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沉一只手摁着顾时延的胸膛。
他跪坐着,手忙脚乱的去解顾时延的衬衣纽扣,被他吻过的锁骨已经泛红。
好看的颈线绷的笔直,凸起的喉结滚动着。
林沉气息不稳。
俯身去捕捉漂亮的唇。
不期然对上那双红红盯着他的眼睛,发红的眼尾像是被渲染的妍丽胭脂。
林沉眼里不可遏制的闪过一丝惊艳。
“老婆,”林沉吻上他的眼尾,低喃,“很漂亮。”
清冷的精致眉宇被染上柔弱的红,无法控制的破坏欲几乎灭顶。
顾时延眼睫轻颤,一双手勾上林沉的脖颈,递上的唇落在他的下巴。
林沉感受到他的触碰,轻笑着退开,“我就知道你也在想我。”
顾时延深褐色的眸深邃不见底,没说话的凑上去,不再克制的吻上他的唇。
熟悉的战栗,引得他低喃。
“想你,很想你。”
不能离开你。
顾时延半撑起身,快速脱掉身上的束缚,颇有种任他予取予求的意思。
一只手滚烫地揽着林沉的腰,粉红泡泡里怦怦的心跳格外明晰。
林沉伸手覆上他明显跳动的心腔,扯唇轻笑,“听见了。”
有人为他剧烈心动,是此刻最好的药剂。
他很空,在下坠。
他需要顾时延的爱。
“它在害怕,也在爱你。”
“林沉,别再把自己置于危险,一丁点儿都不行。”
顾时延抓住他的手,神色冷沉哀伤,“从你发生危险到现在,它都无法安定。”
“继续这么跳下去,我可能会死于心悸。”
“林沉,你要我死吗?”
林沉浑身的血液骤然僵得发冷,放在顾时延心脏上的手控制不住的发抖。
“阿延。”他瞳孔微颤,“别这么狠。”
情绪紧绷着的林沉,到底红了眼眶,他嗓音嘶哑,“别对我这么狠。”
顾时延的眼睛盯着林沉身上的伤,“狠吗?”
精致的脸上顶着一块无法忽视的纱布,身上的灼红依旧烫人。
他甚至不敢触碰。
“沉哥,你我同命,是你在对我狠。”
他没林沉,活不了的。
林沉耷拉着眉眼,陡然不敢看顾时延的眼睛,半晌,他才哑声辩解,“我没有……只是意外。”
“阿与的事……我快疯了。”
“竭泽山是阿与经年的噩梦,又何尝不是我的。”
林沉眼里漫开滚烫的水雾,“阿延,阿与他一直知道……知道竭泽山有我爸的手笔。”
林沉很清楚为什么宋招与没揭穿。
正因为这样,林沉才更难以接受。
顾时延眸子颤了颤,“叔叔……?”
林沉痛苦的闭了闭眼,他再度俯身亲上顾时延的唇,“阿延,现在什么都别问。”
“只管往死里吻我好不好?”
顾时延盯着林沉沉痛的眼睛,这一次他很乖的听话。
“好。”
夜色漫开。
脆弱惊悸的灵魂在这一刻拼死相依。
而与山别墅,仍旧灯火通明。
谢承屿翻看着林沉的资料,盯着他伴侣的名字扬了扬眉,“顾时延?”
他扫了眼沈未归,“顾家那个被逐出族谱的上一任掌权人?”
沈未归不置可否。
“倒是有几分魄力。”
谢承屿眉宇间划过一丝淡淡的赞赏,“顾家这次恐怕押错了宝,顾清扬可没有这份脊骨。”
沈未归闻言,淡淡挑眉,“顾清扬再上不了台面,不也借了叔叔的势。”
“借势?”
谢承屿斜睨他一眼,“你是想说小情儿吧。”
沈未归换了盏茶,没说话。
“那样的玩意可上不了我的床。”
谢承屿娓娓而叙,“顾清扬扑克打得不错,在牌桌上见过,替我玩过一把。”
不知想到什么,谢承屿脸色不太好看,“这么说来顾清扬确实在借我的势。”
顾清扬很会利用现有的资源往上攀爬,顾时延被弃,他才被顾家推上了掌权人的位置。
不过在他身边露了几次脸,就开始有意无意的贴着他传绯闻。
谢承屿的绯闻很多,根本不在意这微不足道的一条。
他顿了一瞬,问沈未归,“礼礼和顾家有过节?”
不等沈未归回答,谢承屿又自顾自的想通其中关窍,“因为林沉?”
顾时延为了林沉才会被逐出顾家,而林沉是宋招与的小舅舅。
爱屋及乌,也不难猜。
沈未归正了脸色,“因为林沉这一点,已经足够。”
“顾时延从顾家脱离之时,阿与就生过动顾家的心思。”
还打算瞒着他。
要不是林沉顾及顾时延,顾家现在哪里还有蹦跶的机会。
谢承屿合上资料,随意的扔到一边,“你是想让我别动林沉?”
沈未归察觉谢承屿眼里的不虞,知道他是想为宋招与出气。
“如果不想让阿与难过,林沉就动不得。”
“为了一个林沉,阿与能生生咽下竭泽山之事整整六年之久,你以为是阿与斗不过林柏旭吗?”
宋招与的狠劲,沈未归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管不顾,哪怕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
“林沉是阿与孤苦岁月里的救赎,也是他心中黑暗滋长的镇定剂,阿与把他当做真正的家人,他珍惜林沉,甚至愿意咽下委屈,放过林柏旭。”
沈未归的话不留余地,“至少现在的你,无法和林沉在阿与心里的权重相比较。”
谢承屿脸色不太好看,沈未归继续道,“你以为阿与在明知道林柏旭对他厌恶至极的情况下,为何依然听话的和林沉来了港城?”
甚至抛下新婚燕尔的他。
“他护着林沉,也愿意让林沉永远被爱,永远不知道林柏旭是怎样一个人。”
宋招与对林沉的这份保护,是林沉的‘免死金牌’,沈未归困于宋招与,无法直接对林柏旭出手。
“要不是你,阿与会永远掩埋这个秘密。”
“你若这个时候对林沉出手,阿与永远不会回到你的身边,哪怕是齐豫的丰厚财力,也不足以让他顿足。”
谢承屿脸色黑沉如水,沈未归几句话无疑拿捏住了他的软肋,他忌惮宋招与。
他无法承受宋招与对他的冷漠与恨意。
谢承屿冰冷的盯着沈未归,“难道就任由林柏旭那老东西肆无忌惮的伤害我的礼礼,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沈未归似笑非笑的看着谢承屿,唇边扯出一抹危险的弧度,“他不会有机会再伤害阿与。”
“有一个人出手,比我们更能让他痛。”
沈未归温柔太久,会让人不自觉的忘记他的恶劣轻狂——
睚眦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