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皮长山走了之后,谢广坤就把谢兰支使去小卖部给他买打火机,让永强也赶紧出门找小蒙约会。
永强也没多想,反而是非常的高兴,虽然县教委的工作没了,可他爹总算同意他和小蒙了,甚至还鼓励他去找小蒙。
赵金凤见死老头子那神神秘秘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有事儿跟自己商量,都过大半辈子了,对于谢广坤她是很了解的。
要搁以前,谢广坤也不能把这事儿跟赵金凤商量,如今他看老伴挺有主意的,不像以前那样没主见。
说话之前谢广坤还特意把门窗都关紧了,窗帘都拉上了。
“死老头子,你到底要说啥,你快点说,一会儿兰子该回来了。”
谢广坤之所以这么小心,就是怕谢兰听到这事儿,他了解自个姑娘的脾气,要是谢兰知道了,她肯定会和皮长山离婚。
“今天我不去镇上了吗,三太跟我说了,皮长山那死玩意儿跟严冬冬真有事儿,现在严冬冬还调不走了。”
赵金凤震惊的瞪大眼睛,上辈子关于姑爷跟严冬冬的事,她也是稀里糊涂,不知道两人究竟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而且上辈子老头子也去了镇上,为什么没和自己说这事。
“我跟你说的这事,你可别告诉兰子,你也知道你姑娘什么脾气。”
谢广坤不放心的嘱咐着,他现在也很矛盾,本来他是不希望兰子和皮长山离婚的,毕竟离婚对男人没什么影响。
对女人却不一样了,离婚之后兰子会很艰难,可如今皮长山的种种表现,让谢广坤感觉到他是个小人。
“皮长山都这样了,咱不能让兰子一直戴着绿帽子吧,就算兰子要跟他过,我也不能让了,死老头子,你不心疼姑娘我还心疼呢。”
赵金凤恼怒的说,就因为激动没有控制音量,哪曾想,正巧被买完打火机回来的谢兰听见了。
“爹妈,你们说啥呢?我戴啥绿帽子啊,皮长山那死东西跟严冬冬真有事。”
谢兰一边说着一边闯进屋来,谢广坤无奈瞪着自家老伴儿,早知道就不告诉她了,现在倒好,事情越弄越大。
赵金凤也被吓了一跳,她是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姑娘,但没想到会这么快,毕竟这种事情可不是谁都能接受得了的。
“兰子,你别激动,气坏了身体你自个遭罪。”
谢兰却冷静的很,毕竟自打知道皮长山和严冬冬不清不楚开始,她就像头上悬了一把刀似的,要落不落。
整天翻来掉去的寻思着,他俩到底有没有事儿,现在一落实,反而像是那把刀直接砍下来了,来了个痛快。
“妈,我不生气,我早点发现他的真面目是好事,真的,你们别这种眼神看我,我从未这么冷静过。”
赵金凤和谢广坤对视一眼,都有些担心,姑娘这不会是被气疯了吧,他们不怕姑娘大喊大叫,就怕她沉默。
连一向爱作妖的谢广坤,这次也不敢再作妖了,他小心翼翼的把兰子按到炕上坐下。
“兰子,爹这辈子没做过什么事儿,可把皮长山升职这事,真是爹做错了,要不然他也不能跟那狐狸精搞在一起。”
谢广坤懊恼极了,一边说还一边拍自己的秃脑袋,当初他怎么就被这死小子给忽悠了呢!
就寻思着皮长山升职,他姑娘也能跟着过上好日子,哪能想到这皮长山一起来,花花肠子也跟着起来了。
谢兰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又酸又疼,她爹一辈子欻尖卖快,啥时候承认过错误。
就算她爹真错了,也得想法把这事儿赖别人身上去,这次为了自己的事居然认错了。
谢兰赶紧抓住他爹还在拍脑瓜子的手,也顾不得自己伤心了,紧忙哄谢广坤。
“爹,这事儿跟你有啥关系,这不正经的人到哪儿都是不正经,早晚得有这一天,所以我决定和皮长山离婚。”
赵金凤却不会惯着谢广坤,她狠狠的瞪了谢广坤一眼。
“这事儿当然怪你,要不是你那十里八乡的臭名声,兰子能没人敢娶,最后找了皮长山那死玩意。”
“你谢广坤自诩聪明人,结果皮长山花屁眼子几句,你就让三太帮忙给他升职成校长,你就是做错了。”
赵金凤越说谢广坤就越难受,最后甚至开始用头撞墙,谢兰紧忙给她使眼色,让她别再说了,赵金凤才冷哼一声闭了嘴。
不是她想往死老头子伤口上撒盐,只是这死老头子,不是经常磨叽老谢家没他都得黄摊子吗!
看他整的这些好事儿,一出又一出的,最后坑害的都是兰子和永强。
这辈子她说啥也不能让死老头子肆意妄为了,坑她也就算了,反正她也岁数大了不怕,但他想坑孩子,赵金凤第一个不能让。
“谢广坤,这次我不管你是什么想法,兰子和皮长山必须离婚。”
谢广坤蠕动了一下嘴唇,想说些什么,到底还是没开口,算了这婚离就离吧,就算兰子以后嫁不出去,他砸锅卖铁也养着她。
在谢广坤的老思想中认为,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能离婚,男人还行,女人就完了。
等永强约完会回来之后,就发现他爹他妈他姐脸色都很差,一看就知道出事儿了。
“姐,是不是我姐夫又气你了。”
谢兰则是释怀一笑,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才缓慢开口。
“永强,你以后不用叫皮长山姐夫了,我已经决定跟他离婚,成全他和严冬冬了,他俩是真有事,表舅都亲口说了。”
以前她总认为离婚是很可怕的,毕竟村里就没有几个离婚的,一旦离婚肯定会被村里人笑话,戳脊梁骨。
可是跟着她妈做了这些天的山货生意后,她已经渐渐不再在意别人的眼光了。
毕竟不管她是离婚还是结婚,跟其他人有啥关系,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姐……”
永强一下子愣住了,虽然他姐以前也总嚷嚷着要离婚,但永强看得出来,她只是在和姐夫赌气,可这次好像不一样了。
还有姐夫不是跟他说,和严冬冬只是拉拉小手,没什么别的事吗,可表舅人家可是大镇长,也不可能拿这事儿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