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淑芬冷笑,“白眼狼,供她吃,供她住,最后还被她骂!”
程英子的小叔程卫平,阴沉着脸,“英子,你要大逆不道?这么跟你小婶说话。”
“赶紧给你小婶赔礼道歉,把家里的活儿干一干。”
程英子嘲讽一笑,“我干,我给你们干。”
她揣紧信封,把水槽里的碗,拎出来,朝着正倚靠门看热闹的程慧慧去。
程慧慧面色一变,后退一步,“你要干什么?”
程英子把潮湿油腻的碗,扔到程慧慧的被窝里!
程慧慧“啊”的一声尖叫,险些晕过去!
她的被窝,她好看的被窝,被程英子祸害了!
她上前一步,把那些肮脏的碗筷,扔出她的被窝。
她转身要找程英子理论,却发现,程英子拿沾过马桶的拖把,往程鹏南屋里去。
蔡淑芬尖叫,“程英子你个小瘟碧,你想干什么!”
程英子勾唇冷笑,“小婶,我在帮你打扫清洁。”
她刚说完,就把沾过马桶粪便水的拖把,往程鹏南的床铺上拖。
程鹏南从没接触过这些脏东西。
在家里,他吃鸡肉不吃鸡皮,都有他妈妈给他撕掉鸡皮,不让他动手,免得搞他的手脏污。
他见程英子拿来捅过马桶的拖把,他已经宕机。
他的脑袋只告诉他,他要后退,不能靠近,不能让那脏东西沾染到他。
谁曾想,程英子竟然把恶心的拖把,往他床上拖!
“程英子,你疯了!你对家里不满,又不是我造成的,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蔡淑芬一把推开程英子,“你为什么要祸害我的女儿儿子!”
程英子撞到实木柜子的直角边。
她的脑门瞬间肿大胞。
程英子捂着脑门,冷飕飕地笑,“婶子,我不是在帮你减轻负担吗?”
“只要慧慧和鹏南的东西脏了,他们就会动手清洗,顺便帮你把碗和地板,都搞好。”
“你辛苦了,没人给你干活。那我就帮你提醒慧慧和鹏南,让他们动手,减少你的辛苦。”
蔡淑芬气得吐血,指着她,说不出话,“你!”
“你为什么不动手做,要让慧慧和鹏南做!他们那么稚嫩,怎么做得来!”
程英子阴恻恻地笑,“因为我……去你他妈的做!”
她一把推蔡淑芬,蔡淑芬一时间没注意,被她推到撞到床头柜,磕到眼睛!
蔡淑芬的眼睛磕到见血,程慧慧和程鹏南惊呼,“妈妈!”
程卫平一拍桌子,“反了天了!”
程英子可不理会程卫平。
她这位小叔,惯会装腔作势,拿捏长辈姿态,但实际上是窝囊废。
他不敢对蔡淑芬大小声。从来都是让她程英子吃亏,叫她忍气吞声。
但只要她眼中没他,他的长辈威严就立不起来。
去他妈的长辈威严。他对她不仁慈,还要让她对他有情义?
她甩头,扭身走出家门,顺便把铁门关得震天响。
屋里传来蔡淑芬的哭嚎,“我好可怜!”
“我供大伯的女儿吃穿住,还让她落户。到头来,大伯女儿埋怨我,还打我!”
“人心怎么那么坏,好人没好报!”
“我做了好人,还被打!”
“呜呜呜,我不活了!”
程英子在屋外,鹦鹉学舌一般,重复蔡淑芬的“不活了”和“好人没好报”。
她转身走下楼。
她的小叔小婶一家,恶心人。
他们总让她干活。
她在这家里,是免费的受气包和保姆。
她才不要做受气包和保姆。
以往,她每受一次蔡淑芬的责骂,她做饭就往菜里加一些恶心玩意儿,让他们一家吃。
恶心玩意儿是什么,她不说。
反正东西是厕所里的,足够恶心人。
哼,她叫他们虐待她。他们但凡让她不爽,她就暗戳戳整他们。
她住他们家,又怎么了?
房子是她爷奶留下的。
虽然他们小叔一家,是给了一些钱她们家,说是房子补偿。
但又如何?
房子是她爷奶留下的,她就有资格住里面,她管房本上是不是写她小叔的名。
至于她给程卫平和蔡淑芬找不痛快,那也是因为他们先给她找不痛快,她才报复回去。
反正,她才不是坏人!
她小叔小婶一家,才是坏人!
还有程慧慧和程鹏南,这堂姐和堂弟,也让人恼火。
凭什么同样是女孩子,程慧慧什么都不干。而程鹏南,得到所有实惠,回头却说他没招惹她。
她呸!
他们两个人都不是东西!
他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也要过这样的好日子!
蔡淑芬和程卫平就是不能区别对待他们。
程慧慧和程鹏南有的,她也应该有。
一切都因为她小叔和小婶不会做人!
程英子拿着证据,前往一处废弃的工厂,找个角落藏好。
她现在不信任任何人,不可能把证据交给其他人保管。
她做完这些,要回去昨晚的“案发现场”。
据说,凶手都有回案发现场看看的习惯。她以前不明白其中的缘由,现在她体会到了。
她想回去,找那个汽油罐子,确认它是否已经被处理掉。
如果它还在那个垃圾堆里,那她得找个办法,把它处理掉。
她所做的一切,都被曹阳飞看在眼里。
她到柳林路附近,去找那垃圾堆。
而她翻找垃圾堆一看,果然汽油罐子还在!
这些市政工程的人,怎么这样!都快一天了,还不清理垃圾!
她要如何拿走那个汽油罐子,而不被怀疑?
她快速把汽油罐子又藏回去,想等天黑一些,她再过来拿。
当然,如果在此期间,收垃圾的人把它拉走处理,那再好不过!
程英子把帽檐压得更低,快速离开现场。
曹阳飞一时陷入两难。
他发现证据,但他该回去告诉梁书韵,还是该继续跟着程英子?
他想了想,取舍一番,最终一拍掌,调转方向,往柳林路去。
他去找梁书韵。
他和梁书韵约好,今天还在摊位碰面。
所以他回摊位,是能见到梁书韵的。
他把今天的事,桩桩件件,和梁书韵汇报。
他说到证据时,尤为激动,“老大,那个汽油罐子怎么办?那是关键证据。”
梁书韵想了想。
她们既然联合起来搞她,那她不回她们点颜色瞧瞧,她简直对不起她们的“热情”!
她对曹阳飞说:“你去找几个你的兄弟,让他们去找荣笑庸,告诉他,胡欣欣约他,今晚在歌舞厅的老地方见面。”
“就说程英子的事败露,胡欣欣很害怕,想找他求安慰。”
“同时,你再让你的几个兄弟,去找胡欣欣,让她务必今晚去歌舞厅老地方。荣笑庸有事找她。”
“就说荣笑庸想她了,如果她敢不去,他就要把他们的关系,告诉黄懿德。”
曹阳飞对她说起胡欣欣和黄懿德的关系时,她震惊。
她更想不到,程英子和胡欣欣搞在了一起。
而胡欣欣和荣笑庸,张新莹的儿子,也有一腿。
想来,程英子一直针对她的举动,里面有他们所有人的贡献!
她想到黄懿德,忍不住勾唇冷笑。
黄懿德之前让她丢过钱,吃过亏。
她要新仇旧怨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