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心府。
孔駲没想到十余名南城兵马司的弟兄,竟然被四个和尚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些个和尚出手狠辣,完全没有所谓的出家人慈悲为怀。
哪怕孔駲自报家门,依旧被他们按住,随即那名头顶蜈蚣戒疤的秃驴,直接对其进行了审判。
“诸位师弟,为兄这招碎蛋脚,还请你们点评一番!”
“不……不要……我是建宁侯的儿子,你们不能碰我!”
啪叽!
戒戮一脚踹了过去,孔駲哀嚎过后,整个人疼得昏聩过去。
“大师兄,是不是下手太狠了?六殿下直说断子绝孙,没让你要他的命啊。”
戒疚打了个酒嗝儿,“行了,把这条死狗扔出去,咱们哥几个继续保护主母。”
阿弥陀佛!
戒隐上前一步,又往孔駲脸上狠狠踢了几脚。
“贫僧最看不起,强迫女施主的人!”
戒吒正要动手之际,却被三位师兄拦住。
“停停停,师弟你手太重,万一打死了,咱们如何交待?”
“出家人可以动手,只要揍不死,就不算犯杀戒!”
戒吒心里苦,他方才一共没收拾几个败类!
大厅之内,老太君听到惨叫声传来,便想要出去查看,被杨祜直接拦住。
“红玉,这事交给了萧峻处理,咱们就不要掺和。”
“万一打坏了人,可如何是好?”
“呵,那也是贼子活该,夜闯丹心府,他们还有理了?”
——
隔日。
孔駲如一条死狗般,被扔在了大街上,沿途不少百姓,见这厮身着夜行衣,感觉不是什么好人,直接选择了报官。
谁知新任知府前来,才知道大水冲了龙王庙。
“指挥使大人,您的……恐怕保不住了!”
“为何?”
“医者说了,里面的蛋全都碎了,接不回来了!”
孔駲咬牙切齿,疼得眼泪直流,从今往后他失去了男人的尊严。
“二弟!”
孔缪听闻弟弟出事,与母亲并肩前来,看到孔駲裆部包的跟木乃伊一样,心中顿感不妙。
“娘!我以后做不成男人了!”
孔駲泪流满面,“是萧峻派去的四个和尚,把孩儿废了,他这是要让建宁侯府绝后啊!”
身为兄长的孔缪却并未如母亲般哀嚎,而是叫来了府尹询问。
“大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听同行之人所说,您家二公子夜闯丹心府,想要对沈傲雪用强!”
“幸亏事情没有发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依本官之见,哪怕是挨揍落下残疾,也是咎由自取。”
历朝历代,最受鄙视的犯人,莫过于qJ犯。
试问谁能看得起,只会对弱女子下手的人渣?
哪怕官官相护,邺城知府都难以启齿,帮助孔駲污人清白。
“我要报官!”
“夫人且慢,此事……”
“你若是管不了,老娘便去面圣,告到朝廷,也要让萧峻付出代价!”
看着母亲彻底失去理智,孔缪只觉得头大如斗。
“大哥……我好惨……”
啪!
孔缪上前一个耳光,扇在孔駲脸上,后者当场懵逼。
“你他妈惨什么?你要将整个侯府害死不成?”
“以你的家世,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偏要去招惹沈傲雪?”
“她现在是六阎王的人,你还敢用强?我看你是嫌命长!”
将孔駲臭骂一顿,孔缪赶紧去追母亲。
——
崇德殿。
萧峻依旧靠后闭目养神,反正他马上就要去就藩,朝廷发生什么事,以后都与他无关。
“陛下,建宁侯夫人求见!”
“嗯?她来作甚?”
皇帝皱眉不语,下意识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陛下,建宁侯夫人跪地叩首,血流不止,声称有冤屈!”
青龙卫指挥使玄清抱拳行礼,他只负责通报,并不会放行。
“毕竟是功侯之后,让她进来吧。”
皇帝摆了摆手,也是一脸无奈,这才刚上朝没多久,便被人打扰。
军国大事,还抵不上这些功侯的家长里短?
“陛下,您要为我做主啊!我儿孔駲被人废了,以后再也无法传宗接代!”
萧峻被吵醒,忍不住看去,却见建宁侯夫人鬼哭狼嚎,换做是晚上,说不定要吓哭多少小孩。
“你且慢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臣,状告六皇子萧峻,教唆手下打伤我儿!”
建宁侯夫人怒指萧峻,双眸满是怨毒之色。
“六殿下,您怎么跟建宁侯纠缠不清了?”
费誉低声询问,萧峻则无所谓道:“放心,咱有理,咱怕啥?”
有理?人都废了,你还有理呢?
费誉无奈摇头,只觉得六殿下脾气太过火爆。
“老六,怎么回事?”
皇帝面带愠怒,本来只待萧峻成亲,就能将其送走,谁知这个节骨眼竟然出事了!
“父皇,为何只听对方一面之词,就来质问孩儿?”
萧峻伸了个懒腰,笑道:“敢问建宁侯夫人,孔駲昨晚去了哪里?为何会遭遇不测?”
这……
群臣目光全都集中在那夫人身上,后者显然有些慌乱。
“昨日我儿听闻,有人要暗害丹心府沈傲雪,这才夜行前去保护!”
“哦?看来夫人对邺城安全很不满啊!四城兵马司干什么吃的?”
萧峻此言一出,却见其余三位兵马司指挥使,全都虎视眈眈地看向建宁侯夫人。
你儿子废物不要紧,别特娘带上我们三个!
“我儿是被四个臭和尚,踹断了命根子,还望陛下为我做主!”
建宁侯夫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总之就是觉得自己有理。
皇帝也听出了其中不对劲,自家老六没有明说,分明是给对方留最后的体面。
“先让御医去看看孔駲,若需要什么药材,尽管从皇室拿便是。”
“父皇,不必操心了,儿臣确定孔駲蛋碎根除。”
萧峻上前一步,既然建宁侯府人不体面,那他就帮对方体面。
“孔駲昨日夜袭丹心府,意欲对我未过门的妻子图谋不轨!”
“幸亏我府上四位禅师在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对了,孔駲如今已经是命根不存之人,西厂正需要他这样的人才!”
萧峻抬眼看向曹让,后者心中暗骂,却依旧明确表达了立场。
“六殿下说笑了,若孔駲意欲行不轨之事,我西厂也不要这种人渣!”
曹让此言一出,可谓杀人诛心。
“陛下,夫人她双眼泛白,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