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杀了我?就他这样?”秦时泽微微扬起下巴,挑了挑眉,就眼前这人,怎么可能有能力杀了自己。
小元宝急忙补充道:“所以我才不想提前告诉你嘛,毕竟,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让你骗他爱上你,再杀了他,简直最简单的任务有没有。”
小元宝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比划着。
“呵。”秦时泽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笑容里透着一股冷意。
小元宝咽了咽口水,没敢再说了,只觉得喉咙发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
飘远了些才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秦时泽,只见男人面无表情,眼神冰冷,让人不敢靠近。
小元宝心里直发怵,总觉得再说下去,可能就没机会再说话了。
室内陷入一片寂静让人无端感到一种压抑,也不知过了多久,小元宝以为他不会再问了,正打算继续睡。
就听到那人,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为什么是他。”
小元宝没敢回复,只在心里面默默补充:“因为你选择了他啊。”
帝君在要历情劫的时候,每一个世界都要经过筛选,每一个世界的目标也要筛选,一开始就是注定的。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第一次做任务不太熟练,他这边居然没有显示这个外卖小哥的生平,就像是这个人像是随便选的。
但那也不对呀,即便是随便选的,他的生平自己也是能看到的呀,莫非是忘记下载哪一个数据了?
小元宝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等中途稳定下来就再回去一趟,看看是不是出故障了。
秦时泽正打算把地拖一下,浴室里的人出来了,见到这副场景,立刻上前,“我来吧我来吧,这么晚了,太耽误你睡觉了,到时候你没睡好又犯病了怎么办,这事交给我吧,你先去睡。”
张天德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抢秦时泽手中的扫把。
秦时泽在他要抢过扫把的时候之前就松开了手,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靠近。
张天德拿着扫把,看了一眼在房间里杵着不动的人,又见他动作那么抗拒,心里面觉得有些稀奇。之前自己那么脏都伸手过来帮忙,这会儿洗干净了倒躲着他了。
“等我有钱了,就把房租费给你,放心,我就住几天就行。”张天德诚恳地说道。
“不用。”秦时泽还没等他说完就很果断的拒绝了。他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张天德扫着扫着就扫到了男人那边,结果男人这次反应更大,直接绕开他出了门。
张天德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心里有一些不知名的难过,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他微微低下头。
他好像又被人嫌弃了,不过也是,自己太麻烦他了,谁大半夜被吵醒要来自己家睡,还被迫搞卫生都会觉得烦的吧。
还没等他想太久,男人又进来了,这次带了一个医疗箱。
秦时泽当着他的面打开,拿了一瓶碘伏和棉签扔给他,张天德下意识的接着,听着那人声音传来。
“擦好了再睡,别让我再见到你受伤,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当着你的面犯病。”秦时泽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其中却似乎夹杂着一丝不被人察觉的关切。
那声音的主人也没等他回话,转身又走出去了。
只留下小哥呆愣着捧着男人给的关心,默默的补充了一句“谢谢”。
张天德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碘伏和棉签,竟有几分不好意思来,胡乱的擦了擦身上的伤,就继续拖地。
东西收拾的很快,大包小包放到衣柜里,被子拍了拍灰就铺上了,张天德一个人躺在床上,还是没什么睡意。
这一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他受到了恶意也收到了很多关心,世界非黑即白,又在某一刻达到了平衡。
张天德在快受伤的时候反应很快,也很擅长调解自己消极的情绪,他没觉得自己今天做的有什么不对,只觉得能帮的上忙的他就帮,帮不上了你应该告诉他一声。
只是那时太忙了,都没来得及发信息沟通,再后来的扫地出门,要是一般人可能第一反应是脸面全无,只剩下恨。
可他不一样,他是在大马路上都睡过的人,没有太多被羞辱的感觉,那时候只感觉原来他没有被当成朋友。
原来除了叔叔,他在这座城市还是一个人。
他在那个宿舍待了几个月,他们相处了这么久,从天南聊到地北,从女人聊到哪一家菜好吃,其中他和朱广的关系最是要好。
即便是他清楚这个人有时候爱占他便宜,他也没有太在意这些小事。
可即便是他再粗心大意,房间也只有那么大,他能觉察到不对劲,在每一次他回去发现他们都在寝室里的时候,明明在他开门前还聊的欢声笑语,在他进来后就沉默了。
每一次他说话的时候插嘴进去都会被无视,即便是有几次成功融入了,他们的眼神还是带着些轻藐,渐渐的他也就学会了沉默。
后面在夜以继日的忙碌中。他也没空去想到底是为什么,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在他们刚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苗头。
第一次进城的他穿是隔壁家哥哥不要的t恤,带着的是包裹而不是像他们一样的行李箱,全身上下不到五十块钱的衣服和土里土气的样子,早就被人看不惯了。
只不过那时他心大,一点也没察觉到不对劲,还傻乐的跟他们打招呼。
现在看来他们的嫌弃真的很明显,在他每一次洗漱的时候每个人都离得远远的,生怕被他用出来的水粘上一点。
宿舍只有那么一点大,有时候不小心稍微碰到了就被他们烦躁的瞪着。
张天德翻了个身了不想再想他们了,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睡着,又睁开眼睛一下子看到了在床头的碘伏,又想起了他的主人。
一个古怪的家伙,没嫌他身上脏敢扶他,也会关心他送他药,极端一点还敢亲他。
可为什么现在又让他觉得这人在躲着自己,张天德烦躁的挠了饶脑袋,又把身体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