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懿德把材料撒向天,“我不签!”
梁书韵一笑,“看来黄老板,不是真心实意想赔偿我。”
黄懿德咬牙,“我是不是真心,你看不出来?”
梁书韵睥睨他,冷笑说:“既然黄老板不是真心想赔偿,那这100万,我可不敢收。”
“待会儿我把100万退给你,我们扎手腕和脚踝的游戏继续。”
黄懿德摆手制止,“不要!”他冷汗直流。
他咬牙,“行,我签!”
100万就100万,100万他出得起!
只是这梁书韵,吃下他的100万,也要看她有没有命花。
黑色鸭舌帽男有眼力见,立马把材料又捡起,重新摆放好,递给梁书韵。
梁书韵接过材料,推到黄懿德面前,“签字吧,黄老板。”
黄懿德很快签完字。
梁书韵把材料给宋晓梅,她则把一张涂鸦式样的图案,递给黄懿德,“黄老板,我们就两清咯?”
“你付了100万,我给把图案给你了。”
至于合同内容,她写的肯定只有利于她。他想通过合同漏洞,拿回100万,肯定不能够。
黄懿德恨得牙痒痒,“这下,我们能走了?”
梁书韵叫来秦澈,低声跟他说些什么。
秦澈听完,找来歌舞厅的人,带他去监控室。
他把他们在歌舞厅这段时间的监控录像,都处理掉。
秦澈回来,梁书韵微笑地对黄懿德说:“黄老板,我们先走,你们随后走。”
她们临走前,宋志邦突然开口,“慢着!”
黄懿德很想爆粗口,他们这些人,还有完没完!
宋志邦盯着黄懿德,幽幽地说:“黄懿德,我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你后期肯定会找我们和这两个小姑娘的麻烦。”
黄懿德半眯起眼睛,危险十足地盯着他。
宋志邦冷笑一声,“不过我劝你不要。”
他也拿出一份资料,是复印件。
他并不推给黄懿德看,“我手上有一份你们工厂的材料。这份材料一旦交出去,你就等着破产,你所有财产将被没收。”
“这份材料,我手上有很多份,被我放在不同的地方。”
“你也别想通过弄死我,得到全部的这份材料。”
“当然,如果你老实本分,我不会为难你。这份材料就当它不存在。”
宋志邦不会告诉黄懿德,这份材料是他偷税漏税的证明,免得他把税补上。
就得让黄懿德抓心挠肝,要知道这份材料是什么。
黄懿德黑着脸,阴森森盯着宋志邦,“你以为我好忽悠?你随便拿出一份材料,就能说是我们的材料吗?”
宋志邦瞥他一眼,冷笑:“黄老板恐怕不知道,你的工厂早就后院失火了吧?”
“你们公司内部,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你垮台。”
“你一旦垮台,说不定他们就能吃掉你的股份,对你取而代之。”
“我从他们手上,弄到一些能只针对你的材料,轻而易举。”
黄懿德猛地起身,“我不信!”他胸口极度起伏,满腔怒火。
他哪会有把柄落在宋志邦手上!
如果有把柄落在宋志邦手上,那他就不能轻易对付他们!
他不爽,他很不爽!
宋志邦满含威慑,“由不得你不信。但凡我们里面,有一个人受到危害,我都把罪过,算到你头上。”
“我们里面任何一个人,都能拿着这份材料,让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让你从一个呼风唤雨的老克勒绅士,变成一个进去吃牢饭,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黄懿德快七窍生烟,“你敢!”
宋志邦怒目圆睁,“我有什么不敢!”
“而且,你对我动手,我也会对你动手。除非你能要完我们所有人的命,否则,但凡你只要我们其中某些人的命,剩余的人,都会向你索命!”
“我们出事了,我们死了,你也得下来陪葬!”
果然还是男人了解男人。
黄懿德的确动过让他们死的念头。
刚才,他动这念头,不下十遍!
他会让他们死,如此一来,没人再威胁他。
然而,如果让他们的代价,是他自己也死呢?
不,他绝对不能死。
他不可以死,他不想死。
他们如果会跟他拼命,那他得好好考量考量这件事。
宋志邦站直身,嗤笑他,“黄老板,我们只想和气生财,我们只想做生意。”
“如果你不来找我们麻烦,我们自然没时间精力,去理会你,去管你的事。”
“但如果你非要来找我们麻烦,那我们会两倍三倍,甚至更多倍,向你讨债。”
“你敢要我们的命,我们就以命抵命,拉你和你的家人一起死!”
“你好好思量,要不要和我们和气生财,还是把你的财产和命,搭给我们。”
黄懿德很不服气,但涉及到命,他不能乱做。
他咬牙,“好,这100万,我就心甘情愿赔给你们。希望你们也信守承诺,不该说的别说。”
“否则,别怪我撕破脸!”
梁书韵、宋晓梅、宋志邦和秦澈一行人,离开歌舞厅。
她们分开之前,梁书韵回头看一眼黑色鸭舌帽男,“你叫什么名字?”
黑色鸭舌帽男笑盈盈地说:“老大,我叫范思远。”
梁书韵点头,笑一笑,“范思远,好名字,回头再找你。”
范思远心里冒出花,“好嘞老大,你让阳飞找我就行!”
她们回去,曹阳飞赶紧跑过来,“老大二老大,你们没事吧?”
梁书韵摇头一笑,“没事,好着呢。”
一旁的秦澈,冷哼一声,“谁有事,她都不可能有事。”
他如果让梁书韵在他跟前有事,赵卫卿回来不得叨叨死他。
“我还以为她是温良的呢,谁想到,狠起来比我还狠。”长得挺美,做事挺狠。
宋晓梅不高兴。
他怎么能说她们书韵狠,书韵是最温善不过的!
宋晓梅咬牙,冷飕飕地说:“秦叔,您别乱说,我们书韵怎么不温良?”
秦澈收到宋晓梅的瞪眼,忍不住犯嘀咕。
嗨,这小姑娘,还敢顶撞他?
他是她的长辈!
以前这小姑娘,都不怎么说话。他不过是说梁书韵两句,她就这么怼他!
曹阳飞也不高兴,但他不是怼秦澈,而是摇头劝诫秦澈,“秦叔,二老大说得对。我们老大,是最好的。”
“如果有人让我们老大狠,那一定是对方的错。”
“肯定对方不是人,才惹我们老大生气。”
这一个两个怎么了?都跟吃过迷魂药似的。
梁书韵被说得不好意思,微笑说:“对,我是这样的,你们印象中的我没错。”
“如果我凌厉,那么一定是对方的错。”
曹阳飞高兴,邀功似的对秦澈说:“秦叔,我跟你说的没错吧?”
秦澈:“……”真想给他们两个上防沉迷眼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