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揽月被谢烬风的话打击的不轻,却不得不咽下这口恶气,搪塞道,“好吧,确实是我捡到的,我觉得上面的鸳鸯绣的别具一格,还是用金丝绣的,不舍得浪费,就用来装你的定情信物了。”
“你要是不喜欢,就还给我吧。”
谢烬风眉梢微挑,“这分明是小黄鸡,怎么可能是鸳鸯?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看错了?”
云揽月,“……”
混蛋!打击她一次还不够吗?还偏偏要打击她第二次,将她的绣功说的如此不堪!
这可是她第一次刺绣,能够做成这样已经是天赋异禀了!
她伸手去抢。
“还给我!”
谢烬风抬手举高,眼底笑意分明,“送给我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他将香囊放入怀中,说道“虽然突然丑了些,但看上去还是很顺眼的,我就姑且收下吧。”
云揽月对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分明就喜欢的不得了,偏偏口是心非!”
谢烬风解释道,“我觉得在哪里见过,只是想不起来了,你说的对,这小黄鸭确实别具一格,仔细一看,还挺可爱的。”
云揽月心中嘀咕,这个香囊前几天才做好,做好之后除了春桃和她自己之外,再无第三个人看到,今天才拿到谢烬风面前,他以前怎么可能见到过?
男人嘴里就没几句真话!
云揽月张罗下人将自己的东西搬过来,一个时辰之后总算忙完了,本就不算大的屋子,硬是被她的东西挤满了,屋子里也变得更加狭窄。
谢烬风看着大变样的屋子,嘴角抽了抽。
“你要是住得惯就住吧,住不惯随时可以搬出去。”
云揽月在暗夜的屋子都比这里大!
但是,她还是嘴硬道,“怎么可能住不惯?只要有夫君的地方,我就住的惯!”
然而,到了休息的时候她就被狠狠打脸了。
原本以为谢烬风会害羞,自己又可以调戏她,但让她没想到的是,下人们都下去之后,谢烬风直接在她面前脱了外衫,而后往软榻上一躺,还体贴地往里面睡了睡,给她留了一些位置。
她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男人,一时间有些彳亍。
谢烬风问道,“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吗?”
云揽月心底难得生出一丝羞涩,但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她只能佯装若无其事。
“我也休息了。”
她的手放在腰带上,却因屋内有男人,怎么也下不去手,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的经历还从未有过。
谢烬风眼底飞快地划过一道笑意,问道,“夫人怎么不脱?难不成想穿着衣服睡觉?”不等云揽月回答,他微微侧身,单手撑着头,唇角勾着一抹戏谑的弧度,“还是说,夫人害羞了?”
云揽月的脸噌的一下红了,控制都控制不住,她外强中干地瞪着他,掩饰道,“我才没有害羞,你才害羞呢!”
殊不知如晚霞一般红的脸颊,早已暴露了她的内心。
谢烬风哈哈大笑。
云揽月呆了一下,“你以前好像不爱笑,总是摆着一张冰块脸,没想到笑起来这么好看。”
谢烬风轻咳一声,收敛脸上的笑意,放下手躺下。
“早点休息。”
他闭上双眼后,云揽月才好意思将外面的衣裳脱了,只剩下中衣,缓缓爬上床,在谢烬风身旁躺下。
软榻很小,两个人不得不贴在一起。
谢烬风问道,“伤口还疼吗?”
云揽月语气生硬地回答道,“不疼了。”
谢烬风便什么都没说,只是将被子往她那边盖了盖,没过多久,就呼吸平稳地睡着了。
云揽月,“……”还以为今晚会发生什么,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某些人就算跟她睡在了一起,也不会对她有想法,因为他早已心有所属。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小时候的感情真的那么真挚,真的能延续这么久吗?只因小时候的喜欢,就能一辈子喜欢下去?
罢了,不想了。
云揽月没多久也睡了过去。
在她睡着之后,谢烬风缓缓睁开双眼,微微翻了个身,静静地看着熟睡之中的她。
看了不知多久,谢烬风缓缓伸手,手指在云揽月的眼睛上轻轻地描摹。
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双眼睛跟黑妞很像?
-
次日,云揽月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人了,屋内只有她一个人。
如此大好良机,她自然不会错过。
她翻身起床,在屋内翻找起来,可惜,找遍了每个角落,还是没有找到军事布防图。
看来,应该不在谢烬风的卧房,那就只有书房了。
可惜书房每天都有人看守,自己每次进去的时候里面也有其他人,一直没有机会单独进去搜寻一番。
若是迷晕守卫进去,只怕会打草惊蛇。
这时,房门被敲响,春桃的声音传了进来,“小姐,你起来了吗?”
云揽月回到床上坐下。
“进来吧。”
春桃进来伺候她洗漱,为她打扮的时候说道,“夫人,今日老夫人要回来了,您好好准备一下。”
云揽月神色微凝,“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春桃说道,“老夫人是听说将军遇刺一事才临时决定回来的,奴婢也是刚才才得知的。”
云揽月有些头疼,一个谢烬风就已经难以应付了,她实在是懒得再应付一个老婆子。
她从小到大学的都是打打杀杀,可从来没学过怎么应付婆婆,若是被老婆子刁难,她才不会忍气吞声。
“将军呢?”
春桃说道,“将军今日一大早就出门了,奴婢也不知道将军去了何处。”
云揽月,“……”
这么说来,岂不是要她一个人面对婆婆?
“对了,我们新婚之日,婆婆怎么没回来?”
春桃说道,“自从老将军去世之后,老夫人就整日吃斋念佛,为将军祈福,这么多年几乎都是住在寺庙里的,都快成半个尼姑了,就连将军每年生辰的时候,都只是书信一封,或是让人寄一些礼物回来,从未亲自回来过。”
云揽月若有所思。
“他们母子的关系如何?”
春桃摇了摇头。
“奴婢也不知晓。”
云揽月叹了一口气,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一个老婆子罢了,还能吃了她不成?
只是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了,任务没有完成之前不能让人抓到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