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要向前看,总是活在过去的日子里,终究是徒劳。”
姜雪落愣了愣,目光悠远。
“可是,可我真的无法忘记他。他是那样一个鲜活的生命,他还那样年轻,他明明曾经与我说了那么多的话,我们在一起有那么多甜蜜的时光。”
“他爱我,我也爱他。”
“徐小姐,这种感觉你能明白吗?”
徐慧是恣意爽朗的女子,这会也忍不住叹息出声。
“爱吗?我想我以前是不太懂的。可如今,我好像也懂得了一些。”
徐慧说着,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姜雪落眸光一怔,有些惊讶,又有些难以置信。
“你是……”
徐慧目光变得温柔起来,手不禁再次抚了抚自己的腹部。
“是,我怀孕了。”
姜雪落不禁再次问道:“这个孩子是……”
“是迎风的。”
姜雪落彻底呆住了。
迎风那个人……
姜雪落忍不住在心中想起那人的样子,那也是个闷葫芦,是谢云州身边武功十分高强的侍卫。
姜雪落忍不住继续问道:“你们,你们什么时候……”
被她这么一问,徐慧原本大大咧咧一个女子,脸上都变得讪讪的。
“还不是那次,被人弄窑洞里,我们俩中了药……”
被这么一提醒,姜雪落面上也有些红。
那次,她是和谢云州,他们……
徐慧用手扇了扇又红又热的脸,她继续解释道:“就那一次,后来那人见到我,都躲着我,根本不敢多看我一眼呢。”
“我原本对他的印象就很不错,他虽然是个闷葫芦,可心是好的。”
“后来我告诉他,我怀孕了。他当时可是很惊讶的。可是,只过了一会,他就又来找我,说要娶我。”
徐慧回想起迎风当日向她求婚的样子,嘴角止不住的笑意。
“我是真没想到,他会那样主动。”
“你猜他怎么说?”
姜雪落怔忪。
徐慧笑着继续道:“他说,那是他的孩子,他一定不能不对此负责。当然啦,”
徐慧说道:“他也对我很好,我想我们之间不仅仅是因为一个孩子。我能感受到的。”
姜雪落眸光复杂。
她是真没想到,徐慧那样一个飒爽的女子,在聊到喜欢之人时,眼中透露出的欣喜与幸福。
话说一半,徐慧忽然想到什么。
“对了,你自己如何?那日,你不是也和摄政王睡……,唔……”
姜雪落下意识捂住徐慧的嘴,她面上染上了抹羞红。
“别说了,你快别说了!”
徐慧眼中笑意更甚,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她深看一眼姜雪落,“所以,你到底喜不喜欢摄政王?”
“我可是看出来了,摄政王虽然外表冷酷,但是对你却始终如一。他千里之外追你而来,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动心?”
姜雪落愣了一下,想要开口,却发现根本说不出口。
徐慧若有所思,随即轻笑一声。
“但是不管如何,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思念沈知珩不错,但是为了一个不入流的男人,当真不值。陛下,你可明白?”
姜雪落微微愣神,随即感激的看向徐慧,“谢谢你来看我,我知道了。”
徐慧走后,姜雪落便唤了紫川,说是饿了。
她用膳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谢云州这里。
谢云州听闻她终于肯用膳了,不觉松了口气。
他随即吩咐,“将本王库里所有能补身子的东西,全部给她送过去。”
“她喜欢什么,要多关注些。只要是她想要的,本王都可以给她找过来。”
小贵子那个人精忍不住问道:“主子,您要不去看看陛下?”
“说不定啊,她肯用膳了,指不定已经原谅您了。”
谢云州横了小贵子一眼,那意思是,你又知道了?
小贵子讪讪捂住了嘴。
白日里谢云州忙于政务,大理不过弹丸之地,处理这些对于谢云州而言,可谓是驾轻就熟。
可名不正言不顺。
姜雪落这里,也似乎没有说什么。
就是因为没有说什么,让谢云州觉得,日子难免有些难熬起来。
他不是没见过姜雪落。
有几回,他还在御花园“偶遇”过她。
可是,两人对面而立,偏偏谁都没有说话。
每次,都是谢云州站在原地,一瞬不瞬的盯着姜雪落,直至她从自己身边离开。
还有他下朝之后,无数次,他经过她的殿前。
但凡得到消息,她都该让自己进去坐一坐。
可是,依旧没有。
谢云州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一人,前往姜雪落的寝殿。
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他才会轻手轻脚的坐在她的床榻前。
她今日吃了什么,什么多吃了几口,今日穿了哪件衣衫,她喜欢什么颜色的衣裳,谢云州事无巨细,全都知晓。
他伸手抚摸着她的额头,眼神温柔,只有在这个时候,他的心中才会极为平静。
无数次,他在深夜辗转反侧,饶是有欲望。
即便那样强烈,他都是忍着只看她一眼。
只一眼,便好。
尘玉的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明明已经结束了,但是他与姜雪落之间好似隔了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两人兴许都在等着谁去主动,成为主动低头的那个。
日子又过了两个月。
这日,紫川奇怪的狐疑了一声。
“咦?”
姜雪落神色懒懒,问道:“怎么了?又怎么了?”
紫川将自己的好奇说出来,“陛下,您发现了吗?您的月事好像已经有两月没有来了。不会有什么吧?”
姜雪落眼眸剧烈收缩了一下,她转过脸去。
“兴许是这些日子没有休息好,多休息休息该就好了。”
“可是陛下,要不要找太医来看看啊?女子这些事情可不能马虎。”
姜雪落打断她,“不必,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楚,你做好自己事情即可。”
“还有,”姜雪落注视着紫川。
然后令声道:“不许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摄政王。”
“你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