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寒微微抬手,身旁的黑衣人便纷纷停下向时苓靠近的脚步,但只要他一声令下,时苓照样无路可走。
哪怕胥寒笑成眯眯眼,时苓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他不怀好意。
“小朋友,我并非有意为难你,只是担心你一声招呼都不打的就遗憾离场,那我可就苦恼了。”
时苓一脸无语,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决心开始怼胥寒。
“……别人把刀架你脖子上,是你你跑不跑?!”
胥寒偏偏不知悔改的欠揍一笑:“那我可就得考虑考虑了。”
时苓扯了扯嘴角,面无表情的回答:“那祝你早日狗头落地。”
胥寒不语,只一味盯着时苓诡异的笑。
看的时苓直皱眉,鸡皮疙瘩掉一地。
最终时苓还是被胥寒“请”到了一处别墅进行单方面谈话。
胥寒将房间的灯全部打开,霎时间,时苓便被金碧辉煌的建筑风格晃得睁不开眼。
时苓双手被绑在背后,坐到胥寒对面的沙发上,两人中间隔着一道透明的茶几。
“你是叫时苓对吧,很高兴认识你。”
时苓不语,只沉默的盯着木质地板的纹路。
“时小姐是想对这个房间的建筑风格提供什么建议吗?不必拘谨,大胆开麦即可。”
“……我觉得你应该先去看看脑子。”
胥寒点点头:“嗯嗯,这个我早知道了,驳回,还有什么建议?”
时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在语言上企图占领道德的制高点。
“……放我回去。”
“这个也驳回,还有什么?”
占领失败,胥寒一看就知道根本没有道德,更枉谈道德的制高点。
“现在立刻马上出去找辆车把自己撞死。”
“小朋友怎么总说些让大人寒心的话。”
“确诊了,你是驳回型人格。”
“啊~也行,那么废话到此为止,让我们开始商讨正事吧。”
时苓继续沉默是金。
“你要是这么玩,可就让我难办了,本来我还想帮忙救一下萧栖寒呢。”
时苓终于抬头望向胥寒,只是眼里满是怨恨与恼怒。
“分明是你害的萧栖寒落到如今的境地,现在你又装什么?”
“我害的?”,胥寒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如果没有我,他甚至都不会存在。”
时苓不理解这难道还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吗?当种马还给他当出优越感了?
“需要给你颁个奖吗?”
“哦?什么奖?”
“种子播种机冠军得主。”
神经病如胥寒当真在琢磨这几个字。
“虽然不是很妥帖,但也不是不行。”
“什么都行只会害了你。”
时苓仍然是爱搭不理的态度。
胥寒只好从另一个角度切入:“那要不这样吧,我们打个赌,如果你赢了,我就不再追着你不放,如果我赢了,你就帮我做三件事。”
“……”
看时苓完全不搭腔,胥寒不再自讨没趣,自顾自的继续补充:“赌约就是萧栖寒能否存活,如何?”
时苓眼中的怨毒更甚,胥寒完全有理由怀疑,只要她挣脱绳索,就会立马冲到自己面前和自己同归于尽。
但胥寒完全不在乎,施施然的接着说:“如果萧栖寒活着,就算我赢,你要帮我完成三件事,如果萧栖寒死了……”
胥寒冲着时苓微微一笑:“也不能让你白忙活一趟,我送你几个下属,当做补偿,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时苓的胸腔剧烈的起伏着,最后还是被迫妥协。
“你真的能让萧栖寒活下来吗?”
“自然。”
“我不信。”
“那你要我如何证明?”
“十分钟之内让他毫发无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时苓在说话的间隙,将束缚自己的绳索悄悄挣脱。
萧栖寒曾经教过她几十种绳索的解法,没成想有朝一日还真能派上用场。
时苓的动作很细微,再加上房间只有他们两人,因此胥寒并未注意到时苓的行为。
“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家里人没有告诉你那是什么地方吗?”
时苓顺势回怼:“那你又该如何保证萧栖寒的安全?”
“只要他能打败那个贺承乾,不就能活下来了。”
“你说的容易!明明你们已经内定好了人选!”
胥寒笑的格外讨打:“哈?谁说的?我可没说,那个位置谁坐都一样,萧栖寒有那本事,那他坐就是了。”
时苓听懂了胥寒的言外之意,音调都拔高了两度。
“你根本就没想帮萧栖寒!”
胥寒佯装被戳破心思,夸张的捂着嘴:“不然呢?如果我帮他赢了,那不就相当于我出老千了?”
“你究竟要怎样才愿意帮萧栖寒……”
“我觉得你多虑了,他输不了的,你不如想想怎么完成我要求的三件事。”
无计可施的时苓只得暂时妥协:“你说……”
胥寒不语,只一味敲击手机屏幕。
正当时苓疑惑之际,从屋外进来一位身材高挑身着白色大衣的漂亮姐姐。
时苓感叹胥寒传唤下属的方式还真是朴实无华,她还以为会有一个响指,手下应约前来报到的中二桥段。
漂亮姐姐径直来到时苓的面前,盯着时苓的眼睛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时苓下意识的排斥,直接伸手去反击那个人,被那个人尽数格挡,重新压在了沙发上绑上更结实的绳结。
那个蛇蝎美人继续平淡如水的给时苓洗脑。
等时苓回过神,自己已经被送回最初的雪地里。
?
这是拿自己当小白鼠练习催眠呢?
可是时苓完全不记得那个漂亮且帅气又格外心狠手辣的蛇蝎美人姐姐刚刚都说了些什么,他们就对自己这么放心?
当天晚上,时苓在梦中惊醒,她感觉自己对这件事的印象几乎马上就要消失殆尽了,于是时苓迅速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记录完备。
等时苓记录完全后看着面前的纸片,反思这是不是也在胥寒的计划之内,于是她干脆将这份记录压在抽屉的最底下,任凭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什么时候看到算什么时候,看不到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如今时苓再次翻看这份记录,只觉得遍体生寒。
不知是胥寒的手下给自己下达的心理暗示太过根深蒂固,还是一切事件的发生都有他的推波助澜,从时苓参加志愿者活动认识明胜寒,到两年前加入昝,都在胥寒的计划之内。
明明自己已经将这些尽数忘却,可时苓还是在按照胥寒既定的路线在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