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父我在这,很安全没事的。”
阿琪亚对着岸边的墨迪喊道,显得有几分有气无力,今天的一切都是他前面多年都没有经历过的。
何况他身体本就有问题,还能撑着没有睡过去,确实是很开心了现在。
“谢谢。”坎迪尔从库里南手里接过阿琪亚,小雄子浅青色的圆眼睛已经快眯上了。
原本上没感觉到累的,现在回到熟悉的亲虫的怀抱,阿琪亚就有些哈欠连连。
这还不是最麻烦的,将阿琪亚带回去后后续检查与是否沾染上病菌才是最麻烦的。
他的免疫力本就极差,一旦生病再小的病对他的伤害都是不可估量的。
“雄父,别罚他求你了。”
小小的阿琪亚已经很累了,闭眼之前还是强撑着跟墨迪说道。
墨迪呵呵笑着,圆脸上是几分和蔼,他不是那么不饶虫的虫,雄子怎么这么误会自己,有点伤心:“怎么会呢,怎么会呢,雄父一定会好好奖励他的。”
小阿琪亚很快被抱进了医疗舱进行全面检查,墨迪在旁边守着。
坎迪尔在和库里南面谈:“我知道你们现在是定期任务,还要在巴木星留几天。”
坎迪尔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库里南不明所以,有什么事情,还要再请。
但是也没有什么意见,跟着坎迪尔出来了。
“在巴木星留几天吧。”
“什么?”库里南有些不明所以,他不知道星主大人为什么要提出来这个要求。
“你能不能在这陪阿琪亚玩几天,自从他的病第一次恶化之后雄主大发雷霆阿琪亚也更加不能离开特殊的空间。我们都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这样笑过了。”
堂堂星主大人,语气诚恳,眼神温和,他是以一个雌父的身份在请自己帮忙。
说起来眼前的星主和他雌父的年纪也是差不多的,库里南动摇几分,灰色的眸子里面闪过了复杂的情绪。
“不用很久,几天就可以了,马上我们要带他去第二星系治疗,如果你能说服他愿意跟着去就更好了。”
坎迪尔真的是没办法了,阿琪亚打心底不想去尝试,他不想再过这样没有朋友没有自由的日子,他觉得这次治疗只会更让他感到束缚。
第二星系的医疗专家新发明出来了一种仪器,但规模大,造价极其昂贵,无法投入使用,他们只能带着雄子前往。
谁也不想看着小雄子就这样,一直到成年,再去迎来他既定的命运。
库里南坐在医疗室外,长椅上,看着星主远去的背影,和医疗室合上的大门,上面上红色的显示灯,迟迟没有变绿,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年轻到有些彷徨的军雌,静静的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之下,是有些模糊的脸庞。
所以,这次第二星系的旅程,是有必要的。
就这样,库里南和阿琪亚相处了几天,随后分道扬镳。
这是他一直铭记于心的经历,或许对于雄子的喜爱是军雌的天性,也或许善良可爱的小阁下实在太美好。
直到后来,因不满于家族将他卖给了个不知道折磨死了多少只雌虫的老雄虫。
他来到那个雄虫的房前,是他血缘上的雄父,但他从没有对他抱过一丝幻想。
他只是来谈判的,冰冷的谈判。
“我可以去,你放了我雌父。”
“谁给你的胆子跟我谈条件,你算什么东西,以为有了点军功就了不起了,不过是能多点价值罢了。”
“放了他,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库里南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雌父了,上一次见他都已经遍体鳞伤,而眼前的雄虫还将他关在地下室好几天了。
即使再强大的军雌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库里南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几乎将灰色的眸子染红。
“死了就死了呗,这是他自己要求的。”雄虫毫不在意的转了转酒杯,说出来毫无温度可言的话。
原来,不仅是库里南在让步,他的雌父为了自己的虫崽能有个好的未来,也去求了他,他的雄主,不过换来的只是雄虫轻飘飘的一句:“惩戒室,自己去,七天能出来就满足你的要求。”
而现在,是第六天。
难怪,难怪最近怎么联系都联系不上雌父,这个畜生!库里南愤怒到了极点,雌父已经伤成那样,七天,怎么可能活着出来,眼前的雄虫分明就没想让他活。
“求你,放他出来吧。”但是没办法,光凭他自己是没法救出来他的雌父的。
军雌直挺挺的跪在雄虫眼前,雄虫只是随意看看,啧,分明不服气,却还是要这样求他,这就是天才?也不过如此。
“去吧,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雄虫自以为慷慨大度的挥挥手,像是什么赏赐一样。
库里南恨毒了他,如果不是他雌父本应该有大好的前程,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将雌父放出来。
然后,冰冷的地下室,此时刑架上的虫,已经悄无声息。
看着眼前遍体鳞伤,那么高大的军雌,现在瘦的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的雌虫,库里南反而了冷静了下来。
他冷静的将雌父放下来,抱回去,好生安葬。
面上没有一点表情,回到雄虫的面前,看上去死气沉沉,是认命的样子。
雄虫满意一笑,没有因为一个雌虫的死亡而有什么反应。
而就在这时,库里南毫不犹豫的出手,一击毙命,没有留有任何余地。
也没去看周围的雌虫是什么样的表情,或许有驯服,有震惊,有麻木,有认同吧。
做完一切,库里南只是静静的等着,帝国不会放过他的,雄虫品行再怎么恶劣,他也是b级雄虫,而且出身贵族。
多么不公平啊,他的雌父是S级的军雌,原本有着大好的前程啊,却被一个仅仅b级的雄虫折磨致死。
雄保会很快出动,毫无反转,他被判了剥翼流放。
这双海蓝的骨翼被剥离的时候,他还是有些遗憾的,毕竟有个小雄虫曾经说过好看。
不过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库里南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