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那一双看狗都深情的狐狸眼此刻微眯着,随意地靠坐在椅背上,双腿自然交叠,随性又优雅。
他无奈地摊了摊手,“路导,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说不定他发微博呼吁粉丝都别来,反倒会适得其反。
毕竟,有那么一部分粉丝倔得很,你越不让他们做某事,他们就偏要逆着来,真可谓是“犟种”。
“我知道啊,这不是抱怨一下嘛!”
只不过接下来的日子,剧组怕是又要“热闹”起来了!!!
苏黎重新坐下,只不过这次,他坐在了梁舜旁边,似乎是嫌坐的不够近,还往梁舜那边挪了挪。
随后,他微微倾身,将脑袋缓缓凑近对方耳畔,压低嗓音,轻声问道,“梁舜哥,你喜不喜欢戒指啊,要不……我也送你一个。”
梁舜愣住了一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刚刚…说什么?”
他表情复杂,有些不确定的反问。
苏黎还以为是自己长时间的坚持终于触动了对方,心中喜悦,声音在不经意间提高了几个分贝,“我说你要是喜欢戒指……”
“嘭”的一声,苏黎话还没说完,就被梁舜连人带椅子踹翻在地。
而谢轻几人听到动静,纷纷扭头看去。
梁舜怒火冲天地站起身,骂道,“你tmd在说什么鬼话。”
戒指是可以随便送的吗!!!
还有,这臭小孩难道还嫌网络上关于他们俩的绯闻不够沸沸扬扬吗!!!
没错,介于苏黎这段时间对梁舜各种讨好,一会儿送个小礼物,一会儿帮忙“端茶倒水”……
此类照片的流出,两人的粉丝有一大半都被锤成了cp粉,默认他们俩在谈恋爱。
这对cp火到什么程度呢?
这么说吧,随便点开一个浏览器搜苏黎的爱人是谁,出来的人必定是梁舜。
苏黎双手揉着摔疼的腰,动作略显迟缓地站起身,眼中十分不解和委屈。
“梁舜哥,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梁舜重新坐下,脸上的暴躁并未消散,“你错就错在不该乱说话。”
苏黎试图反驳,“我只是……”
梁舜直接打断,“闭嘴吧。”
“……”
其他三人看到这一幕,热火朝天的小声“讨论”着。
路桑:“这小两口好像吵架了。”
陈沫有些惊讶,“路导,他们俩在谈恋爱吗?”
路桑:“看苏黎平时那副黏糊样,不是恋爱了是什么。”
陈沫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
她总算知道两人为什么不打架了,原来是正在交往!
路桑见谢轻一直没说话,碰了碰他的肩膀,问道,“谢轻,你觉得呢?”
谢轻作为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当然知道苏黎和梁舜两人并没有谈恋爱。
苏黎那小子只是单纯的在求原谅。
谢轻并不是很想讨论这个话题,敷衍道,“路导,你觉得是就是吧。”
路桑听出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低声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俩之间不是真的?”
谢轻笑的狡黠,不紧不慢地说,“路导,我可没说过这句话。”
未来的事,如同变幻莫测的风云,没法预料,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话语刚落,他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淘淘打来的。
谢轻眉头一皱,心里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拿着手机走远了些。
“喂,陶淘,打电话什么事?”
然而,听筒里一片死寂,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响起。
“陶淘?”
谢轻微微提高了音量,又叫了一声。
短暂的沉默过后,手机里传来压抑的抽泣声,声音很小,几乎到了听不见的程度。
谢轻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不由自主地握紧手机,“陶淘,发生什么事了?”
又过了一会儿,陶淘终于开口说话了。
“轻哥……我……我想来找你。”
陶淘的声音很轻也很沙哑,像是已经大哭过一场。
他像只羽翼未丰却冒失离家的雏鸟,经历过外界的风雨和恐吓后,迫切的想要回到“家人”身边。
“好,你过来。”
谢轻并没有问缘由,直接了当地给了他答复。
随后,谢轻和陶淘说了详细地址,又简单嘱咐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他眉头紧锁,重新回到原位坐下,一旁路桑本来还在和陈沫说着话,瞧见谢轻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十分吃惊。
“咋了,明天要世界末日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谢轻这副表情,有点稀奇啊!
谢轻表情恢复如常,抬眸看了眼路桑,“路导,你这想象力还是留着编剧本用吧。”
路桑:“……”
果然还是那个谢轻,嘴上不饶人呐!
*
晚上九点左右,谢轻拍完了今天的戏份,他心里挂念着陶淘,和路桑说了声后,先一步回了酒店。
苏黎看向谢轻快速离去的背影,疑惑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段时间,每次一到星期五那几天,轻哥好像都特别着急回酒店。”
“今天刚好就是星期五。”
陈沫听他这么一分析,发觉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她说道,“可能……是有什么事吧?”
路桑嘴里叼着棒棒糖,扯着嗓子朝苏黎喊道,“别整天瞎操心那些有的没的,赶紧把歌给我写完。”
一听这话,苏黎的脸立马垮了下来,有气无力地回应,“知道了,路导。”
与此同时,谢轻回到酒店后,并未回自己的房间,而是依照陶淘提供的房间号,径直朝着他的房间走去。
他缓缓抬手,指节轻叩在房门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片刻的寂静后,房门被打开,陶淘的小脸上满是干掉的泪痕,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待看清来人是谁后,原本就红肿不堪的眼眶瞬间被水雾弥漫,包着一汪泪,双唇委屈地微微瘪起。
他声音沙哑,低低地叫了一声,“轻哥……”
下一秒,陶淘整个人如飘零的落叶般扑进谢轻怀里,泪水似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地悄然滑落。
他哭得极为压抑,只能听见微弱的抽噎声,仿佛要把所有的悲伤都吞咽下去。
“轻哥……轻哥……我……我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