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羽沫这才缓缓地收回自己那肆意打量的目光,紧接着立马化身为言辞犀利的迟怼怼。
“叔,您老牛吃嫩草也就罢了,我不过就是多看两眼而已,难道还不行啦?”
毕竟嘛,在迟羽沫看来,男人长得再帅气也比不上真金白银来得实在。
此刻的她,合理地怀疑着当初的自己是不是纯粹因为对方的财富而有所心动。
秦厌听到这话,脸上那原本若有若无、似笑非笑的神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沉。
只见他紧紧抿住嘴唇,后槽牙都快要被咬碎了。
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黑眸之中,一股幽暗之气悄然滋生,仿佛随时都会喷涌而出。
“可是,之前沫沫不是亲口说过老男人更有魅力吗?”
秦厌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用一种略带嘲讽的语气反问道。
迟羽沫心里暗暗叫苦不迭,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知道恐怕自己当时所说的完全是违心之语,无非就是被金钱的光芒晃花了眼,一时冲动才说出那样的话来。
如今面对秦厌的质问,她只得硬着头皮将头扭向车窗之外,假装欣赏起沿途的风景来。
同时嘴里含含糊糊地敷衍应道:
“嗯……对呀,你香……”
秦厌差点没被气笑出声来,然而表面上,他却依旧保持着那份清隽儒雅、波澜不惊的神态。
没过多久,车子便平稳地驶进了他们所居住的别墅区——铂瀚华庭。
车子刚刚停稳,迟羽沫便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飞一般地下了车。
只是,她的脚步刚迈出几步,就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下子停在了原地。
此时,秦厌不紧不慢地将车停放好,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到迟羽沫面前。
不由分说地伸出手去,牢牢牵住了迟羽沫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
“沫沫忘记我们的家在哪里了,还是乖乖的跟我走吧。”
迟羽沫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开秦厌的大手,奈何尝试了好几次都未能成功。
无奈之下,她只好放弃抵抗,任由秦厌牵着自己的手,亦步亦趋地朝着家门走去。
没过多久,迟羽沫便紧跟着男人走进了家门。
刚踏进别墅内,一股浓郁的低调奢华气息如潮水般向她涌来,仿佛能将人淹没其中。
嗯,这股气息中弥漫着金钱的味道。
迟羽沫扭头看向站在一旁、令她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的秦厌。
脸上却瞬间绽放出如花般娇艳的笑容,娇声说道:
“叔……哦不,老公~我的房间在哪里呀?”
秦厌微微抬起手,朝着某个方向指了指,并特意加重语气强调了“我们”两个字。
“我们的房间在五楼最里面那一间。”
听到这话,迟羽沫毫不犹豫地转身奔向楼梯,脚步轻快得像一只小鹿。
然而,当她途经三楼的时候,视线不由自主地被三楼那扇紧闭且上了锁的房门吸引住了。
不知为何,就在她凝视那扇门的瞬间,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低沉而急切的声音,不断呼喊着让她赶快逃离这里。
也许是因为她盯着那间房间的时间过长了些,身后忽然传来秦厌炽热的呼吸声,他轻声问道:
“沫沫,你在看什么呢?”
迟羽沫心头猛地一颤,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迅速摇了摇头,然后加快步伐朝五楼冲去。
“没什么。”
直到气喘吁吁地跑到房间里关上了门,她才停下脚步,伸手扶房门大口喘气。
这时,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贴身衣物也紧紧黏在了身上。
秦厌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若有所思地紧盯着落荒而逃的迟羽沫的背影。
只见那纤细的身影如受惊的小鹿一般,慌乱地奔走着,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她。
片刻之后,秦厌才慵懒地转过身来,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缓缓下楼,朝着二楼的书房走去。
进入书房后,他径直走到书案前,轻轻坐下,然后伸手打开了桌上的电脑。
随着屏幕亮起,男人熟练地点开了一个文件夹,里面存放着她出事那天的摄像记录。
秦厌那双深邃的黑眸此刻紧紧地盯着屏幕,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画面中,迟羽沫趁着他外出拍戏的时候,偷偷地找来了一名开锁师傅,并指使对方打开了位于三楼的那个上锁的房间。
待那位老师傅离开后,迟羽沫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一种既愉悦又充满贪婪的笑容,就像是发现了一座巨大宝藏的守财奴一样。
然而,这种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
当迟羽沫踏入那个房间不久,突然间传出一声刺耳至极的尖叫!
紧接着,便看到她浑身颤抖着冲了出来,脸色惨白如纸,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整个人一边哆哆嗦嗦地叫嚷着:
“呜呜呜……变态啊!我要离婚!”
一边慌不择路地冲向楼梯。
也许是因为过于惊恐和匆忙,迟羽沫在下楼时不小心一脚踩空。
瞬间整个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犹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般从楼梯上直直地滚落下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她的额头狠狠地磕在了坚硬的大理石地砖上,随后便一动不动地昏死了过去。
秦厌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得一阵揪痛。
眼神焦急地望向倒在地上那可怜的娇人儿,他的大手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暂停键,仿佛这样就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但此时,他的黑眸深处却渐渐升腾起一股晦暗不明的情绪,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一般肆意翻滚着。
秦厌的声音冷酷得仿佛一颗穿越大气层的陨石,带着无尽的寒意和毁灭。
“沫沫,才看见冰山一角就受不了了,以后可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