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珍漓恭敬的和顾淮序行礼:“嫔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她一板一眼,礼行的十分规矩,一丝不苟。
顾淮序许久没有见到她如此严肃认真的模样了,想必是这几日没有见她,她心中有气了。
“听春雨说你来了几次,朕不得空,今日得空了便让你来了,你可怨朕?”
“嫔妾不敢。”
林珍漓微微抬头,眼中如秋水含情:“只要皇上肯见嫔妾就好。”
顾淮序的眼眸中含了一丝笑意,他伸手拍了拍旁边的座位,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
“朕知道你心急脑热,你若是来了和贤妃杠上,后宫又要不得安宁。”
林珍漓震惊抬眸,一双眸中飞快的闪过一丝不安之色。
顾淮序如此说,是什么意思?
“朕已经查明,你弟弟的真才实学的确没有水分,反倒是陈氏,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连一个贞观政要都辨析不清。
不过朕倒是很好奇,他是如何能够在科举场上抄到林赋之的卷子。”
林珍漓一愣,随后快速的松了一口气,林赋之能够面圣,凭他的能力,定能为自己洗清冤屈。
林珍漓快速下跪,声情并茂:“皇上,嫔妾弟弟为人正直,刚正不阿,当年他愿意出堂作证,大义灭亲,便知他的性子。
所以皇上,嫔妾恳求您不要因为旁人的闲言碎语而误解赋之,赋之有抱负有理想,求皇上明鉴。”
顾淮序并没有立马让林珍漓起身,他的脑海中闪过今日在景阳殿那个一身正气,志存高远的坚毅男子。
他垂眸看向伏在自己脚边的林珍漓,她和林赋之长的有六七分相像。
二人的面孔仿佛在此刻重叠在一起,顾淮序的长睫一闪,他淡淡抬手:“起来吧。”
林珍漓深吸一口气,朝着顾淮序莞尔一笑:“皇上打算如何……”
林珍漓抬了抬眼,欲言又止,似乎是很难启齿一般。
事及朝政,她身为后妃,不便过多干涉。
虽然是你弟弟的才学胜于陈氏,可也不能说明是陈氏抄袭了你弟弟,朕会让陈氏的成绩作废,至于你弟弟,朕另有安排。”
顾淮序垂眸,长睫在眼睑处打出一片阴影,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林珍漓不解又不甘,不解的是陈家竟没有受到任何处罚,不甘的是林赋之明明是受人构陷却要被迫失去成绩!
尽管顾淮序对他另有安排,可林珍漓依旧是咽不下这口气。
不过她没有再辩解,顾淮序的神色晦暗不明,眼神也透露着一股帝王独有的狠戾与志在必得。
林珍漓的眼睛一红,头也低了下去,手不停的揉搓着绢子。
她缓缓抬头,一双水眸直视着顾淮序,仿佛是再也忍不住了一般,径直扑到了他的怀里。
顾淮序先是没有反应过来,被林珍漓的力道吓到便往后一退,随后便反应了过来。
他一掌横揽在她的腰上,将她结结实实的接在怀里,又用力几分,把她整个人往怀里带。
“朕委屈你了。”
短短五个字,落在林珍漓心中却仿佛有千斤重,她不敢相信地抬眸看向顾淮序。
随后,她仰头,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皇上,嫔妾不怕委屈,嫔妾怕的是皇上不相信嫔妾。”
林珍漓直视着他,头一回的,她居高临下的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而不是他占据领导权对她。
顾淮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贤妃和陈贵人的挑拨他如何不知晓,他更想看一看林珍漓会如何破此局。
直觉告诉他,这事还没完。
林珍漓浅笑,二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可以喷洒在对方的脸上。
顾淮序眉心微动,他缓缓伸手,抚上林珍漓的眉眼。
林珍漓的脸瞬间如同粉云上涌,红霞飞双颊,她轻闭上眼睛。
可想象中的触感并未落及,她睁开眼睛,顾淮序抚着她的眉毛,轻轻道:“这里,画太高了。”
林珍漓的睫毛一颤,装作不经意般的伸手抚上眉毛,她懊恼道:“呀,应当是出门时没有画好。”
说着,她从袖子中掏出一把小巧的铜镜,铜镜约莫巴掌大小,镜子由炳身链接,用手拿着很方便。
“这倒是小巧。”
顾淮序知晓她向来鬼点子多,手上的东西也是精巧灵动,与普通的东西不同。
林珍漓朝着顾淮序一笑:“这也不算什么,听说民间有一种玻璃镜,比铜镜更加清晰小巧,照东西也很清晰,连写字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呢。”
顾淮序闻言,唇角的弧度凝滞了一瞬间,随后又若无其事的掩了下去。
林珍漓见好就收,她把铜镜小心翼翼的收回袖子中,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顾淮序揽着她的腰,将她往自己的怀里一带,随后又用力了几分。
林珍漓一时不察,吓得搂紧了他的脖子,娇嗔道:“皇上~”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眼神如秋水含波。
林珍漓被他打横抱起,将她丢到景阳殿寝室内那张松软宽大的床上。
他故意压了压声音,像是耳边呢喃般:“上来。”
林珍漓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她的脑子一片混沌,她仔细咀嚼着这两个字,脑袋“轰”的一下仿佛都要炸开了一般。
顾淮序深如潭水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满意地欣赏着她那张美艳的脸,直到她的脸慢慢变得绯红,才肯罢休。
…………
半个时辰后,林珍漓浑身酸软,似乎是被马车碾过了一般酸痛。
天,已经黑了。
身旁的顾淮序却跟个没事人一样,他靠在床边,舒服的轻叹了一声。
林珍漓羞得就想钻进地缝里,见身旁的顾淮序还在含笑看着她,她羞红了脸埋进了他的怀中。
春宵一刻后,林珍漓的心一寸寸的冷了下来。
即使她此刻身处天下最尊贵之人的床榻之上,可她依旧不能心安。
恩,她有。
宠,她也有。
可这些都不能让她万全心安,若是一时不能有自己的子嗣。
那么,她就要很多很多的宠爱,不光要宠,更要爱。
林珍漓思索着,身子又往身边的顾淮序身上贴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