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渡野:“……”
孟映棠一脸好奇。
见祖孙俩都不再说,她忍不住问:“祖母,木兰是谁呀?”
“不相干的人。”徐渡野粗声道,“问那么多做什么?”
孟映棠:“……哦。”
明氏忍俊不禁,“怎么,害怕了吧。来,映棠,我给你讲个笑话……”
“祖母!”徐渡野恼羞成怒,“不许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陈芝麻烂谷子我提它做什么?我记得你和木兰认识,也就三年前吧。”
徐渡野怒道:“您非得说是不是?”
“我就说,怎么了?”
“那我走!”徐渡野气得去了院里。
他想劈柴发泄,结果发现钱顺把家里的柴火都劈好了。
他气得在院子里打转儿。
“祖母,徐大哥他……”
“害羞了呢!”明氏窃笑,“木兰是关外瀚海部首领的女儿,生得五大三粗,身材和渡野有一拼。她要抢了渡野去给她做相公,后来被渡野打败了,就开始追求他……”
孟映棠双眼瞪得溜圆,半晌后才道:“……她也是,眼光挺好。”
本来想说怎么像个女土匪,但是想想,又有吃醋说人坏话的嫌疑。
“和你眼光一致呗。”明氏大笑,随意拨弄了几下算盘,“我们和瀚海部,是老交情了。他们在,我不会出事的。”
“徐大哥最近不太高兴,总是被李参军针对,让他也出门散散心吧。”孟映棠换了个说辞。
“他有什么不开心的?大男人,遇到点挫折,不是再正常不过?我看他没什么,倒是你,天天替他操心。”
“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孟映棠低头。
明氏道:“现在别人可是看你敬他。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孟映棠实在劝不动,只能让徐渡野想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徐渡野摆摆手,“随她去吧,我去找几个稳妥的人陪她去。”
仔细想想,祖母并不是被困在内宅的妇人。
给她找点事情做,也免得她胡思乱想。
明氏说走就走,三日后便带着十几个人离家。
周贺劝孟映棠,暂住王府。
孟映棠还没答应,萧默已经高兴地去找了常王妃,让她给孟映棠单独安排个住处,也方便他们夫妻团聚。
常王妃召见孟映棠。
“你太婆婆为什么忽然要回乡下?”常王妃正在对镜梳妆。
“回王妃娘娘,太婆婆想家,回去小住一段时间。”
丫鬟跪地,高举盛满鲜花的瓷盘。
常王妃挑了一朵茶花别在鬓角,笑道:“这是最后一波茶花了。映棠过来,我替你也挑一朵。”
孟映棠上前屈膝,常王妃挑好茶花替她别上,端详着她精致的眉眼,“人比花娇。”
孟映棠红了脸。
“起来。”常王妃伸手虚虚地拉了她一把,“过来喝茶。”
她说让孟映棠住在周先生隔壁。
“那地方虽然是外院,有些偏,好在安静,你相公不当值的时候,去找你也方便。”
孟映棠忙推辞。
常王妃笑道:“无碍,我也正无聊,闲暇时候,你来陪我说说话,那最好不过。上次你送我的帕子,我很喜欢,一直没谢谢你。”
“承蒙娘娘不弃,您若是需要什么,只管让人吩咐。”
寒暄片刻后,常王妃问起了世子的学业。
孟映棠如实地道:“世子很聪明,学得快。”
很聪明,但是不爱学。
学得快,但是忘得也快。
不过孟映棠知道常王妃喜欢听什么。
她也没撒谎。
“他呀,有些小聪明,但是不踏实。”常王妃道,“我有心想和周先生提,让先生严厉一些,又恐先生觉得我妇道人家,指手画脚……”
孟映棠想了想后,诚恳地道:“王妃娘娘,倘若您真的那么想,那,那……”
“你但说无妨。”
“那把世子身边的陪读撤了吧。”
“陪读?周先生不喜欢世子的陪读?那给他换两个。”
萧默现在的陪读,一个是常万春的幼子,另一个是常王妃姐姐的庶子,从京城带来的。
可以说,都是常王妃的娘家亲戚。
可是她说换人的时候,毫不犹豫。
“不是换人,”孟映棠道,“而是王府的规矩……世子读书不认真,受罚的是陪读。虽然周先生没说,但是他应该对这一条有些微词。”
周溪正治学严谨,对弟子要求也高。
就算孟映棠这般,只是女子,他惩戒时候都毫不留情,更何况世子这般日后要继承家业的。
“原来如此。”常王妃恍然大悟,“我早该问你的。幸亏你告诉我,我这就……不,明日吧,差人和先生说,以后受罚不许别人替。”
孟映棠点头。
常王妃待她的态度明显更亲近。
“想来周先生也不会跟你说这个,是你蕙质兰心察觉到了。”常王妃赞道,“你这性情,这七窍玲珑心肝,谁不喜欢?虽然听说你相公是闵王后人,但是到底……还是委屈你了。”
孟映棠低头道:“不委屈,是我高攀了相公。”
“你若是我的妹妹,”常王妃似开玩笑,“我定然要让你另外择婿的。”
孟映棠心里一惊。
这些人说话,可不存在什么“随便一说”。
“多谢王妃娘娘错爱。”孟映棠眼神坚定,“我生是徐家人,死是徐家鬼。”
常王妃见她心念坚定,便笑笑岔开了话题。
孟映棠出去的时候,清风徐来。
明明是“吹面不寒杨柳风”,她却觉得后背发凉。
常王妃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