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追上……
尚塔尔群岛到库页岛,坐船要10到40小时。
以房车的速度,大约需要8小时。
房车露出海面。
叶犁爬上房车顶,盯着白蛇消失的方向。
海风呼啸,吹得他衣角猎猎作响。
“它总要上岸的。”叶犁低声喃喃,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那个方向,只能是库页岛。”
库页岛的面积是龙国宝岛的两倍。
常住人口接近五十万。
这条白蛇要是上了岛,很难不造成人员伤亡。叶犁掏出手机,拨通了异常局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李勇。
听完叶犁的话,他好像并不感到惊讶。
“不是,二十米长的白蛇很常见吗?”
“放在以前的确不常见,”李勇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还记得你说过的那场极光吗?全球都受到了影响,不,准确来说是除了人类以外的动植物……”
“得了,这下真有末日的感觉了。”
“末日谈不上,甭管是多大的动物,一发导弹过去它不炸了吗?”李勇轻描淡写道。
“那怎么不用导弹解决异常天气?就像消雨。”
“这……”李勇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我们试过了,不管是飞机、高炮、气球,没等进入异常天气的中心呢,就都自个儿掉下来了。”
叶犁沉默了片刻,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总之,你们小心点。”李勇的声音再次传来,“那条白蛇我们已经告知毛熊国官方了,他们会派人去海岸防范。”
“嗯。”叶犁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亲爱的,聊完了吗?”
天窗边沿忽然冒出两只白生生的手,苏韵从天窗探出脑袋来,晚风卷起她发尾的香气。
叶犁看的失了神。
月光漫过苏韵的唇,给那抹狡黠笑意镀上银边,“亲爱的,你盯着我看做什么呢~”
回过神,叶犁的掌心覆上她微凉的手腕。
却故意不用力拉她上来。
“你当自己是土拨鼠啊?一直探脑袋干什么。”
苏韵轻哼着借力跃起,“我不是怕打扰你嘛。”
“我还怕李哥打扰我们呢。”
苏韵噗嗤一声,伸手戳了戳叶犁的额头。
“油嘴滑舌。”
叶犁顺势握住她的手指,轻轻摩挲。
“对了,雪玉怎么样了?”
“你瞧瞧,”苏韵轻哼一声,抽回手指,“明明是我们两人独处,现在没聊几句就要提到她了......”
她故意顿了顿,才慢悠悠地说:“放心吧,伤口都快自愈了,不会影响穿露背裙的。”
“露背裙?”叶犁眉头微皱。
“怎么?”苏韵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们雪玉生得这么标致,不穿露背裙岂不是暴殄天物?再说了......”
她忽然上前一步,双手环住叶犁的腰,仰头盯着他的眼睛,“你不想看她穿露背裙的样子?”
叶犁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有这么试探自己准未婚夫的吗?他正要开口解释,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咳。
“韵姐姐......”雪玉从天窗探出脑袋,脸颊微红,“那个……时间差不多了,晚饭我来做吧?”
苏韵白了她一眼,非要在这个时候冒出头?
偷听多久了这是……
“那露背装你还要不要?”苏韵故意提高音量。
“不要我退了。”
雪玉脑袋往下缩了缩,只露出个眼睛。
“虽然不知道露背装是什么,但既然是姐姐挑的衣服,妹妹自然是喜欢的,还是不退了吧......”
……
黎明时分。
库页岛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但此刻的岛屿已经与往日大不相同——原本稀疏的针叶林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高耸入云的绿色巨墙。
那些树木的枝干扭曲盘结,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将整个岛屿包裹其中。
地面上。
苔藓和藤蔓织就了一张厚实的绿色地毯。
植物以惊人的速度生长、蔓延,它们的根系在地下疯狂扩张,将岩石碾碎,将土壤重组。
原本清澈的溪流被茂密的水草堵塞,河水漫过堤岸,带着无数种子和孢子流向更远的地方。
正午时分,森林深处传来一阵骚动。
一群棕熊从密林中冲出,厚实的皮毛上沾满了荧光色的孢子,眼睛里闪烁着惊恐的光芒。
在它们身后。
无数松鼠、狐狸、野兔争先恐后地逃窜。
这些动物被疯长的植物逼得走投无路,它们的栖息地在短短几小时内就被彻底改变。
一只年迈的西伯利亚虎跃过倒下的巨树。
它的动作已经不如往日矫健。
在它身后,无数藤蔓正以惊人的速度追赶而来。那些藤蔓像是有了生命,在空中挥舞着触须般的枝条,试图缠住任何移动的生物。
下午两点,动物群冲破了森林的边缘。
它们沿着公路向南萨哈林斯克市奔去,蹄声和爪声在柏油路面上敲击出密集的鼓点。
南萨哈林斯克市的居民最先看到的,
是遮天蔽日的鸟群。
乌鸦、松鸦、猫头鹰,甚至还有本应迁徙的候鸟,它们在城市上空盘旋,发出刺耳的鸣叫。
紧接着是地面传来的震动——
数以千计的动物正在向城市涌来。
“这是什么情况,地震了吗?”
“天呐,我家之前丢的狗怎么也在兽群里?”
“它们冲过来了!跑啊!”
棕熊撞碎了超市的玻璃橱窗,它的身上还缠着荧光色的藤蔓。鹿群在街道上横冲直撞,它们的蹄子踏碎了停在路边的汽车挡风玻璃。
狐狸和野兔钻进居民区的花园。
在疯长的草丛中寻找庇护所。
夜幕降临时,城市已经陷入一片混乱。
路灯被藤蔓缠绕,发出忽明忽暗的光。
原本整齐的绿化带已经变成了一片原始丛林,灌木疯长到三层楼高,将建筑物完全吞没。
在城市的边缘,一群狼正在徘徊。
领头的灰狼仰天长啸,声音中带着几分悲凉。在它们身后,整片森林都在蠕动、生长,仿佛一个巨大的绿色怪物正在苏醒。
凌晨时分,最后一盏路灯熄灭了。
南萨哈林斯克市彻底陷入了黑暗,只有那些荧光植物还在发出幽幽的绿光。
又是一个黎明。
房车浮出水面,叶犁跳上车顶。
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给我干哪儿来了,这还是蓝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