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宁装大爷上去一脚一个把抬枪指着靳忠的几个小伙子踹倒,老母鸡护崽子似的把靳忠护在身后。
“爷们儿,别怕,刚才杀敌特那股劲儿呢?”
见靳忠鹌鹑似的缩在自己身后,列宁装大爷笑了起来。
“老爷子,别跟我这逗闷子了,那股劲儿是冲敌人去的。”
靳忠干笑道。
“说得好,对待敌人就是要像寒冬一样冷酷无情!”
列宁装大爷拍了拍靳忠的肩膀,目光中有掩饰不住的喜爱和欣赏。
“小伙子身手不错,枪法也准,是个好苗子。”
“老张头,你这条老命没扔在朝鲜,倒是差点扔在这后海了。”
危机解除,几个老爷子又恢复了镇定,几个小伙子从地上爬起来,郑重的朝靳忠敬礼。
“同志,太感谢了!我们差点就犯大错误了!”
“应该的,应该的。”
靳忠习惯性的回礼。
“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当过兵?”
列宁装大爷见靳忠的军礼有模有样的,好奇的问道。
“报告首长,我叫靳忠,没当过兵,都是跟他们学的。”
靳忠尴尬的放下手,这辈子他可是连军装的边都没摸到过。
“可惜了。好小子,走,今儿我请客,你们几个老家伙一起来吧。”
列宁装大爷点点头,让人把两个敌特带走时,发现被制服的那个敌特已经咬碎了毒牙,脸都黑成炭了。
“首长,您受伤了,还是先带您去医院处理一下吧。”
一个小伙子小心翼翼道。
“处理个屁!老子当年在战场上弹片都是自己用刺刀剜出来的,一会儿多喝两口消消毒就行了,走!”
列宁装大爷大手一挥,不远处立刻开过来两辆嘎斯67吉普车。
两具尸体被粗暴的扔上车拉走了,几个老大爷拉着靳忠一起上了另一辆车离开了后海。
靳忠没忘把自己的鱼带上。
车上,列宁装大爷自己从衣服上撕了一块布条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靳忠不由心生敬佩。
这就是老一辈的Gm者!
很快车子开到了大栅栏,列宁装大爷带着众人走进了力力餐厅,前面有人已经去点菜了。
靳忠跟着几人进了包间,这是新装修的,空气中还有点新漆味儿。
“小伙子,我叫张崇山,今天你救了我老头子的命,说吧,有什么想要的?”
列宁装大爷先自我介绍,笑呵呵的问靳忠。
“首长,我没什么想要的,那种情况下,任何一个有能力的人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靳忠摇摇头道。
“好,说的好!小伙子觉悟很高,但是我这个老家伙从来不喜欢欠人情,这些票你拿着,就当是今天你救我一命的谢礼了。”
张崇山随手从兜里摸出来厚厚一沓各种票据放在靳忠面前。
“你先别拒绝,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表示一下感谢,再说这些票我也用不到,好多都快过期了,你小子就受累帮我消化消化,也免得浪费了,你要是拒绝,就是不把我张崇山当朋友!”
“是啊小伙子,你就收下吧,老张头不缺这些东西。”
其他人也纷纷劝说,靳忠挠挠头,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再不收就是矫情了。
见靳忠把票据揣进兜里,张崇山才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聊了没几句,开始起菜了,力力餐厅主打的是川菜,每道菜都是浓油赤酱,红彤彤的甚是诱人。
张崇山不断给靳忠布菜,靳忠也不客气,吃的满嘴流油,酒更是一杯接一杯,来者不拒。
这群人都是老酒鬼,酒量一个比一个大,没多久,一箱茅台就进去了,张崇山还不尽兴,又让人送进来一箱。
“靳忠,来,老哥哥我敬你一杯,多的不说了,干!”
张崇山端着二两的杯子一饮而尽,靳忠没二话,干!
“好小子!”
张崇山越看靳忠越喜欢,没别的,就是对脾气,不像平时接触的那些人,一个个见了自己老实的像鹌鹑,没点年轻人的血性。
酒过三巡,一个年轻人敲门进来,递给张崇山一个文件袋。
张崇山也不避讳,直接打开文件袋,拿出几张纸看了起来。
靳忠就坐在旁边,看的一清二楚,是自己的各种资料。
这才过去一个小时,仅凭名字就把自己查的明明白白,这让靳忠暗自啧舌。
“红星轧钢厂临时工采购,秦家村,才十五岁,英雄少年!”
看过靳忠的资料,张崇山更喜欢靳忠了。
靳忠这具身体的原身几代都是贫农,虽然家里没有军人,但也算是根红苗正,成分没有一点问题。
“靳忠,你的能力在轧钢厂可惜了,有没有兴趣从军?”
张崇山问道。
“老爷子,说实话,我不太想。”
靳忠上辈子当了那么多年兵,好不容易有机会体验另一种生活,他不想放弃。
当兵?
这辈子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
张崇山皱眉。
这时候,一人当兵全家光荣,很少有年轻人不想进部队的,还以为是靳忠不想麻烦自己。
“老爷子,建设祖国不分岗位,不分地域,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而且我家里还有老娘,您也知道了,我这人以前混不吝,好不容易开窍了,我想多陪陪家人,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靳忠认真道。
“好,那就不提了,喝酒!”
张崇山性子豪爽,见靳忠说的真诚,也就不多说了。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张崇山亲自坐车把靳忠送回了四合院,靳忠也没忘送张崇山几条鱼,自己还是留了最大的两条黑鱼。
“我家你老嫂子这次可不能再说我是空军司令了!哈哈哈!有机会咱爷俩再去后海!”
张崇山提着鱼很开心。
这时候天还没黑,闫埠贵又在浇他的几盆秃花,见靳忠从一辆吉普车上下来,手里还提着两条大黑鱼棒子,眼都亮了。
“嘿,我说爷们儿,怎么茬儿啊,小车都坐上了?这鱼真不小,我家你三大妈最会做鱼了,让你三大妈做了,今儿咱爷俩喝点?”
闫埠贵很自然的上前来接鱼。
“哎,三大爷,改天吧,今天喝不少了。”
靳忠灵活的避开闫埠贵的手,直接回了屋。
“嘿,我咋就没钓到过这么大的黑鱼棒子!不行,我得问问靳忠在哪钓的,明天我也得去试试!”
闫埠贵眼看着两条大鱼从眼前飘过,心里一阵阵的抽疼。
这要是他钓的,至少能换十斤玉米面!
车上,张崇山见靳忠进了院子,这才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
“娘的,疼死老子了!”
“笑屁,赶紧开车,去医院!”
回了家,靳忠拿出张崇山给的票据仔细清点起来,厚厚一大摞足足四五十张!
光是手表票就有三张,还有两张自行车票,一张凤凰的,一张飞鸽的,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烟酒票、糕点票、油票什么的,要是去鸽子市换成钱,至少得500块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