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琴公主的做法,赢得了何燕亭的赞赏,于是月琴公主加入了以殷浮玉为首的后宫姐妹闺蜜团,四人齐心协力一起为宋国女子的解放运动作出贡献。
几日后,年圣仪在国宴上召见何燕亭上前听封。
在那熙攘喧闹、人头攒动的场合之中,年圣仪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众人,直直地落在了不远处的何燕亭身上。他嘴唇轻启,声音虽不大,但却清晰可闻:“朕深知这些日子以来,你承受了许多的冤屈与不公。而今,朝堂之上和后宫之内的局势方才初步稳定下来,朕想要赐予你本就应属于你的奖赏。”
何燕亭微微屈膝行礼,装模作样道,“陛下,臣妾不求赏赐,只愿陛下龙体安康,大宋繁荣昌盛。”
然而,就在此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年圣仪竟然从那高高在上的宝座缓缓走下,一步一步慢慢地向着何燕亭靠近过去。待到走到近前时,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何燕亭的玉手。
“朕心意已决,朕封你为皇贵妃,位同副后,协理六宫之事。”
正当在场众人都以为这将是一场君恩浩荡的温馨场景之际,异变陡生!
只见何燕亭秀眉紧蹙,原本藏于袖中的锋利匕首突然如闪电般转出,毫不犹豫地朝着年圣仪的右胸狠狠刺去。
刹那间,一股猩红的鲜血喷涌而出,溅洒在周围的地面上,形成了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你敢骗我!”何燕亭冷声道。
整个宴会现场先是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仅仅过了短短几秒钟之后,这片宁静便被彻底打破。
人们开始惊慌失措起来,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不堪。有的人惊恐地四处逃窜,有的人则呆立当场不知所措,更有一些胆小之人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发出了一声声尖锐刺耳的尖叫。
而身中利刃的年圣仪,脸上却艰难地扯出了一抹苦笑。他强忍着胸口传来的剧痛,“开个玩笑,不必当真,朕意已决,封何燕亭为西瑶王,赐西域为她的封地。”
此语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响,令在场所有人都惊愕不已,瞠目结舌。
何燕亭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完全僵在了原地,眼睛瞪得浑圆,嘴巴微张着,显然是被眼前的状况震惊到了。
片刻后,只见她轻轻地翻了一个白眼,动作迅速而隐蔽地将手中那柄染满鲜血的匕首收进衣袖里,自己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仿佛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与此同时,何燕亭嘴里还在小声嘟囔着:“哼,早这样不就好了嘛,非得弄得这么麻烦……”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安静得落针可闻的大殿内却显得格外清晰。
站在一旁的年圣仪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向身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心领神会,立即向前迈了一步,用他那尖细得如同夜莺啼叫般的嗓音高声宣读起圣旨来:“陛下有旨,此令即刻生效,从今日起,册封何燕亭为何西瑶王,十日之后,需启程赶赴西域封地,不得有误!”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在是太过惊人,以至于在场的众多大臣们一个个都瞠目结舌、惊魂未定,甚至都没能立刻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倒是身为皇后的殷浮玉最先回过神来,她心急如焚地赶忙吩咐身边的宫女去传唤太医前来,好为受伤的年圣仪查看伤势。
此时的何燕亭也终于从惊愕中缓过神来,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这肯定又是年圣仪给自己挖下的一个大坑。然而,就算明知前方道路艰险、布满荆棘,她何燕亭又何时惧怕过呢?
想到这里,何燕亭深吸一口气,缓缓屈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叩头谢恩道:“多谢陛下隆恩,微臣感激不尽,必当肝脑涂地以报皇恩浩荡!”
行完大礼之后,何燕亭利落地站起身来,一双美眸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坐在龙椅之上的年圣仪。此刻的年圣仪尽管面色依旧苍白如纸,但其目光却犹如寒潭之水般冷峻深邃,令人不敢与之对视。
年圣仪的伤并无大碍,何燕亭如果真想让他死,就不会让他仅仅只是出个血而已。
简单包扎了一下,年圣仪便独自召见了何燕亭。
何燕亭大摇大摆地走进殿内,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说道:“西瑶王这个封号,听起来倒是颇为悦耳呢。不过,你为何突然又将西域交还给我了?难道你真的如此坚信西域四族会对你死心塌地、忠心不二吗?”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与质疑。
年圣仪轻笑,“你捅我的这一刀,很快朕就会还回去。三日后,你将在景国再无任何安身立命之处!你何燕亭,就算心再怎么向着景国,景国的百姓和士兵是永远不可能再信你这个叛国之人了。”
何燕亭听后,却显得毫不在意,反而哈哈一笑,满不在乎地说:“哦?是吗?那又何妨?其实这些后果我早就料到了。无妨,只要我能在宋国过得越好,我的亲人们知晓后便无需为我担忧。而那些视我为仇敌的人,看到我在宋国活得风生水起,想必他们心里定会十分难受吧。
他们或许认为我何燕亭一旦到了宋国便是走上绝路,可我偏偏就要违背他们的意愿。终有一天,我一定会杀回景国,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说完,她挑衅般地看了一眼年圣仪,似乎在等待对方的反应。
“嗯,那就提前祝你心想事成喽,你来到宋国不知不觉已经三个月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年圣仪笑得漫不经心,因为现在主动权掌握在他手中,这场权力的争锋他是下棋的人,而何燕亭此刻只是一个棋子。
“来手谈一局吧。”何燕亭朗声道。
“好啊。”年圣仪拿出独一无二的白玉棋盘,他执黑子,何燕亭执白子。
二人下棋下得有来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