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气氛凝重,泰和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神情严肃地看着眼前的秦向安。
\"陛下,老侯爷与家眷皆已下狱。\"秦向安双手呈上两份和离书和一份下狱人员名单,然后小心翼翼地递给一旁的福宝公公。
福宝公公接过这些物品后,轻轻打开并放置在泰和帝面前的桌案上。
泰和帝目光扫过那两份和离书,微微点头,然后看向那份下狱人员名单。他的眼神停留在上面的五个名字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既然已经和离了,那就放了吧,嫁妆带走。可有找到时家幼女的消息?\"泰和帝的声音平静而威严。
秦向安低头回答:\"回陛下,臣无能,暂时还没有找到时家幼女的消息。\"
时家幼女自幼便跟随在时敬身边,每次回京也不露面,所以京城中的人们虽然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却不知道她的具体容貌。
泰和帝挥挥手,说道:\"罢了,不用再找了。时家人都已经被关进监狱,若是她还活着,必定会回来的。退下吧!\"
泰和帝深知时家人的性格,他们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亲人。
\"是,微臣告退。\"秦向安恭敬地跪地行礼,然后缓缓退出养心殿。
刑部大牢里,气氛压抑。
“沈诗韵,出来吧!”狱卒打开牢房门。
沈诗韵紧紧地抱住儿子,默默地流着眼泪,她不想和孩子分开。
年幼的时安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悲伤,“娘亲。”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去吧。”司敏走上前去,轻轻地抱起长孙,示意沈诗韵离开。
然后温柔地给时安擦拭掉脸上的泪水。她轻声安慰道:\"别哭,你娘亲就会回来的。\"
沈诗韵用颤抖的手抚摸着儿子的脸庞,眼中满是不舍和担忧。
但她也明白,只有离开这个地方,才能保护他。
沈诗韵跟着狱卒走出了牢房。她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儿子和婆婆、祖母,泪水止不住地流。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坚强起来,为了家人,也为了自己。
于是,她加快了脚步,决定出去后立刻着手安排各种事宜。
沈诗韵首先回到了娘家,但当她敲响那扇曾经熟悉的大门时,却无人应答。
她失望地流着泪,默默地转身离去。此刻,她感到无比孤独和无助。
最后,沈诗韵决定回到时家。尽管时家已经被查封,但这里毕竟曾是她的家。
当她来到时家门口时,看到大门上贴着封条,门外还有两名官差看守。
官差见到沈诗韵站在门前迟迟不走,便开口问道:“可是时家世子夫人?”
沈诗韵抬起头,看着官差,轻声答道:“是。”
“陛下准许你可带走嫁妆,都留在库房里了,请尽快搬走。”守门官差面无表情地说道。
“多谢。”沈诗韵语气平静地道谢。
她伸手摸了摸头上的金钗,暗自思索着:这只金钗应该能换不少银子吧。
想到这里,她决定先去当铺将它当掉,然后再雇一辆马车来拉走嫁妆。
正当她转身准备离开时,却突然瞥见转角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定睛一看,原来是徐嬷嬷正在向她招手示意。她心中一喜,连忙快步走上前去。
“徐嬷嬷,你怎么还在此处?”沈诗韵有些惊讶地问道。
“回少夫人,是夫人让老奴在这里等小姐。夫人说了,小姐若没死,一定会回来的。”徐嬷嬷恭敬地蹲身行礼回答道。
沈诗韵赶忙上前扶起徐嬷嬷,关切地问道:“嬷嬷,圣上准许我带走嫁妆,你可有可用之人帮忙搬运?”
徐嬷嬷微笑着点点头,“少夫人随老奴来。”说完,便带着沈诗韵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门前。她轻轻叩了叩门。
不一会儿,门内传来脚步声,接着门被缓缓打开。
李管家站在门口,看到门外的沈诗韵,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少夫人回来了!”
院子里的其他人听到动静,纷纷跑出来迎接,齐声喊道:“少夫人!”
沈诗韵看着院落中的人,有她的贴身丫鬟,还有老夫人的嬷嬷,老侯爷跟前的小厮,还有前院的几个小厮,眼中含泪。
“少夫人,我们暂且只租了这套院落,虽是小了点,但您和小姐回来了能有个落脚地。”李管家道。
“李管家,去把簪子当掉,租几辆马车,带人随我去侯府,拿嫁妆。”沈诗韵摘下发簪,吩咐道。
“是!”李管家应下,接过簪子,转身迅速离去,开始着手安排。
沈诗韵则带领着众人,小心翼翼地将嫁妆搬运到她陪嫁的三进宅子里妥善安置。
随后,她又马不停蹄地赶到陪嫁铺子,准备衣服、被褥以及吃食、药品等。
夜幕降临,沈诗韵带着李管家和徐嬷嬷一同前往刑部大牢。
抵达大牢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银子和酒菜递给牢头,眼中满是恳切之情。
牢头收下,态度稍显缓和,领着她们进入牢房。
牢房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安安躺在司敏怀中,沉沉入睡。
“祖母,母亲!”沈诗韵快步走进牢房,放下手中的物品,隔着牢门望向她们,眼中充满关切。
“快点,时间紧迫,你们只有一刻钟。”狱卒打开牢门,示意沈诗韵赶紧进去。
他领着李管家前往关押老侯爷的牢房。
“祖母,母亲,先穿衣服吧,这里阴暗潮湿,会生病的。”走进牢房,轻轻抱起安安,为他穿上衣服。
徐嬷嬷也急忙上前帮助老夫人穿上厚衣,打开食盒,让她们吃些食物,然后给她们铺好被褥。
“到时间了。”狱卒带着李管家回来了。
沈诗韵看着儿子安静的睡颜,轻轻将他放在被褥上,动作轻柔得仿佛怕吵醒他一般。
“祖母,母亲,保重好身子,有机会我再来看你们。”她缓缓站起身来,然后离开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