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没了谁都是一样的热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人一多,富家少爷多,穷乞丐也多。
京城北门,是京城四门之中守卫最严的一道门,中原和匈奴的关系,数百年前就开始变的不可收拾,因此为了防间谍的入侵只有加大守卫严查。
因为严查的原因,林苏和沈念初一直排队等了许,林苏坐在马车前,充当马夫,沈念初则坐在车内当起了大小姐。
“天啊!已经足足等了两个时辰了,还要等多久?”队伍中有人发出疑问。
“对呀!要是天黑进不了城,今天的菜就卖不出去了。”
“你还算好了,你的菜值几个钱?”
“我要是天黑前不能进去出来,明天家就没了。”一个赌徒满心着急。
因为欠了赌坊许多钱,现在回来拿钱去还,如果不还明天家就变成赌坊的了。
“哼!丑赌徒,败家子。”
不少人见不惯赌徒,纷纷出言讥讽。
林苏听的有些喜欢,到处都是红尘的味道。
“赌博啊!还真是有些怀念,先前有个臭老头,喜欢玩骰子,而且每次都能投到最大的点数。我觉得奇怪,就和他赌了一把!结果还是他赢了,但后面,我发现这老头不要脸,用的骰子有问题,也就是那次以后我再也没玩过。”林苏感慨的说给沈念初听。
沈念初听的一阵娇笑:“天下人都知道十赌九输,但还是有人去赌,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苏点点头说:“赌博嘛!总有人觉得自己就是上天眷顾的宠儿,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嗯。嗯?你说什么?”沈念初表示疑惑。
“没什么。”
“不过说起来,先前我也听说过京城没有禁赌。”
沈念初听到这话有些尴尬,沉默不语。
“对了最大的赌坊,好像是沈家的呀!”林苏突然想到。
沈念初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了一下。
“好。。。好像是。”
沈念初怕林苏知道沈家的家业涉猎之中居然有赌场,让他看不起自己。
“哈哈哈!你也不用尴尬呀!赌场嘛,就算你不开总有人来开,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就行。”林苏察觉到沈念初的心情,于是安慰道。
沈念初轻嗯一声,其实沈念初对赌场也十分不满,但家里的长老之类,不放弃这场来之不易的生意。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你们不开,总有人开,就算皇帝下令不开,还有人背地里偷偷开,人的欲望总是控制不住的。”
“说回来,还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呢。收到自家口袋里,才是最放心的。”林苏笑着说道。
沈念初听出了林苏的话外之意,冷哼一声:“想什么呢?谁是你家的人?”
林苏哈哈哈一笑,化解尴尬,经过了林苏这么一闹,心情也好了许多。
“快点,让开,军情急报!!!!”一个士兵手拿着一卷密信,一匹快马,一阵电掣,向着城门口冲去。
林苏抬头一看,哎呦!好威风,几日不见,倒真的长成了几分将军的风采了。
“给我过来!”林苏手一吸,一招双龙戏水,对着骑马的探子吸了过去。
没错这个骑马的汉子真是许久没见的秦汉,如果不是他一脸的傻逼样,林苏还真认不出他来。
秦汉本来有军情紧急,需要及时回宫,眼看就要城门口,秦汉只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往后一拽,整个人都飞了回去。
“卧槽!什么人胆敢偷袭本将军。”秦汉内心着急,刚想拔出刀向后砍去。
结果却看到林苏对着自己招手,顿时又喜又怒。
林苏和自己姐姐的事情秦汉多多少少还是听说了一些,所以对林苏的好感一次次降到了冰点。
“你干啥?你知不知道延误军情是什么大罪?是要诛九族的。”沈念初看着林苏的操作,吓得花容失色。
“呵呵!放心我孤身一人,想诛我九族,做梦吧!”林苏会心一笑。
秦汉稳稳的落在林苏旁边,实在内心复杂,看林苏一眼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发什么呆?”秦汉问道。
“干啥?想打架?”林苏戏谑的打量秦汉。
“不打!快点,我有急事。”秦汉被林苏弄得满脸的不自然。
“那你说什么废话,你来驾车。”
“斯!林苏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我好歹也是堂堂小公爷,现在更是千骑将军,你。。。”
秦汉话还没说完,林苏突然摇摇手让他打住:“我传你一门功法,保证未来一定让你成为京城第一高手。”
“哎!我可不是看上你的武功,只是乐于助人懂否?”秦汉表示。
“哦,那不。。。”
林苏还没说完,秦汉立马认怂:“大哥说的哪里话?不就是驾车吗?这个小弟熟悉,大哥你坐稳了。驾驾驾!给小爷我让开。”
沈念初看的一愣一愣的,谁不知道京城痴情的小公爷秦汉,为了勾栏雅舍之中的第一美女秦若曦,闹得和家族不和,多么少女羡慕。
更令沈念初意外的是,林苏居然和小公爷这么熟悉,而且还可以让秦汉驾车,这就已经足够让沈念初意外的了。
“林掌柜,车里是谁?”秦汉满脸笑容,深怕伺候不好眼前这个大爷。
“你自己看。”林苏靠在门框上说。
沈念初一听,顿时生起林苏的气来,自己也算和林苏经历这么多了,怎么可以让一个陌生人随便看到自己的内人呢?
“在下沈家沈念初,见过小公爷。”沈念初担心秦汉真自己偷看,于是连忙开口先解释起来。
秦汉一听,满心怀疑的看林苏一眼,这个小子不是喜欢自家姐姐吗?怎么会和沈家大小姐在一起?
