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还没等林枳夏做出什么反应,季宴礼便觉唇瓣一软。
下一刻,浆果的香甜气息就这么闯入了他的领域,伴随着林枳夏轻轻浅浅的呼吸。
身后的玻璃窗没有完全关死,一缕凉风从窗外钻进来,吹动窗前的轻纱,飘至季宴礼的身后,温柔地抚过季宴礼的身子。
他的理智像是被林枳夏给彻底夺走了,这一丝微弱的凉意根本不足以唤回他的理智。
这个味道,熟悉而美好。
在这段林枳夏离开之后,暗无天日的压抑日子里,他反反复复地回想着和林枳夏最后的美好时光。
但当这一刻再次发生时,甚至还是林枳夏主动时,他竟然有些可悲地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在她面前保持理智。
这是林枳夏的主动靠近。
这是比之前更深一层次的折磨。
方季宴礼认识到这一点时、大脑中一直紧绷着的弦在这一刻突然断裂了。
他不再呆愣着不动了,而是开始回应起林枳夏的动作。
隐忍了多年的欲望终于被释放。
就像是饥饿多年的旅人,突然见到一桌美食,然后迫不及待地扑上去一样。
季宴礼也变得有些激动。
或者说,打破了边界的两人此刻看起来都有些兴奋。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我发誓,你不用担心长辈那边的事。”
“所有的事,都放心交给我来处理。”
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缠。
接着,季宴礼两只手撑在林枳夏的两侧,弯下腰,以一种近乎仰视的角度看向林枳夏。
眼神真挚而热烈。
“不是的。”
林枳夏现在的脑子里,已经无法再去思考更复杂的事了。
“还有其他原因吗?”
季宴礼以为唯一的阻碍只有这个了,其他的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哪里做得不好?你直接和我说,我会改的。”
“不,不是你的问题。”
林枳夏往后退了退,企图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
“我只是觉得,自己之前真是白操心了。”
对上她有些失笑的脸和那双朦胧的眼眸,季宴礼有些意动,再次压了上来,以一种近乎掠夺意味的姿势。
他的膝盖抵着柜子,微微躬着身子,迎合着林枳夏的角度,像是一位虔诚的信徒。
手指微动,他伸手抓住林枳夏撑着桌子的手,将它们握住。
滚烫的指尖轻轻蹭着她光滑的皮肉,滑过她每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
等到分开之时,季宴礼发出一声满足的谓叹。
他伸手揉了揉林枳夏的脑袋,整个人都柔和下来。
“既然你今天没有表现出反感的意思,那我们就这么说好了。”
两双在灯光照射下有些发亮的眼瞳视线相撞,季宴礼冲她弯了弯眉毛。
“你先去好好休息一下,等明天我们再好好聊聊。”
“你再待在这里,我今天晚上可能就无心工作了。”
季宴礼轻笑一声,有些揶揄地看向她,似乎在感叹林枳夏对他的吸引力还是太大了。
他后退两步,稍稍让开位置,等林枳夏下来。
因为季宴礼的一番话,林枳夏也有些如坐针毡。
她跳下桌子,快步离去,还没等她走到门口,她又红着一张脸走回来,端起桌上的果盘。
“才不要给你吃了。”
书房的门被重重合上,季宴礼的心情却美妙极了。
但他仍然有一件苦恼不已的事。
拉开抽屉,那里面放着一个戒指盒,是这次季宴礼带过来的。
所以…这次也差点没忍住吗?
如果刚刚自己真的把这个拿出来,她应该会吓一跳吧。
因为他总是一个在林枳夏面前想要被认可、为此急切到发疯、又没有耐心的男人。
想要一起生活…
希望我能一睁开眼,最先看到的就是你。
想待在你身边一整天,甚至可以什么都不做,也不会因此觉得无聊。
因为陪在你身边,就已经足够满足。
想要把所有的美好事物都献给你,然后看你露出幸福而满意的笑…
这些事情,光是想想,都觉得好心动。
虽然季宴礼没办法准确地测量和计算这份心意的大小。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更爱她,他对她的心意也一定更多,一定更加沉重。
所以,哪怕季宴礼知道,在这段关系中,是他渴望得到的更多,奢求得更多,而林枳夏却可以随时抽身离开。
他也不想放开林枳夏,也不打算放手。
即使这段期间,可能会一直有人加入进来,也会有人退出,但季宴礼相信,自己一定会是坚持到最后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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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得,似乎有些过于顺风顺水了。
无论是和林枳夏的关系,还是谢夫人的事。
才到港城没几天,林枳夏就收到谢昀庭的消息,说已经拿到谢夫人的毛囊了。
为了快速解决掉这件事,林枳夏早早地就拉着季宴礼赶往谢家庄园。
一是因为不放心别人插手到这件事中,二是因为谢家主谢斯南想要和他们俩谈谈。
“所以…”
“你刚才一直在看他,这人是谁?”
自从这个男人从大门内走出来,林枳夏就一直在看他。
一直留意着林枳夏的季宴礼又怎么会没发现?
虽然已经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他握住林枳夏的手下意识地收紧。
察觉到季宴礼的紧张的林枳夏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道。
“是谢家之前的代理家主,谢昀庭。
“这段时间在港城,我和他有过一定接触。”
“这次谢夫人的事,他也帮了很多忙。”
她松开季宴礼的手。
“哥哥,我先去和他打个招呼。”
季宴礼还没有回答,她便转身离去了。
望着林枳夏的背影,季宴礼张了张唇,但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