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漱稍作停顿,调整呼吸,似是与水中鱼儿较上了劲。
她紧盯着鱼群游动的轨迹,看准时机,玉臂一挥,竹竿再度破水而入。
这一次,只见一条半斤多重的鲫鱼被稳稳刺中。
玉漱面露欣喜,将手中竹竿高高举起,那被刺中的鲫鱼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她轻笑着将其扔向岸边。
玉漱正欲再刺向水中其他鱼儿之时,忽闻远处隐隐传来阵阵呼喊声。
“公主!”
“蒙将军你们在哪呀!”
那呼唤声在山谷间回荡,正是凌逸尘与樊哙焦急地寻觅着他们的踪迹。
“我在这!”
玉漱赶忙高声回应,尽管无法确定对方是否能听见,但她绝不想错失这可能被救援的契机。
“停,我方才仿若听见玉漱公主的声音了。”凌逸尘神色一凛,侧耳倾听后说道。
“嗯?我怎未曾听见,公子你莫不是出现幻听了?”樊哙挠了挠头,满脸狐疑。
“我在这里!”
片刻后,又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因距离太过遥远,声音缥缈,故而樊哙难以察觉。
幸得凌逸尘因修炼之故,五官感知远超常人,能够捕捉到这细微的声响。
“走,在这边。”凌逸尘目光坚定,辨明方向后,抬脚率先前行。
樊哙虽满心疑惑,却也只能无奈地跟随凌逸尘朝着前方快步走去。
凌逸尘与樊哙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匆匆前行,拨开茂密的杂草与交错的树枝,脚步急切而又谨慎。
玉漱在河边翘首以盼,她一边继续留意着水中的动静,以防再有鱼儿游过。
一边不时朝着声音的方向张望,心中满是期待与忐忑。
随着距离的拉近,凌逸尘加快了步伐,他高声呼喊:“公主,可是您在前方?”
玉漱闻言,立刻回应:
“是我,凌将军,我在河边,蒙将军和易先生受伤了!”
凌逸尘心中一紧,脚下速度更快几分。
终于,他们穿出一片树林,眼前豁然开朗,看到了河边的玉漱。
樊哙兴奋地喊道:“公主,可算找到您了!”
凌逸尘则迅速走向玉漱,目光关切地打量着她:“公主,您可有受伤?”
玉漱轻轻摇头:“我无事,多亏了蒙将军与易先生舍命相护,只是他们伤势不轻,我们需尽快想办法救他们。”
凌逸尘想道:易小川果然在这,真的是有主角光环,怎么都弄不死
凌逸尘查看了易小川与蒙恬的伤势,眉头紧皱,他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必须尽快将伤员转移到安全之处。
“樊哙,你即刻上山,骑马率些人前来,再备一辆马车。”凌逸尘命令道。
“遵命!”樊哙心中暗自叫苦,刚下到山底,竟又要爬上去,实在是疲惫不堪。
“公主,您想必还未用膳吧?”凌逸尘关切询问。
“尚未,只抓到一条鱼。”玉漱指向岸边的鱼,神色略显楚楚可怜。
“那公主且在此处稍作歇息,我再去捕几条。”凌逸尘瞧着岸上已不再扑腾的鱼,无奈摇头,仅这一条,可远远不够他果腹。
凌逸尘抄起竹竿,目光锐利,手起竿落,敏捷地往水中连扎几下。待竿子提出水面,四五条鱼竟如串串般串在一起。
玉漱目睹这般情景,不禁呆住,心中暗忖:他怎会如此娴熟地叉鱼?
“公主,我这便去烤鱼。”凌逸尘手拎着鱼,走向火堆。
“有劳凌将军了。”玉漱言罢,移步至易小川与蒙恬身旁,悉心照料二人。
玉漱将起初采来的草药细细捣碎,轻轻敷于易小川与蒙恬二人的伤口之上,随后用布条仔细包扎妥当。
“咳咳咳……”
“易先生,你醒了!”玉漱面露欣喜。
“公主,你可有受伤?”易小川声音虚弱,满是关切。
“我无事,倒是你伤得不轻。”玉漱回应道。
易小川挣扎着欲起身,玉漱赶忙阻拦:“莫要起身,才刚敷好药。”
“我无妨,不疼的,我这皮糙肉厚。”易小川仍勉强坐起,靠于一旁石头,打趣说道,“公主又救我一回,小川无以为报。”
“无需你回报,只要你安然无恙便好。”玉漱说道。
“好,我定好好活着。”易小川应道,“你手怎么受伤了?看看你现在,哪还有公主的模样。”话语中满是心疼。
“为救你性命,此等小伤何足挂齿。”玉漱道,“往后莫要再称我公主,唤我玉漱即可。”
“玉漱,你也别叫我易先生了,叫我小川,易先生这称呼听着像个算命的。”
“咳咳咳……”凌逸尘故意重重咳嗽,打破这略显暧昧的氛围。
开什么玩笑,竟敢当着我的面与我老大的女人这般亲近,当着我的面给老板绿帽。这是能忍的吗。
“他怎会在此?”易小川扭转头,目光投向正专注烤鱼的凌逸尘,质询出声。
“我为何不能在?”凌逸尘语气冰冷,予以回应,“我与蒙恬前来迎接公主,岂料竟遭奸人暗害算计。易小川,你可清楚劫持公主当判何罪?”
“哼,我只知晓公主并不愿随你们前往咸阳。我对公主施以援手,自是理所应当。”易小川振振有词地说道。
“哈哈哈,你凭何认定公主不情愿,简直荒谬至极。”凌逸尘转而望向公主,“公主,您意下如何?是否愿意?”
玉漱久久缄默,良久之后,方启唇道:“小川,我确是自愿的。”
“听到了吧,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公主乃自愿为之,并非我们强行掳掠。也无需你来多管闲事施救。”凌逸尘言辞犀利。
“公主!我明白你定是出于无奈,不必担忧,我们可以即刻离开,天涯海角,任你我同行。”易小川神色焦急,苦苦劝道。
“小川,我真心是自愿的,莫要再为难我了。”玉漱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她又怎会甘心前往秦国,只是为了图安的百姓,为了柏肖淇,她别无选择,只能如此抉择。
易小川闻听此言,仿若浑身力气被瞬间抽离,瘫软无力地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