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家族失势,朝中局势风起云涌,云家却因皇恩浩荡,云薄直接被擢升为户部尚书,荣耀至极,引得众人竞相攀附。
云揽月特书一函,寄予云薄:“父亲,现今云家位高权重,言行举止皆成焦点,务必谨慎行事,以免授人以柄。”
云薄阅信后,却未将女儿之言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放眼朝野,已无能与云家抗衡之势力,即便是昔日劲敌唐风吾,如今失去黄家支持,亦不过孤家寡人,不足为虑。
然而,他仍于信中回复云揽月:“为父自有分寸,你身在后宫,亦需多加保重。若有所需,但言无妨,我自会设法助你。
现皇后之位虚悬,你可趁此良机,向皇上进言,争取早日册封,以确保太子之位稳固。
须知,三皇子虽然体弱多病,却聪慧不凡,曾经颇得圣宠,太子年幼,皇上年事已高,朝堂暗流涌动,不可不防。”
云揽月阅罢书信,默然焚毁,凝视桌上灰烬,思绪万千。
壮壮已至两岁,按原着轨迹,皇帝将于明年驾崩。
她一定坚守至那一刻,亲眼见证壮壮登基为帝,届时再与唐风吾清算昔日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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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月之后,云揽月被封为皇后,云家的风光无人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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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上,元渊怒不可遏地喝问道:“三月之前,朕已下令护送粮食至边关,为何至今边关将士仍上奏言粮未至?”
他目光如炬,直指云薄,厉声质问:“户部尚书,此事由你全权负责,而今粮食迟迟未到,你作何解释?!”
云薄连忙步出队列,恭敬答道:“皇上,微臣已亲自清点押送边关的粮食,绝无差错。此次押送粮草之重任,交予了忠武将军。若粮草未能如期抵达,理当向忠武将军问询详情。”
正此时,一名满身血污的将士踉跄闯入,重重跪倒在地,喘息道:“皇上,忠武将军押送的粮食,途中遭遇劫掠,忠武将军至今下落不明,将士们亦是伤亡惨重!”
闻听此言,元渊怒火中烧,拍案而起:“岂有此理!速查,给朕查个水落石出,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劫朕的粮草!”
唐风吾挺身而出,请命道:“皇上,微臣愿领命彻查此事。”
元渊沉声道:“好!朕给你一月之期,若届时未能查明真相,朕必严惩不贷!”言罢,许是怒气攻心,他忽觉眼前一黑,竟晕厥过去。
“皇上!”
“快传太医!”
朝堂之上,顿时一片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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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薄寻机与云揽月会面,甫一相见,眼眶便微微泛红,恭敬行礼道:“臣,参见皇后娘娘!”
“娘娘,多年未见,您在宫中一切可好?”
云揽月并未即刻让他起身,而是悠然自得地品了一口茶,方缓缓问道:“户部尚书此番前来,有何要事需与本宫商议?”
云薄眼底闪过一丝尴尬,自行起身,于一旁椅上坐下,长叹一声后道:“月儿,你仍在责怪为父当年将你送入皇宫的决定吗?”
“你且看,如今你已贵为皇后。待太子登基,云家必将权倾天下!”
“若非为父当年果断,云家何以有今日之辉煌?你又何以拥有如此尊贵的身份?”
云揽月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多年未见,你依旧如此虚伪。”
云薄眉头紧锁,不悦地道:“子不言父过,我终究是你的父亲。即便你不理解我的做法,也不该出言讽刺!”
“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你好。我的决定,才是最为正确的。”
云揽月重重地将茶盏置于桌上,冷声道:“够了,本宫无心与你虚与委蛇。说吧,你此番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云薄这才道出实情:“此次押送边关的粮食,我已暗中动了手脚。因此,必须确保无人能追查到粮食的下落。”
“若皇上派去调查此事的是他人,或许尚能相安无事,毕竟他们不敢轻易得罪云家。但唐风吾竟主动请缨彻查此事,我怀疑他已察觉此事与我有关,故而才愿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你需想个法子,将唐风吾除去!”
云揽月闻言,猛然吸了一口气,愤慨地质问道:“你竟敢在粮草中动手脚?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你是不是疯了?难道你落入别人手中的把柄还少了吗?”
云薄无奈地叹息道:“我也未曾预料到粮草会被劫掠,一旦此事被唐风吾察觉,他必定会如实向皇上禀报粮草中掺杂了半数以上的沙子!”
“那些运往边关的粮食,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若皇上得知此事,我必定难逃其咎,云家也将随之覆灭!”
“女儿啊,你务必要助为父一臂之力!”
云揽月愤怒之下,抓起桌上的杯子朝他掷去,怒斥道:“你如今才意识到运往军中的粮食是如此重要吗?”
“那你当初又为何敢如此胆大妄为,不顾后果?”
云薄恼羞成怒道,“现在追究这些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了,为今之计,是要想办法掩盖这件事!”
“现在对我们威胁最大的就是唐风吾,是我当初太小看他了,早知道他是一条暗中蛰伏,抓住机会就想咬死我们的毒蛇,我就该想尽一切办法将他早点铲除!”
“他能活到现在,还不是怪你当初的心慈手软?”
云揽月冷然道,“你死了这条心吧,这一次,我不会再帮你,不会再助纣为虐了。”
“你自己好自为之!”
云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不想帮我?”
“我们是一家人,你若是不帮我,云家倒了,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难道你就不怕这件事影响到太子的太子之位?”
云揽月闭了闭眼。
“这件事就不需要你担心了,我早就为他想好了退路。”
言罢,她转身离开。
身后,云薄恼怒的声音不断,她却只当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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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渊自从那日昏迷之后,身体便每况愈下,如今大半的时间都躺在床上,汤药不离,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萎靡了。
今日,云揽月如往常一般,亲自喂元渊喝下汤药。
元渊咳嗽几声,感动道,“皇后,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云揽月放下药碗,柔柔地说道,“皇上,伺候您是臣妾的本分,臣妾一点也不辛苦,您安心养身子,一定要早点好起来。”心中却问,“系统,皇帝还可以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