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室内，几分钟前，罗砚在拨弄手上的光脑。
身体恢复稳定后，他在隔离室里找了一下，发现床头有无线充电座。
他尝试着把光脑放上去，几秒钟后光脑屏幕亮了，有用。
他用指纹和声纹同步解锁光脑，入目的两排日期让他猛地顿住——
星河688年9月4日。
星球335年9月4日。
……
星河688年是指人类进入星际时代的年份，全联邦通用，星球335年则是指他现在所在的这颗星星被联邦开发后人类居住的年份。
看清那个日期，罗砚感觉自己的心脏狂跳起来，随后便一直保持着那个频率，无法平息。
他突然不急着查找这具身体的原主信息了，而是点开了搜索引擎，输入了两个字：
罗砚。
他自己的名字。
搜索界面转了半秒给出回答——
【罗砚，男Alpha，星河666年9月3日出生于帝都星，星河672年检测出超S级精神力，配备星陨级机甲赤影。】
没有照片，短短几句话，已经是搜索引擎所能展示的全部信息。
罗砚盯着那几行字，整个人突然不受控制轻颤了起来，也就在这时，隔离室的门朝两侧滑开，楚渝走了进来。
一进隔离室就看见omega低着头好像在哭，楚渝皱眉：“怎么了？不舒服？”
罗砚抬头看他，裹着纱布的额头下双眼清明，“你是谁？”
楚渝：“……”
他有些无语，“你先前在车上还说：敢标记你等你清醒后第一个就弄死我……怎么，睡了一会儿睡失忆了？”
这番话并未让罗砚感到尴尬，他说：“我问你的名字。”
“楚渝。”
“谢谢。”
“……”
楚渝心情微微复杂，心说你是真不认识我还是装不认识我？
罗砚心里有事儿，没注意到楚渝脸上的表情，他收起光脑，然后起身隔着半米距离面对面看着他。
“谢谢你送我来医院，我欠你一个人情，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我会还你。”
楚渝没有说话，他跟罗砚对视着，趁着这个功夫细细打量着omega擦净血迹后的脸。
苍白，清瘦，给人一种营养不良的感觉，但好在骨相生的很好，眼睛也挺大，只要好好养养，长胖了颜值应该不低。
“你不认识我？”楚渝试探性地问。
“你很有名？”罗砚反问。
“N1458十万omega的梦。”——这句话楚渝没说出来。
“你现在还不能走，”楚渝拦住罗砚，“医院的检测结果显示你被注射过强制发情的药剂，我已经报警了，调查人员马上就到。”
罗砚顿住，巷子里的某一幕从脑海里电光火石闪过——原来那支针剂是这个作用？
楚渝没有错过他脸上的表情，“你记得是谁给你打的针？”
“不记得。”罗砚反口否认，“我磕到头了，很多事儿都记不清了。”
先铺垫一下，这样一会儿录口供时一问三不知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楚渝在听见这话后倒是皱起了眉头，果断按铃叫医生。
给omega打强制发情的药在联邦法律上是重罪，罗砚知道自己现在走不掉了，干脆又坐回床上，若无其事去翻光脑。
他找到了这具身体原主的个人信息，在学校统一要求安装的校园软件里。
姓名：方景
性别：男omega
出生日期：星河668年4月12日
在读院校：六道口初级机甲学院
专业：机甲设计
……
继续翻了翻社交软件，片刻后医生进来了。
“一醒就开始玩光脑，你脑袋不晕吗？”医生对着罗砚没好气道。
闻言罗砚放下光脑，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楚渝先一步说：“他说他磕到头了，记忆好像有点问题，您再帮忙检查一下吧。”
“失忆了？”医生顿住，然后看向罗砚，“你叫什么名字？”
罗砚：“方景。”
医生：“多大了？”
罗砚：“20。”
医生：“哪个学校的？”
罗砚：“六道口初级机甲学院。
对答如流。
医生转身看楚渝：“这不没问题么？”
楚渝：“……”
“有问题的。”罗砚主动开口，“我不记得今晚发生过的事儿了，也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从学校里出来。”
“嘶……”医生摩挲了会儿下巴，“那你得换个科室检查了，我是Ao急诊科的，不会治脑子失忆这种病。”
罗砚：“……”
楚渝：“……”
那你刚刚问的一长串问题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