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澈闻言,面露疑惑之色,问道:“九皇弟,合着这朝中事务你就不管了?”
“孤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还有什么事能比这朝中大事更为重要?”
墨宸缓缓言道:“大夏气数。”
一听“大夏气数”,墨云昊与墨云澈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凝重。
墨云昊问道:“我听闻在我禁足这段期间,那通天古塔竟然坍塌了四座?可有此事?”
墨云澈叹了口气,言道:“哎!何止是四座,加上被那位皇甫剑神一剑斩倒的临安通天塔,都已经倒塌五座了。”
“通天古塔乃我大夏气脉根基,如今竟已坍塌了五座,难怪这几年发生这么多事。”
墨云昊言及此,望向墨宸:“九皇弟,你有何应对之策?”
墨宸淡然一笑,反问道:“二位皇兄当真认为,那九座通天古塔为我大夏气脉根基?”
墨云昊与墨云澈相互对望一眼,脸上均露出惊讶的神色。
“难道不是么?”
“孤认为,大夏气脉根基,乃是天下百姓。百姓安,则天下安。至于九座通天古塔,确实皆汇聚着极为充沛的天地灵气,然其真正的作用,或与那封天大阵有关。”
“皇陵地下深处那座封天大阵?”
墨宸微微颔首,又问:“二位皇兄可知封天大阵中究竟封印着何物?”
二人纷纷摇头。
关于封天大阵,便是皇家子弟,也是知之甚少,只有待到年过百岁,进入皇陵成为驻守皇陵的先贤,才对封天大阵有所了解。
墨宸言道:“据孤所知,皆为先天魔物。大皇兄先前受魔障困扰,始作俑者便是被封印于封天大阵中的先天魔元。”
“什么!?”
墨云昊神色微微一变。
“可那先天魔元既然被封印在封天大阵当中,又岂能对大皇兄造成困扰?”墨云睿疑惑道。
“那先天魔元的魔体虽被封印在封天大阵内,然其仍有残魂存留于人间,幽冥鬼教信奉幽冥鬼王,这位幽冥鬼王的真身,实则便是先天魔元。”
“故而幽冥鬼教是受先天魔元的残魂操纵?”
墨宸微微颔首:“正是。”
“这几年幽冥鬼教蠢蠢欲动,因为他们知道,天将生异象,届时天地间的气场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对于他们而言,这或许是难得的机会。幽故而冥鬼教暗中操控,半年之内推到了四座通天古塔,他们真正的目的,或是为了削弱封天大阵。”
“二皇兄亦为幽冥鬼教所蛊惑,他曾提议请镇守皇陵的先贤出手,平青州傀尸之乱,恐怕亦是幽冥鬼教的阴谋。”
闻听墨宸所述,墨云昊与墨云澈愈加震惊。
“难道幽冥鬼教是想趁机对皇陵先贤下手?”
“恐怕正是如此。”
“故而孤当下要做的,便是肃清大夏境内鬼教残余,否则民无宁日。至于国事,就全权交予二位皇兄了。”
墨宸言罢起身,朝着墨云昊与墨云澈深深一揖。
两人连忙躬身还礼。
“九皇弟言重了,为父皇分忧,乃是吾等身为皇子的责任。”
“九皇弟方才所言极是,我们体内流着一样的血脉,就该同心协力。从今往后,我们兄弟携手,定要让我大夏盛世永昌!”
听了墨云昊与墨云澈,墨宸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虽说皇子之间勾心斗角是常态,但墨宸能够感觉得出来,至少这一刻,他二人所言皆是发自肺腑。
……
傍晚时分,玉澜江上。
斜阳的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之上,整个江面被映得赤红,远远望去,便如一幅优美如诗的画卷。
江面上,十数艘渔船正在忙碌着。
虽已是凛冬季节,但江面尚未结冰,渔民们都想赶在江面结冰之前再多撒几网,多捕些渔获。
一年四季,就数冬鱼最为肥美,也能卖得出好的价钱。
因为到了腊月,家家户户都要晾制腊咸鱼,渔获往往刚一上岸,就会被早已守候在码头的鱼贩子与百姓们抢购一空,价钱与其他时候相比,更是高了三五成。
故而每到此时,也是玉澜江上的渔民最为忙碌之际。
江中心处,一艘有些老旧的渔船无主之船,随波逐流。
船舱内,钱老四正与一名衣衫褴褛的老者促膝交谈。
“袁长老,这新的圣使大人究竟何时来啊?这些时日我等就如无头苍蝇一般,没了方向,不知该作何是好。”
老者长叹一声,道:“新的圣使大人,一时半会儿怕是来不了啦。”
“这是为何?”
“墨氏皇族出了墨宸这么个妖孽,总教也是十分忌惮,暂时不想再在大夏皇城之内生出事端,重心或是会放在云顶仙宗。”
“那我等又当如何是好?”
“像往年一样,保持缄默,你继续当年的渔民,该捕鱼捕鱼,该贩鱼贩鱼。”
“袁长老,我已经蛰伏于此,当了十年渔民了,现在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子鱼腥味儿,这种日子我实在是受够了,能不能换个差事?”
“那你想做什么?”
“去香艳坊!”
钱老四脱口而出。
老者闻言,两目圆瞪,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你去香艳坊?你是会弹唱,还是能接客啊!简直荒谬!”
“不!不!我的意思是,哪怕去香艳坊做名打手也好。如今封家都倒了,我继续做渔民的意义何在嘛。”
“哼!我看你是起色念了吧。别忘了圣教七戒律,其中……”
老者话音未落,忽然一个雄浑的声音传来:“二位今日渔获如何?”
钱老四探头往外一看,只见一叶扁舟正朝着他的渔船缓缓驶来,船头立一须髯老者,面色红润,气势非凡。
钱老四当下心头一沉。
对方显然不是这江上渔民,观其身体散发出来的气势,更像是一位武道宗师。
问题是武道宗师来此作甚?
他佯装镇定,起身朝着须髯老者拱了拱手,道:“今日渔获不多,老先生还是去别处问问吧。”
“宸王殿下想吃的鱼,别处可没有。”
一听“宸王”,钱老四与船内老者皆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