“原来是沈大富家的大小姐,久闻不如见面,今天一见果然惊为天人。”
秦汉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头都没回对着沈念初一顿恭维。
林苏看的直直对秦汉竖起大拇指,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沈念初也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冷哼一声,果然是人与类聚物以群分,林苏周围的人果然一个脸皮比一个厚。
到了城门口,守城守城的士兵看到秦小公爷,哪还敢阻拦,纷纷放行。
“哎哎!凭什么他们可以直接过去??”
人群中不少人开始议论,这些人都是不明事理的人,开始指责这群守城侍卫天下的不公。
“你们别说了,你们不知道驾车那位是谁?快闭嘴吧!他是朝廷秦老将军唯一的孙子,小心祸从口出。”
听到人群中有人明白秦汉的身份,连忙出言阻止,深怕被士兵听到,给自己带来不小的杀身之祸。
进了城,秦汉突然看着交叉的道路陷入了沉思。
“你们去哪?”
这话一出反而让林苏有些难以抉择了,现在回去呢?还是过段时间有空了再回去?
这个时候沈念初突然发话:“小女,离家已久,还想回家去看看,如果秦小公爷,和林公子不嫌弃到寒舍一聚。”
林苏目前没有决定去哪,既然沈念初想邀,自己倒是乐意去沈府吃一顿。
林苏看秦汉犹豫不决,于是加了一把火。
“想去?”
秦汉抬头看着林苏说道:“当然,沈府可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
沈念初听到秦汉的话,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秦小公爷,真是折煞我们沈家了,往年小妹的生日相邀,秦小公爷可是一年都没有来过,现在反而是说寒舍难进了,这不是折煞小妹了吗?”
秦汉汗颜,真是说的滴水不漏,内心腹诽:你那生日宴会,要不就是富商云集,随手送一个礼,那都不得自己一年的零花钱,而且更主要的是,全京城都知道,你那生日宴会全是富家小姐聚会,我一个大男人混进去成何体统。
林苏看到秦汉还在犹豫,于是再推一把:“秦小公爷是不是有军务在身?着急面圣,要不你找个信得过的人去,自己就不用去了。”
秦汉果然有些异动。
“可是。。。可是。。。”
“怕被皇上责罚?放心吧!你家老爷子会帮你化解的,就算没有化解,大不了我替你求情呗!”
秦汉瞬间狂喜:“好!那就有劳林掌柜了。”生怕下一秒林苏变卦。
秦汉找了一个老爷子手下的将军,代替自己进宫面圣,自己则是和林苏一起去风流快活。
沈府,沈园!
沈念初敲响了久违的大门。
门开,一个青衫小帽的小厮站在门前,看到沈念初,高兴的跳了起来。
“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小厮一边跑,一边大喊,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沈府都听到这个消息。
不多时,一位手杵玉石拐棍的老人家,在一群下人左右拥护的情况下走了出来。
沈念初一看这一幕,双眼早已泪流满面:“祖母”
沈念初跑了进去跪在了自己祖母的面前。
沈家虽然家大业大,家中的掌门人也逐渐传给了沈念初,老人家知道这个孙女的意义重大,怎么可能不着急,现在看到了沈念初安然无恙的回来。
沈家祖母心中大石头一落地,整个人都如同抽取了所有力气一样,向后倒去。
“祖母!”
突然发生的变故吓得众人手忙脚乱。
本来沈念初回家是一件对沈家来说天大的喜事,但如今老祖母生病,看着好事就要变成坏事,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你还看?”秦汉询问:“不出手去救救?”
林苏笑着摇摇头:“一切都早已注定,老夫人只是大喜大悲后的晕厥,半个时辰就会醒过来。”
沈念初一直就在犹豫要不要让林苏过来看看,突然听到林苏的话,心中顿时放松下来。
“还愣着做什么?将祖母送回休息,翠花,你拿我的拜帖去请江大夫过来为祖母诊治。去准备几间上房,不知道的话把西厢房收拾出来,后院雅庭打扫一下,还有王管家,把最近账目送到我房间来。。。”
沈念初一口气安排下去这些事情,林苏看着沈念初雷厉风行,一口气将这些事情都说出来做完,果然沈家继承人的名头不是盖的。
“秦小公子,林公子,这边请。”
一个丫鬟来到林苏身边对着二人说道。
林苏二人跟随在后面,一路向着沈园中走去。
“听说你回来了?这次刺杀你的是谁可查清楚没?”沈万富看着自己的女儿,脸上多了一丝柔情。
这些天可是把自己这个年过五旬的老人折磨的够呛,如果再没消息,沈家这么大的家业想要短时间内找一个后人培养,实在有些为难,好在沈念初还是回来了。
“对方是谁,我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已经有些明目了,后面我会着手去查。”
“那就好,今天你带回府的两人,其中一人是秦老将军的孙子吧,还有一人是谁?”沈万富好奇的打量自己的闺女,这闺女从小就不喜欢和男子打交道,这次居然破天荒的带了一个陌生男子回来,能不好奇吗?
听到自己的父亲询问林苏的事情,沈念初心中又是急,又是恼,自己先前邀请,只是因为不想这么快和林苏分开,哪里想到这些事情。
现在被问起,内心十分的复杂,脸色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女儿遇难时候,得林公子相助,这才得以回到家中,如果没有林公子相助只怕再也见不到父亲了。”
沈万富一看自己女儿的模样,那还不明白少女的心思,虽然林苏看着模样勉勉强强,但是看不出来有什么权势,沈万富心中多少还有些犹豫,自家女儿未来一定是要嫁给一个有钱人或者有权的人。
“原来是这样,林公子对我们家有大恩,念初你一定不能怠慢了人家。”说完后沈万富,不自觉的把玩起来手中的佛珠,这是他思考时候一定会有的动作。
沈念初这个时候满脑子都是和林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自然没能注意到自己父亲打量自己的眼神中多了一些阴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