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其星一行人被拦住之后,守城兵例行检查。
霍景安将自己的身份印信从窗户递出去,让兵卒看清楚。
上面是安国公府的标识,通关文牒上也有写明身份。
但这里不是京城,燕州地处北方,兵卒对于国公府的公子并不买账,仍是要求查看马车。
只不过态度缓和了几分。
霍景安十分配合的下了车,带着左其星走远一些,让兵卒将四辆马车全部检查了个遍。
这里面装的全是买来的东西,粮食、蔬菜、布料、日用品之类,大批的货物都是有购买记录的,守城兵也挑不出不对,最后只得放行。
等人出了城,左其星便吩咐下去,几个暗卫带着物资重新回到燕北,将东西送给岳青。
特别是那一批冬小麦的种子,左其星特意用木系异能滋养过,让岳青先着人开荒,把划出来的农田准备好,她回去之后便将钟乐学送来。
醉心农学的秀才这不就有了用武之地,这里的土地,保准让他种都种不过来。
马车一辆不剩,左其星几人便骑马赶路,速度极快的回了京。
京城的雨早已经停了,不过短短一个月,京里却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廉染听说左其星回来,迫不及待的就将她找出来,到安远楼一聚。
“我说阿星,”廉染埋怨着捶了她一拳:“你外出游玩也不带上我,这一个月,你都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吃香喝辣的日子?”左其星笑着打量她:“我怎么觉得你都吃胖了一圈?”
“啊!这都被你发现了!”廉染又捶她一拳道:“最近京里热闹可多了呢,我整日看得目不暇接!”
“说说看。”左其星也对吃瓜很感兴趣。
“最大的热闹就数你们安国公府了!”廉染眼睛都亮了:“不过这个你应该知道的。”
左其星十分配合道:“那我还想再听一遍。”
“妥了!”廉染对她的上道十分满意,兴高采烈道:“你们安国公府,竟是把当家主母给休了!你可不知道,那天啊,那个文氏简直完全失了当家主母的气度,死赖着不肯离开国公府,又哭又闹的,好多人在门外看热闹,最后被人强塞进马车,送回文府去,文府连个屁都没敢放!”
“仔细说说如何哭闹的?哭出鼻涕泡了吗?”
廉染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快收起你那奇怪的关注点。我和你说,你们国公府,文氏那几个子女,竟是一个也没有出来说情的,简直奇葩!”
左其星耸了耸肩:“老二不是进去了吗,到现在还没出来吧。”
“那不是还有老五和霍美玉吗?说起来,老五那腿,真好了!我看到他拄着拐杖走出来了,虽然走的还有些吃力,却真是能走了。他娘被休,他得出来拦啊,拖着伤腿就更方便了,直接以命相搏,说不定文氏还有一线生机。”
廉染却是不知,霍子原心里正对文氏存着怨气呢。
他伤了腿,这样的事,府里合该为他治疗,为他寻医问药出银子。可最后,却是他自己拿出三万两来治腿。
而二哥,贪了银子被捉到刑部大牢,文氏却舍得花十万两去捞。
人就算偏心也没有这么偏的,简直偏到咯吱窝去了!
“腿好了啊,是好事啊。”左其星敷衍着,极不走心。
“最大的热闹我还没说到呢,那就是霍美玉,她竟是与五皇子有了私情!而且传得街头巷尾全都是,这些天所有人都在议论此事。上面大约也是知道了,前天下了圣旨,将沈重阳指给五皇子做正妃,霍美玉做侧妃。
啧啧啧,五皇子真是好福气,这一下子,就把京城双姝全都娶回府了,上京城的公子们不知多少人羡慕嫉妒的要命呢,啧啧啧。”
“大可不必,”左其星心道,沈重阳如何不知,这霍美玉,公子们还是应该多谢她的不嫁之恩呐。
廉染饶有兴趣的看着左其星,问:“你说,霍美玉在府里有没有被气死?她这两年一直与沈重阳别苗头,事事争强好胜,到最后,竟是同嫁一人,她却是个侧妃。”
“并没有,”左其星想了想道:“好像还挺正常的,没闹出什么动静来。”
想到这点,左其星就有点不满意,嫌弃这热闹不够大,至少她回来之后,没看到什么霍美玉的热闹。
左其星决定,让霍景安去他大师兄那里打探一二,看看其中还有什么隐情没有。
廉染说够了安国公府的八卦,又好一番评价,然后话锋一转,道:“马良仁的官职彻底没了,办不事利,被革职了。”
“哟,”左其星打趣道:“恭喜恭喜,人生两大喜事,前夫丢官职,美食随便吃。”
“那一般人可消受不起。”
一般人谁有前夫啊。
左其星笑她:“这福份,你是独一份的。”
“哈哈,”廉染大笑着接了这份福气道:“如今他是更加落魄了,”
“对了,”廉染凑到左其星近前,小声道:“这回,因着水患的事,抓进去四十多个呢。”
左其星挑了挑眉毛,这是要严办的节奏啊,这种事,她绝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霍美玉送钱的事,那不能替她藏着啊。
第二日,霍景安特意去了玄机阁一趟,拎着两壶自家庄子酿的酒。
严文韬一见他气就不打一处来,还不等说话,一脚已经踢了过来。
“大师兄今日好生暴躁!”霍景安一边躲,一边还不忘护着手上的酒壶,间或还能回击一二。
不多时,二人已经打了几十个回合。
“我问你,你的脸呢?”严文韬一边攻击一边骂他:“手上好东西那么多,又是海运又是商会的,你就拿两壶破酒来糊弄我?”
“哎大师兄,礼轻情意重啊!”霍景安挡住他的飞腿,叫道:“而且,你师弟这不是成婚了吗?再多东西都得上交啊,身不由己啊!”
严文韬手上不停:“怕媳妇让你说得还挺清新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