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带我来这里?”南迁月脸颊有些热。
某些不堪入目的回忆疯了似的从脑子里钻出来。
秦奕将她放到床上坐好,“这里近,各种药物齐全。”
他边回答边去找来药箱,行动很是迅疾。
“嘶……”南迁月缩回脚,“你直接上药吗,先清洗一下。”
秦奕晃了晃手中较大的药瓶,“用这个清洗。”
“这不是药?”
“是药水,可以用来清洗。”
白书若是看见他拿这药水来清洗伤口,一定会吐血的。
“嘶,你轻点。”南迁月忍不住缩脚,但脚腕被秦奕捏着,缩不回来。
秦奕低头吹了吹,“现在呢,还痛吗?”
南迁月点点头,“好点了。”
门外,被青衣从被窝里抓来的白书抬起敲门的手僵在半空。
他十分无语的转头看向面色很尬的青衣,“你确定阿月伤的厉害?”
青衣咧了咧嘴,眼珠子不自然的东看西看,“今日这月色不错哈。”
他指着漆黑的天空步伐悠闲的离去。
白书抬眼一瞥,额上三根黑线。
房内,南迁月晃了晃包扎好的脚丫子,“卫尉府的人马怎么制造出的动静与黑骑那么像?”
秦奕将她往里面抱了抱,自己靠在她旁边。
他眸色较为平静,“谢言舟很有天赋,卓远之教给他一些黑骑常用阵法,再让他转交给卫尉府的兵。”
南迁月若有所思的点头,“所以他前段时间那么忙,就是在忙这个哦,那你为何要教卫尉府呢?你想让他们为你所用?”
秦奕神色依旧没什么波澜,“老皇帝的意思,将黑骑的训练方法共享,提升京都护卫的实力。”
“你全盘托出了?”南迁月心里觉得不可能。
“自然不会,军事机密岂能儿戏,意思一下就行了。”秦奕声音带了几分冷意。
老皇帝自知无权收回先皇赐给他的兵马,所以就想着平衡黑骑的实力,却不想想,一旦让敌人摸清黑骑的内部构造,那东陵就危险了。
南迁月靠着他的肩膀,将被子往上提裹住自己,“今夜卫尉府出动人马总得有个理由吧。”
秦奕伸臂连人带被子的搂住,“他国细作作乱,卫尉府履行职责,那几具死士的尸体就是证据。”
“哦,你在京中的人应该不少吧,怎么想着借用卫尉府?”南迁月此刻是个好奇宝宝。
秦奕轻笑,“免费的人力,不用白不用,后事还一并处理了,省事。”
“哦哦哦,我明白了,那你快送我回去吧。”南迁月眨眨眼,话题转的飞快。
秦奕竟是愣了下,转瞬便挂起了狡黠的笑,他轻挑眉梢,手臂加重力道,低下头凑近南迁月,“月儿,不可辜负了这上好的夜色。”
南迁月假装听不懂,“所以我要回去睡觉啊。”
秦奕眼尾闪过精光,托住她的后脑勺狠狠的亲了她一口。
他抬起昏暗的黑眸,“懂了吗?”
南迁月暗暗磨牙,“你是牲口吗,昨夜都那样了还想着来。”
秦奕眼神幽怨,一身的怨气,“月儿忘了么,都是你占上风,人家一直忍着,很辛苦的。”
南迁月神色慌乱,又羞又恼,“你你你、你这是什么话,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秦奕怨气越发浓厚,“月儿,你该好好锻炼下身体了,慢,没劲。”
南迁月有被侮辱到,一股子胜负欲挑起的邪火涌上心头,她一把掐住秦奕脖子,翻身坐到他腰上,咬牙道,“你侮辱谁呢?信不信让你死在床上!”
秦奕扬起眉梢,“不信。”
“嘿!”南迁月作势就要扒他衣服,但脑袋似乎宕机了一下,动作倏地停住。
她气闷的指着秦奕,“你故意激我!”
秦奕掀唇一笑,掐着她的腰微一用力,天旋地转反将她压在身下。
他亲了亲她的眼睛,蛊惑道,“给我个表现的机会,你一定会满意的。”
南迁月蹙眉,“不唔……”
某人行为疯狂迫切。
“……不行!”她推开他,颇有些生气,“你们古人不是最尊崇礼法吗,男未婚女未嫁,厮混在一起成何体统,我看你一点儿都不爱我,你就是爱我的身体。”
秦奕无话反驳,自觉将她的衣领拢了拢,眼里还是滑过一点失落,“是我莽撞了,月儿别生气,我向你保证,在娶你之前,不会碰你。”
南迁月呵呵冷笑,阴阳怪气道,“娶我?难道不是娶鲁姑娘吗?”
秦奕神色一慌,“你知道了?”
南迁月撇开脸,“嗯。”
“生气了?”秦奕明知故问。
南迁月却是不认,“我为什么要生气,你想娶谁就娶谁,我又不是非你不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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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倾云院。
南迁月醒来,看到熟悉的环境还有点摸不着头脑。
她何时回来的?怎么没印象。
“大姑娘,夫人来了,奴婢服侍您洗漱更衣。”绿衣等丫鬟婆子早已恭候在外间。
南迁月下床,“过来吧。”
花香怡人的院中,丞相夫人陪着南迁月用早膳。
“母亲,您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讲?”南迁月挂着浅笑问。
丞相夫人放下勺子,执起手帕擦了擦嘴,眉目泛着郁色。
“迁月,母亲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想嫁给安政王吗?”
南迁月神态轻松,舀起一大勺银耳羹喂进嘴里。
她眉眼弯弯道,“母亲,嫁人不是我人生的必选题,秦奕只是我愿意选的一个选项,如果他能摆平身边的闲杂事,安安心心只娶我一人,并且立下书面保证,我才会嫁给他。”
丞相夫人有几分好奇,“什么书面保证?”
南迁月笑的神秘,“到时候您就知道了,当然咯,也可能没有那个时候。”
丞相夫人眉间的郁色终于散开了,她微微笑道,“你比母亲想象中还要通透,我和你父亲商量好了,若是安政王真心实意娶你,我们愿意与他统一战线,哪怕与皇权相搏。”
南迁月按住丞相夫人的手,“母亲,别说的这么严重,老皇帝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呢,我看他身体差的很。”
“怎么说话呢。”丞相夫人嗔怪道,眉眼里却含着笑。
其实她也这么觉得,只是不好说出来罢了。
“明日鲁国公府举办茶花会,意在宣布鲁姑娘过继给国公夫人,将成为国公府的嫡次女,否则,庶女的身份如何嫁给安政王。”
“鲁国公夫妇不是贪权谋利之人,这桩婚事也是迫不得已,母亲知道你心中可能会有芥蒂,明日去了国公府,切莫露出端倪让旁人拿去说笑。”
“那我可以不去吗?”南迁月竟然怀疑自己的演技了。
她见过鲁姑娘,是位娇俏的可人儿,心地还非常善良。
“当然不行,人家给相府下了帖子的,上面注明了呈请诗仙赏光,再说了,你和安政王的传言谁人不知,你不去,反倒让人嚼口舌。”
丞相夫人优雅的捋了捋不存在的耳发,“况且,国公夫妇有意为你和鲁公子创造接触的机会,你何不相看相看,何必抓着安政王这一棵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