着她的模样,不由得伸出大手摩挲着她柔软的发顶。
而南月瑶听到我们家这三个字 ,也不由得红了脸颊,想起了两人的约定。
宋宴清看着南月瑶 这副娇俏的模样和红润的嘴唇,不由得吞了口口水,缓缓俯身身靠近,南月瑶看着宋宴清渐渐靠近的俊彦,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诶,你不能进去!”
“放开我,就让我见公主一面就好,让我确认她是否安全。”
外面传来吵嚷的声音,打断了宋宴清进一步的动作,南月瑶感到奇怪,迅速从刚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抽出了宋宴清握着的手,起身向门外走去。
而后面的宋宴清则是因为被打断感到十分的不爽,黑着一张脸,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温柔,南月瑶毫不犹豫的将手抽走之后,他就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弃犬,脸更黑了。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
南月瑶刚迈出殿门就看见一身红色常服的曲亦文被自己的侍卫拉拽着,不让他靠近。
“曲少卿?”南月瑶疑惑出声。
而曲亦文看见南月瑶打开门出来,迅速从那些尚在愣神的侍卫手中挣脱出来,快跑两步靠近南月瑶。
“殿下,听闻镇北王叛乱,昨日你一直在宫中陪着太后,没事吧?”
南月瑶理理衣衫,双手交叠置于身前,朱唇轻启,“有劳曲少卿担忧了,本宫无碍。”
宫里的消息自己手底下的人一直都是第一时间就将它送过来的,但是昨日事发之时自己得了十分严重的风寒,昏昏沉沉的就睡下了,今天早上才得知此事,立马就赶来了公主府。
仔细看虽然曲亦文依旧是那副俊朗的模样,但是嘴唇泛白,脚步虚浮,红色更是衬得他脸色苍白,不然怎么会挣脱不开那几个侍卫,南月瑶也是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曲少卿,看也看过了,就请回吧,你貌似还病着吧。”
曲亦文正高兴着南月瑶一眼就发现自己状态不对,下一瞬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因为南月瑶的房间里出来了一个男子,此人正是南月瑶府中的幕僚:欧阳靖。
他依旧是曾经的那副模样,本来曲亦文觉得没什么,但现在看是哪里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