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公子快去吧,南姑娘这边有我们。”暗卫冷道。
南迁月扬手,“快去,别愣着了。”
南亦初明白过来这是安政王留给大姊的暗卫,想到安政王,南亦初顿时心安了几分,“好,我这就去。”
他眉目透着坚定与担当,仿佛在这一刻忽然长大了。
等他们离开后,南迁月看向熟悉的暗卫,“可是韦达?”
“是,南姑娘尽管吩咐。”韦达颔首。
另一个暗卫紧跟着出声,“南姑娘,属下是李冰,但凭您差遣。”
李冰……南迁月愣了一下,问,“你们都有多少人?”
韦达,“加上属下十五个。”
李冰,“加上属下十五个。”
其实他们都是十六个,少一个是为了去通知各自的主子。
南迁月点头,“行,麻烦你们跟我去找母亲和妹妹,事情完了我会给你们开钱作为报酬。”
韦达和李冰没有推脱,怕拒绝南姑娘就不让他们帮忙了。
“是。”
南迁月又看向绿意和阿玉,“你们可会武功?”
绿衣阿玉,“会一些。”
“那就留在府中,等父亲回来了把事情给他讲清楚。”南迁月又招来小厮,“去找谢世孙,把事情告诉他一个人,不要让其他任何人听见,让他去空山派,他会明白的。”
“是。”小厮匆匆离去。
空山派江湖组织,善于追踪术,以前和谢言舟闯荡江湖的时候,与空山派的弟子们交情不错。
“姑娘,可要将此事告诉王爷?”绿衣试探的问。
南迁月摇头,肃穆道,“他这两日有公务要忙,就别去打扰他了。”昨日秦奕说了,有问题找韦达。
说罢,她又看向阿玉,没等阿玉问就提醒道,“这是东陵,肖宸动作太大,于他不安全,你乖乖留在相府,不要去找他。”
阿玉埋头道,“哦,奴婢知道了。”
反正暗卫已经去了。
本晴朗的天空逐渐阴暗了起来,风吹的越发着急,且携着一股冷意。
这是不好的兆头,南迁月心中极不安稳。
“姑娘,您可要换一身轻便的衣服?”绿衣问。
“不用麻烦了。”南迁月直接抬手把钗环耳饰取下递给绿衣。
——
京郊,南迁月翻身上马,身后三十个暗卫紧随。
她回头道,“派几个人去相府南城庄子上探查,仔细盘问柳姨娘,且要注意她的神色是否有异。”
“其余人跟我去衡阳山。”
“是!”
从上京到衡阳山快马加鞭一个半时辰,等南迁月一批人赶到山脚附近时,差不多到了晚膳时间。
韦达和李冰扮作了相府侍卫的模样,其余暗卫到了衡阳山附近就潜入了暗中。
“南姑娘,属下猜测抓走丞相夫人和南二姑娘的人可能不是图财。”韦达边说着边观察四周。
南迁月心中自然有数,哪个图财的这么疯狂,敢抓走丞相夫人换钱,除非不要命了。
说不准真是一群亡命之徒或者死士什么的。
妹妹应该没有得罪过谁,丞相夫人向来与人为善,应该不会与人结仇。
莫不是又冲着她来的?
也不一定,讨厌丞相夫人的人不是没有。
比如宋夫人。
宫宴那天,宋夫人可是瞪了丞相夫人好几眼。
“你说得对,一万两黄金怕只是个幌子。”南迁月沉声道。
这样朝廷追究起来,也只会给劫匪安上一个绑架勒索财物的罪名。
只要劫匪不把人杀了,再怎么折磨判定的结果都是一样。
南迁月心里是极害怕的,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必须沉下心,不能让恐慌影响判断力。
“走,去东角野亭。”
.
南迁月三人一路策马来到东角野亭。
这里有些荒凉。
一块荒草地上建着一座凉亭,周围是高矮交错的小山,树木并不密集,但都很高大。
适合藏身。
若真有人藏着,便可见南迁月仅仅带着两个侍卫来到此处。
如果对方是冲着南迁月来的,这是个很好下手的机会。
但南迁月等了很久都没有动静,四周静悄悄的,直到风越来越冷、越来越急,天色越渐昏暗,淅淅沥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下雨了。
李冰建议,“南姑娘,先去亭子里避避雨吧。”
南迁月却是摇头,“不必。”
她凝目盯着周围林子,细雨模糊了视线,林子里的情况更看不清了。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松懈。
这时,一个砍柴的樵夫挑着两捆柴从林子里急匆匆的跑了出来,他头上带着斗笠,加上雨声阻隔听力,所以一时没有注意到南迁三人。
他径直冲进野亭里,放下柴,抖着身上的雨水。
南迁月三人骑在马上,任雨淋着不发出一点声音,就安静的看着樵夫。
忽然,樵夫捂着胸口倒地,身体不停抽搐着。
李冰和韦达同时看向南迁月,都怕她心软贸然去救人。
“韦达,你去看看。”南迁月神色平静,语气没有什么温度。
韦达点头,还好南姑娘没想着自己去。
“小心些,这可能是个很好的线索。”南迁月继续冷冷道。
韦达和李冰一怔,原来南姑娘什么都清楚。
“是。”韦达驭马靠近野亭,稳身下马,轻脚靠近樵夫。
“救…救我……”樵夫看到来人,眼里燃起了希望。
韦达慢慢顿下身,先封了樵夫的穴道,再开始检查。
是心疾。
韦达得出结论后,便将樵夫身体放平,望向南迁月道,“南姑娘,是心疾。”
南迁月眉心紧拧,驾马驱向野亭。
“我看看。”
她蹲在樵夫身旁,伸手探向他的脉搏,“不只是心疾,应该还中毒了。”唇都黑了。
韦达立马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喂进樵夫口中,“这是白大人研制的解毒丹,药效很快。”
“嗯,嗯?”
南迁月眉头一拧,鼻子嗅了嗅,“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韦达和李冰跟着嗅了嗅,“好像是一种香味。”
“别闻!”南迁月突地捂住口鼻,同时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示意韦达和李冰,“走,这香味有问题。”
韦达和李冰眸色一凌,赶紧封住呼吸跟着南迁月离开野亭翻身上马。
“靠。”南迁月按住额头,“好晕……”
韦达和李冰正欲开口时,忽然也感到一阵晕眩,身体开始摇晃起来。
这时,雨都压不住的异动在林子里响起,一道道暗影从林子里窜出,他们手拿弓弩,顷刻间将南迁月三人包围。
南迁月强撑起精神,冷声质问,“你们把我母亲和妹妹藏哪儿了?”
一个蒙脸人走了出来,“哼,说了让你们带一万两黄金来赎人,竟然耍赖,既如此,那就受死吧!”
“等等!”南迁月努力抓着清醒不让自己倒下,急道,“黄金在路上,马上就来。”
蒙面人冷笑,“你说的都是假话,今日必死无疑!”
“奶奶的!”南迁月撕去伪装,清明的眸里一片冷光,“果然是冲着老娘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