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面前这人陡然停住脚步,眼神如鹰般锐利,带着赤裸裸的试探,直勾勾地盯着白黎。
两人就这样相互打量着,时间凝固良久,柳乘风忽然仰头笑出声,在这略显封闭的空间里回荡,透着说不出的张狂。“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是第一个发现异常的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靠近,脚步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压迫感,“不过,你既然发现了异常,又怎么能认不出真正的我呢?”
白黎已经被震惊得大脑一片空白,嘴巴张着,半晌都没能合上,他只觉得喉咙干渴得厉害,像是被火灼烧一般,不由自主地一次次吞咽口水,试图缓解那股干涩。
“妈的!”白黎在心里暗骂一声,若是面前这人真的是萧忆安,那现在这具身体的身份便昭然若揭了,几乎不用多想,定是与他狼狈为奸的小炮灰——萧忆安。
一个魔界大佬座下的小长老,被踢出魔界后,竟妄图自立为王,整日盘算着攻上六合城,证明自己的实力,好将这仙界第一大门派,变成自己肆意践踏的领地。
但让白黎意外且始终猜不透缘由的是,这件事发生在整个局势的中后期,而现在才只是剧情刚开始。
毕竟中后期柳乘风已对上官听寒痴迷到走火入魔的地步,心魔滋生。
一次巧合,萧忆安察觉到了柳乘风的心魔,就像是抓住了把柄,开始不断威胁要挟他与自己合作。
柳乘风几乎未作任何犹豫,便一口答应下来。
那时的他,已处于半魔半仙的诡异状态,满心只想将上官听寒关押起来,可凭他自身实力,却还差了那么一截,急需他人助力。
就这样,两人一拍即合,达成共识。
柳乘风凭借自身优势,源源不断地向萧忆安提供情报,而萧忆安则借着这些情报,不费吹灰之力地攻上六合城。
也正是这一场大战,是两位男主对师父彻底失望的转折点。
萧忆安绑架了慕樽月,嚣张地要求以他来交换上官听寒。
面对这般无理要求,师父听了,只是微微皱眉思考了片刻,随后竟点头同意了。
上官听寒见此,虽心中担忧,但想着师父向来足智多谋,或许另有救人的办法,便也没有出言拒绝。
但是没想到的是萧忆安却全然不顾约定,玩起了无赖手段。
当上官听寒被送来后,他竟将两人都扣下,丝毫没有放人之意。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却突然发现柳乘风竟出现在萧忆安的阵营之中。
此时的他,周身萦绕着诡异的魔气,已然彻底堕落成魔。
这一幕,让本应淡定自若的师父瞬间变了脸色,身子猛地一晃,“噗”的一声,猛的急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遭受了沉重的打击,几乎被气得晕厥过去。
萧忆安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故意做出一副要斩杀柳乘风的架势。
他手中的利刃寒光闪烁,缓缓举起,作势就要落下。
师父见状,不顾自身安危想要阻拦他,声音颤抖带着一丝哀求:“不要!”
萧忆安见此,脸上的笑意更甚,眼神中却满是戏谑。
他停下动作,盯着师父,一字一顿地说道:“想救他?可以,你这老头自废修为,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
一旁的慕樽月听闻,气得脸色涨红,直接破口骂道:“不过是些宵小之辈,尽会使这些无赖的手段!刚刚还出尔反尔,这会儿又来这一套,你简直无耻至极!”他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冲上去与萧忆安拼命。
被绑着的上官听寒,自柳乘风现身的那一刻起,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低垂着眼睑,让人看不清眸中的神色,双唇紧闭,自始至终没再吐露一个字。
听着慕樽月在一旁不停叫骂,萧忆安的好心情也没了,只是手指轻轻比划了一下。
那手下心领神会,如同得到指令的猎犬,毫不犹豫地跨步上前,对着慕樽月的腹部狠狠挥出一拳。
一声闷响,慕樽月发出痛苦的闷哼,身体虾米般蜷缩起来,原本滔滔不绝的叫骂声也戛然而止。
师父满脸悲戚,死死盯着萧忆安,双手紧握成拳,关节泛白。“你这等恶徒,如此行径,必遭天谴!”
萧忆安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仰头大笑,笑声在空气中肆意回荡。“天谴?我可不信!今日你若不照做,就等着看柳乘风血溅当场!”
此时,一直沉默的上官听寒缓缓抬起头,对着萧忆安开口,眼神却是看向柳乘风:“你费尽心思,不过是想挑起纷争,以逞私欲。但你可想过,如此作为,将生灵涂炭,你当真能承受后果?”
萧忆安轻蔑地瞥了上官听寒一眼,“承受后果?我既然敢做,就不怕!你等自诩正义,却不知这世间本就弱肉强食,你们从小到大所吃的,所用的怎么不问一下那些东西?是不是愿意被你们吃?愿意被你们用?”
上官听寒依旧神色平静,“你若执意如此,即便你今日得逞,往后也将永无宁日。”
萧忆安被这话激怒,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刚想叫手下挥手揍人,就被身侧柳乘风不小心撞了一下。
两人视线不过一瞬间对视便错开,萧忆安暗自咬了咬牙,忍下来了,手中利刃一挥,指向师父,“少废话!老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自废修为,否则他必死!”
上官听寒眼神一颤,竟也没有再挑起萧忆安的怒火,沉默的没有再开口,就像之前开口是错觉一般。
师父面露挣扎之色,他深知此刻的自己已经被逼上了绝路,自废修为不仅意味着自身多年苦修付诸东流,还可能再无能力守护门派与弟子。
但看着即将命丧黄泉的柳乘风,心中又实在不忍,他无法确定这个无赖会不会真的如他所言?放了自己的小徒弟。
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师父在自毁经脉的时候,师叔偷袭成功,萧忆安被打了一拳便对毫无还手之力的慕樽月动手。
而师叔抓了一旁的柳乘风便扔回到自毁中途停止的师傅身边,正想抓另一个上官听寒的时候,慕樽月再一次被划上了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