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确实找个二十个“鸡”。
因为他每次出去找一个“鸡”,都会在笔记本上记下来,用一种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方式记下来。
因为这样,即使笔记本万一被别人看见了,也看不懂上面的秘密。
比如他会写到:“今天那枝花,颜色很鲜艳,看起来不错,闻起来也香,我用一盘炒河粉浇灌她,事情就成了,炒河粉的味道好,花的味道也还行。”
......
别人哪里知道,他写的并不是花,而是“鸡”,说“花”的颜色鲜艳,意思就是那是一只年轻的“鸡”。
胖子刚到这特必富陶瓷厂厨房上班的时候,并没有参与买菜,收入不是很高,他找的“鸡”是长相一般的,比较廉价的“鸡”,而且年纪还偏大。
那时候,女孩找工作也没有那么容易,尤其是年纪大一点的女孩,又喜欢挑肥拣瘦,吃不得苦的女孩,她们找不到工作,就只能在街上流浪。
可是她们没钱租房子,没钱吃饭呀,怎么办呢,就有同乡的姐妹们给她们指路,让她们轻轻松松赚钱,还不吃苦,出租自己身上的某些零部件就行。
手里有几个钱的年轻的单身男子们,很多都正值青春年少,但是他们没有老婆又没有女朋友,但是他们的身体有需求,看着满街光鲜靓丽的女孩,更加激发了他们身上的荷尔蒙。
但是很多的单身年轻男子,一时又无法通过正常的渠道快捷地满足自己的需要。
而且谈恋爱似乎太啰嗦,太绕弯子了,不如直接找“鸡”,方便快捷。
有需求,就有市场。
死胖子是个粗人,而且特别俗气,长得又难看,身材中间特别粗,两头特别细,根本不是女孩喜欢的类型,想谈恋爱,漂亮的女孩一看他外形就想吐。
没有一个姑娘正眼看他。
但是他的需求太强烈了。
只能找“鸡”来发泄。
“鸡”分若干档次,那又是一个特殊的社会圈子。
同样分“上流社会、中层和底层。”
最底层的,十块八块就能让你快活一次,有时候,若是饿得急了,请人家吃一盘炒河粉就能陪你一次。
死胖子就捡到过这样一次便宜。
人家是肚子饿得急了,他是被荷尔蒙撑得急了。各取所需,都是为了解决燃眉之急。
后来死胖子参加买菜了,每天都有了大把大把的回扣,他的腰杆硬起来,说话口气也硬了,眼界也高了。
开始对“鸡”挑三拣四,当然要找年轻漂亮的。
找得多了,下身就难免中招。
“你他妈的胡说,老子才没有得过那些毛病。”
死胖子压低声音,虚弱无力地辩解,却一边擦额头上的汗水。
“那就当我没说。”
窦神也不分辩,站起身就要打开宿舍门出去。
“窦神,你他妈的不要走呀,我承认还不行吗?”
死胖子赶快拉着窦神央求说,窦神说得太准了,他确实得过梅毒和淋病,不过已经治好了,而且他记录得清清楚楚,这些年来,他确实找过二十个“鸡”。
窦神说得那么准,他实在太想让窦神算算他的未来了。
“你给我算算,我......我什么时候可以发大财?找到女朋友?”
本来死胖子想问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当上厨房的班长,到那时候,他将一个人亲自买菜,将老员工全部炒掉,然后自己大权独揽,回扣一个人吃,每天每个员工头上吃一块钱,一天就能赚三千,想想都能让人高兴得发狂。
可是现在怎么问得出口?万一窦神告诉了班长吴大清,这现在的班长知道了他的阴谋,先下手为强,炒掉了他这个“未来”的班长,那不是一切都化为泡影了吗?
因此只能问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发大财。
“唉,你还在想着发财,发不发财,对你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窦神坐下来,突然叹了一口气,不想再多说什么。
死胖子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什......么意思?为......为什么没有意义?难道我要死了吗?”
死胖子急切地问道。
“死倒不至于,但两年后,你会染上艾滋病。”
窦神突然严肃地说,然后站起身又要走。
“你不要走,我......我有什么办法吗?”
这次,死胖子的脸色由白变灰了。
“放下贪恋,回头是岸。”
这次,窦神坚决地站起来拉开宿舍门走了出去,胖子起身想拉住窦神,但没有成功。
这次,其实窦神真不是咒那死胖子,说的都是真话,而且有心救他,但得靠胖子自己。
吴大清整天都板着脸,闷闷不乐,看谁都不顺眼,,但他又忍着,不敢轻易发脾气。
死胖子原来每天都笑哈哈的,特别是每天买菜回来,总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可是,自从窦神给他看了手相之后,再也没有笑过。
可是除了窦神和阳风,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变化。
因为每个人都关心的是自己。
有一天,曾繁重也来找窦神看手相了。
“看啥呀?老都老了,想知道什么?”
窦神一边抽烟一边笑嘻嘻地说,他总是不停地抽烟。
曾繁重看看身边没有别人,悄悄问:
“你看我会不会离婚?”
“你想离婚还是不想离婚?”
窦神反问。
“你不是会算会看吗?你说我想还是不想?”
曾繁重又反问回来。
“哈哈,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窦神有些神秘地问。
“当然是真话,听假话我还喊你算个屁呀?”
“那好,你可要经得住打击哦,哈哈。”
“说吧,只要没骗我就行。”
“我知道你想离婚,因为你在这里已经有个相好的了,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其实你老婆也想和你离婚。”
“为什么?”
“因为你的老婆在老家也有一个相好,你不在的时候,有个男人经常来陪伴你的老婆。”
“什么?你......”
曾繁重简直惊呆了,这怎么可能?
“你回家要几天的时间?”
窦神见曾繁重突然发呆了,知道有些怀疑,也受到了一些打击,于是问。
“三天吧。”
“如果你不信,可以回去一趟,如果你深夜进屋,一定能抓住现行。”
“你胡说八道吧?你说我这里有相好的,那你说说我的相好是谁?还有,我们什么时候好上的,你都说准了,我就信你。”
曾繁重呆了一会,突然有了侥幸心理,他虽然真的想离婚,真的在这里有个相好,可是他却不想自己的老婆在老家给他戴绿帽子。
只要窦神有一样没有说准,那他老婆就有可能没有给他戴绿帽子,但是如果有一样说准了,那就可能真的给他戴绿帽了。
他可以在外面有相好的,多找几个也没什么,但是老婆要给他戴绿帽,作为一个男人,那是无法容忍的。
“你的相好,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窦神向对面不远处正在拖地的曾繁重的那个女老乡呶呶嘴。
“好,那我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曾繁重承认了,知道他和他老乡好这没什么,也许在外面马路上走在一起被看出来了,但什么时候好上的就不可能被外人知道。
“去年春天。”
“春天的哪一天?晚上还是白天?”
“三月十三,晚上,你们在塘厦公园的草地上,在月光下把事就办了。”
没想到此话一出,曾繁重起身就黑着脸离开了,再也没有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