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家的议事堂内,任天行甫一归来便急匆匆地踏入了厅堂,而况家家主况鸣春亦步亦趋地跟随在后,一同进入了议事堂。
“况家主,有何贵干,不妨直说。”任天行端坐于主位之上,神色平和而威严,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况鸣春。
况鸣春立于堂心,面对着任天行,气势明显减弱了许多。“晚辈听说,有一位名叫冷夜的年轻人现居于贵府,此言是否属实?”
任天行轻笑一声,点头确认:“确实如此,他正暂住在我府中。”
“然而,你是如何得知的呢?”任天行话锋一转,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数日前,令郎任剑锋与晚辈一同前往香城参加武者选拔,途中他曾带冷夜前往九龙城,因此晚辈推测,冷夜可能就居住于此。”况鸣春解释道,“现今,冷府已公开悬赏缉拿此人,全城搜寻一日却未有丝毫线索。晚辈认为,冷夜不大可能藏身于外间旅馆,故而推测他应在贵府。”
任天行轻声一笑,“你推测得相当准确。那么,你来找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况鸣春面容严肃,双手合十作揖,“此人杀害了我的门徒,我与他有着深仇大恨。如今他又触怒了冷家,因此我认为,将他交出才是明智之举。这样不仅可以避免冷家的报复,还能获得奖励。”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绝不能错过。”况鸣春进一步强调。
任天行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冷笑。要他将冷夜交出,这等事情他怎能同意!冷夜才刚刚救了他一命,若此时将他拱手让人,岂不是忘恩负义?
“况家主,你应当明白,几年前我因病缠绵榻上,几乎油尽灯枯。任家遍访名医,却无人能够治愈我的顽疾。”任天行语气转冷,继续说道,“你猜猜看,是谁让我重新站了起来?”
况鸣春眉头紧蹙,审视着面前的任天行,“的确,短短数日不见,您的身体竟恢复至如此境地,看来贵府确实请到了一位非凡的神医。”
任天行听罢,面色阴沉下来,“治愈我的正是那位冷公子。”
“冷夜?就是他让你彻底康复的?”况鸣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对冷夜的印象与医生的形象似乎难以联系起来。
“不错,昨日我还卧病在床,生命垂危,是冷夜施以援手,不仅使我恢复了健康,甚至比年轻时更为强健。因此,冷公子对我来说,不仅是恩人,更是救命之恩。”任天行坚定地说道。
况鸣春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连连倒退了两步。
“任家主,您的意思是……您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这个人?”
“可他是冷家的死对头,您这样做,不就是把任家置于险境之中了吗?”
“这样的决定,未免太过草率了吧!”
况鸣春难以置信地感叹着,心中满是对任天行晚年仍能做出如此大胆决定的惊讶。这种做法,无疑将整个任家推向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
任天行听了况鸣春的话,却只是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我任天行一生行事,向来不受他人左右,你又算什么东西,竟敢对我指手画脚!”
他愤怒地斥责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吓得况鸣春身体一震。
“晚辈家中有急事,就此告辞!”
话音刚落,他就准备转身离去,但门口的任家护卫立刻挡住了他的去路。
意识到情况不对,况鸣春急忙回头望向任天行,质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你这张嘴,若放你回去,必定会胡言乱语,所以,你还是乖乖地留下来吧。”
况鸣春听罢,心中焦急万分,愤怒地质问道:“任家主,您这是要软禁我吗?任家何时变得如此蛮横无理?”
“随便你怎么说,至于怎么处理你,冷夜说了算。”
“什么?你让他来决定我的命运?这怎么可以!我们之间有仇,他一定会报复我!任家主,您必须放了我,否则任家与况家之间的关系将会因此破裂!如果我不回去,况家的人会认为是我被任家所害!”
他近乎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而任剑锋则转过身,径直走出了议事堂,前往冷夜的住所。
面对任天行的无动于衷,况鸣春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几乎要瘫倒在地。
……
此时,任剑锋急匆匆地来到了客房,找到了冷夜。
“冷夜,那个况鸣春来找我父亲,目的就是针对你。”
“他知道你在这里,试图说服我父亲将你交给冷家。”
冷夜看着满脸急切的任剑锋,询问道:“那么你父亲怎么说?”
“他当然不会背叛你。”
“他还让我问问你,该如何处置这位况先生?”
冷夜轻描淡写地回答:“自然是除掉他。”
“但若是在任府内发生这样的事情,况家定会有所反应,这将是个不小的麻烦。”
冷夜嘴角轻轻上扬,“如果况家敢闹腾,那就连根拔起。”
此言一出,任剑锋感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冷夜轻描淡写地谈论着毁灭一个家族的可能性,这份决绝非同小可。
九龙城,似乎因为冷夜的到来而动荡不安。
“明白了,况鸣春死定了,绝不会让他活着离开这里。”
任剑锋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毛晓华转向冷夜,询问道:“既然冷府已遭不幸,我们是否还应该继续留在此地?”
冷夜轻轻点头,“我们还需要留一段时间,因为我还有一些事情未完成。”
“我打算前往无极殿,或许可以从他们那里得到关于神树枝条的一些线索。”
“这神树枝条给予了我巨大的帮助,但我对其了解甚少,有必要深入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