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的光依旧带着暖意洒在身上。
李莲花迫不及待地拉着笛飞声,在僻静的河里洗了一个澡。
从水里冒出来,整个人神清气爽。
那一身灰尘的衣服,他在墓里忍了很久。
两人在帐篷里换上干净的衣服。
李莲花从书包里摸出一块肥皂,他将两人的衣服在河边搓了搓。
笛飞声拧干水之后,寻了一个干净的地方挂上。
黑瞎子走过来看见两个人的动作,抬手扶了扶眼镜,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莲花花,你是瞎子我入行来,第一个看见,在墓附近洗衣服的。”
李莲花蹲在河边洗了洗手,头也不抬道:“这都让你看见了?”
黑瞎子低头咬了一口干粮,靠着石头,舒适地伸出腿:“我算是能明白,你们和哑巴能做朋友……你们是一路人。”
李莲花将衣袖放下来,起身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微微挑眉:“一路人?”
黑瞎子嗯了一声:“哑巴这个人,太纯粹了……”
笛飞声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疑惑开口:“纯粹?”
李莲花轻笑一声:“瞎子说小哥呢。”
笛飞声寻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我方才看见刀疤脸似乎有点异样。”
他抿了抿唇,淡淡开口:“跟你当年的寒症很像。”
李莲花哦?了一声:“那他倒是没有出声。”
笛飞声冷笑一声:“他把我们两个得罪了,自然不好意思开口。”
李莲花沉默良久,正准备开口,哪知笛飞声直接往刀疤脸的帐篷走去。
没多久,在两个人诧异地目光下,笛飞声提着昏迷的刀疤脸走到他们面前。
随着重物落地声响起,李莲花才恍然回神:“这个,这个,够简单粗暴。”
笛飞声坐在一旁石头上,优雅地掸了掸衣服:“知道你不忍心他死在这荒郊野外。”
李莲花有自己的救人标准:这人不是大奸大恶,并且对他们没有实质性伤害。
这刀疤脸也就口头逞强,在墓里也回敬回去,恩怨是恩怨,救人是救人。
他凉凉地睨了一眼沉睡的刀疤脸,抬头看向李莲花:“你不准备救?”
李莲花笑着起身,拿出背包里面的银针,随后垂眸切脉。
静默良久,他皱了皱眉:“阿飞你将他衣服解开。”
笛飞声依言拉开衣服,皮肤上出现一团一团印记,如同云一样的白色斑点:“这是什么?”
李莲花指尖按了按,轻叹一声:“炼制过的蛊虫……以腐肉寄居。”
这座墓里出现不少蛊虫,痋虫,甚至还豢养着蛇守墓……此番若非他与阿飞随同入墓,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随着银针快速地扎入穴位,没多久皮肤之中有东西在蠕动,笛飞声用匕首快速地划破皮肤,将虫子挑出来。
黑瞎子看着这一幕,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一下。
李莲花将伤口包扎好,走到河边洗手道:“送回去吧,若是再晚个一天,这人的五脏六腑会被这虫子啃食。”
笛飞声将刀疤脸丢回帐篷,回来的时候黑瞎子已经去别的帐篷。
李莲花悠闲地靠着石头,抬眸看着天,半晌悠悠道:“突然有点怀念,那段一起在莲花楼,看夕阳的日子。”
笛飞声顺着他坐下,也靠着石头,回应道:“是啊,三个人,加狐狸精。”
李莲花见他提及狐狸精,眼底闪过一抹痛色:“嗯,小哥离开没有一年,它也走了……在小渔村挺好的。”
“嗯。”
几人进墓找到路线之后,余下的事倒也用不着他们帮忙,那些东西也与他们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