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世子让人给我们报信,让我们及时缉拿杀人凶手!”两个衙役向顾长清道谢,这可是送上门的功劳啊。
顾长清道:“天子脚下,闹市杀人,无法无天。”
“好好审一审,看是谁指使的,目的是什么!”
上辈子小叶氏踩着顾明秀的尸骨上位,这辈子,给她留个全尸已是仁慈。
赵清鸿指使小厮杀人,衙役上门抓人。
若是以往,未必是什么大事,他有的是办法脱罪。
但现在他刚刚失了圣心,被罢官,又有顾长清这个镇国公世子盯着这个案子,无论赵清鸿怎么狡辩,衙役都不肯网开一面,只能被关进去。
叶老夫人听见赵清鸿被抓走了,慌得不行,赶紧派人去打探消息。
结果打探消息的人还没回来,官府的人先到了,有人指控叶老夫人收受贿赂。
好嘛,赵清鸿没出来,叶老夫人又进去了。
可惜男女犯人不关在一处,不然他们母子还能在狱中团聚。
叶老夫人哪经过这种阵仗,一进牢里就招了。
主要也是因为早些年侯府落败,她穷怕了,顾明秀进门后,虽然没少过她这个婆母的吃穿,但也没有大把银子供她挥霍。
她自己嫁妆不多,而且由于不善经营,田产铺子之类的是早就败光了,这种情况下,她想大把花钱,就得先想办法搞钱。
府里的账她伸不进去手,做生意又不会,那怎么办呢?
好办,她儿子是永安侯,而且官当得好,有人求到她面前,让她帮着在赵清鸿面前说几句话,就给她送大把银子。
这样的好事,叶氏一点抗拒不了,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呢?
刚开始那几年,其实没人给她送银子,因为那会儿赵清鸿还是个小官。
直到最近几年,赵清鸿官越做越大,朝中新贵,很受欢迎,有人开始送礼了。
叶老夫人一开始胆小,只敢收点小钱小物,还提心吊胆。
后来发现根本没问题,胆子就开始大了,胃口也越来越大。
虽然她说,她这些钱都是背着赵清鸿收的,赵清鸿根本不知情,但没人相信。
人家送了那么重的礼,肯定是有事相求,这个事情肯定是要赵清鸿去办的,赵清鸿要是真不知道这些,会给人办事吗?
但是叶老夫人信誓旦旦,咬死是自己一个人的主意。
至于赵清鸿给人办了事,那是因为赵侯爷是个孝子,十分孝顺她这个母亲,所以她开口让赵清鸿办点什么,赵清鸿根本不会拒绝。
叶老夫人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那儿还有一本账本,你们可以派人去拿来,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叶老夫人把藏账本的地方说出来,立即有衙役前往。
结果,她不交账本还没事,这账本一交,交出事来了。
衙役在她藏账本的暗格里,还发现了其他东西,拿回来呈到堂前,府尹都惊了,当即把人押回案里,赶紧进宫了。
那是一包书信。
上辈子,三皇子登基,赵清鸿带头污蔑镇国公府谋逆造反,一手将伪造的证据——通敌信件上交,镇国公府满门抄斩。
这辈子,这么好的东西,顾长清自然要为他们准备齐全,通敌叛国,谋逆造反的罪名,也该轮到永安侯府了。
皇帝看着府尹递上来的书信,看清里面的内容不由大怒。
这些信件,有赵清鸿和三皇子的往来信件,里面有不少大逆不道的想法;也有赵清鸿和外敌往来的信件,更是想投敌卖国,出卖朝廷!
这是叛国!
这些书信内容,皇帝未必全都信,但有句话怎么说的,宁可错杀,不可错放。
而且赵清鸿还想挑起三皇子兄弟不和,说太子无子,早晚要废,让三皇子争一争?争什么?他还没死呢,就轮到一个臣子挑起他儿子争位置?
别说太子现在已经有儿子了,只是因为月份小,还没对外公布,就算太子真的没儿子,这龙椅,也轮不到他们争!
他可以给,别人不能要!
所以,赵清鸿不能留了。
至于三皇子,好歹是亲儿子,还是要留一条命的。
赵清鸿听见自己谋逆,斩首示众的消息,整个人都是懵的。
“我要见皇上!我冤枉!我没有通敌叛国,没有谋逆造反!”
可就算他喊哑了嗓子,得到的也不过是狱卒抽在身上的鞭子。
断头饭一吃,送上监斩台,验明正身开斩,刽子手手起刀落,母子二人眼睁睁看着对方人头落地,到死都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赵清鸿以为一死百了,没曾想一睁眼,竟还能看见雕花大床,红罗床帐,香炉烟袅,烛影摇曳。
地府居然是这样的温柔窟吗?
他想坐起来,发现全身绵软无力,动弹不了一点点。
这也没关系,说不定是刚来地府,还不适应。
如今这情况,已比他想象中阴森森的地府好太多。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进来一个老男人。
赵清鸿正疑惑间,就重重挨了一下。
他痛呼出声,一开口,却腻得发粘……老男人力不从心,就用其他办法虐待他。
赵清鸿无比屈辱,却无力挣扎,连声音都不敢发出了,他一出声,只会受到更严重的虐待。
老男人离开时,赵清鸿像一条濒死的鱼,血肉模糊的躺在床上,只会喘气。
不,这不是地府!而是迎来送往的肮脏之地!
有人换下他,将他送到这肮脏之地羞辱他!
还不如让他在斩首的时候直接死了呢。
赵清鸿感觉身体烧起来,越来越热,神智模糊,听见有人进门收拾床塌,也给他擦拭身子。
他听见有人说:“啧,他每天可是需要接够十个客人呢,这才接了一个客,就成了这副样子,接十个会不会死啊?”
“不会,嬷嬷说了,这人天赋异禀,接的客越多越精神呢。”
“什么天赋异禀,就是又骚又贱呗……”
“嘿嘿嘿……”
这话有点熟悉,啊,这不是他让顾明秀在府里侍候那些客人时说的话吗?可顾明秀不是已经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