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晚用膳,稍稍喝了些酒,沈听晚一夜睡的香甜,也并未如她所愿,能再次梦到其它的场景,甚至连梦都没做。
沈齐川比往日更早来到沈听晚门前,大声说道:
“小妹,两个时辰后我们该出发了,你快起床收拾,还得拜别爹娘。”
沈听晚听到后也立刻从床上起来,春桃也从屋外走了进来:
“小姐,水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今日早膳您想在房间吃吗?管家已经给我们备下了。”
“好啊,今日就在房中吃吧。”
“好嘞,我这就去准备。”
沈听晚洗漱完后就开始为自己装扮,因为她自己私下装扮过多次了,手法极其快速,不到一刻钟她已经变成了昨日的男儿模样。
春桃端着饭菜小跑进来后就看到已经变装完毕的沈听晚,立刻改口说道:
“小...少爷,饭菜来了,您快吃吧。”
沈听晚笑着走到春桃身边,略带戏谑地说道:
“春桃,少爷我啊,就想娶你这样个水灵灵的小姑娘!”
春桃也微微害羞地说道:“小姐,怪会说笑,整日就知打趣我,再不吃饭,就要凉了!”
沈听晚装作男人的模样叉开腿坐在凳子,豪放地大口吃着汤包。
春桃看着沈听晚这副模样,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吃完饭后,沈听晚也用极快地速度将春桃也变成了白净的少年模样。
紧接着,二人一起去了药房。
沈听晚不停地从她的药柜里拿出药,不停地喃喃道:
“在外征战多外伤,应多带治外伤的药。解毒的药也需要带一些。
嗯...上次做的解毒丸还有一些都带上,还有风寒的...
算了,反正哥哥说军队先不出发,我走之前再带,今日就带着这个就行。”
沈听晚将一个黑色的小包装进了怀里,转身朝正厅走去。
沈齐川已经到了正厅,看到沈听晚走来,他立刻迎了上去笑道:“弟弟,东西可收拾妥当。”
沈听晚也装模作样地回道:“回兄长,我已经准备妥当,待告别父母后即刻出发。”
二人相视一笑后走进了正厅,沈甫渊和陆凌霜轮番交代后就将两人送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上,沈齐川不放心地安顿道:“小妹,虽然刚才和爹娘说过了,但我们再说一遍。
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远房表弟,你叫沈亭晚,我是你的表兄...”
沈听晚说道:“哥哥,你放心吧,我没忘!都记着呢!”
距离还有几百米到近郊驻地的地方二人下了车。
沈齐川只有一个简单的包袱和他的佩剑,沈听晚和春桃两人都是两手空空。
看守驻地的小兵拦下了他们,一脸严肃地问道:“你们是何人?”
沈齐川恭敬地说道:“你好,我们是来参军的,我叫沈齐川,这是我的表弟和他的药童。”
小兵态度略有缓和地说道:“原来如此,请您稍等片刻,我去禀报核实您的名字。”
片刻后,一男子身着一袭简洁的白衣,衣袂飘飘,黑色腰带束于腰间,勾勒出他消瘦却笔挺的身形,增添了几分利落与干练。
尽管身形略显单薄,但他的眼神却异常明亮,闪烁着年轻特有的光芒与活力。
他步伐轻快,跟随小兵从营地里走了出来。
他毕恭毕敬地行了礼后说道:“沈公子,这厢有礼,我是这里的军师东方云澈,今日将军和统领都不在,由我带您进去吧。”
沈齐川也双手行礼后说道:“多谢,这是我的远房表弟沈亭晚,虽武艺不精,但通晓医术。
他也想与我一同参军,旁边的是他的药童。东方先生,您看是否可以?”
东方云澈听后略带惊喜地说道:“求之不得!前段时间一战,我们伤亡惨重,正是缺通医术的先生呢!
我先给三位安排住处吧,我们是四人一间帐篷...”
沈齐川急忙开口道:“东方先生,我们家就在都城里,我的表弟从远方而来。
这段时间我们还未出发去边关,能让他回家住吗?我的父母想与他叙叙旧。”
东方云澈思索片刻后说道:“将军有令,在军营内成员若无命令,不得擅自走动,离营。
这事我还得向将军禀报后,才能给您答复。”
沈齐川知道顾云峥是一个极重规矩之人,因此他也没有多说,便跟着东方云澈朝帐篷走去。
“沈公子,我们是四人一间,我现在是单住,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可否愿意与我同住?”
“好,全听东方先生的安排。”
四人刚进帐篷还未将东西收拾完毕,有小兵冲了进来说道:“军师,有人突然晕倒了,还在口吐白沫!”
沈听晚见状立刻迎上前去急切地说道:“快走,带我去看看。”
沈听晚小跑出门后,只见男子已经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不停抽搐,还在口吐白沫。
沈听晚见状,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迎上前去,心中已迅速盘算着可能的病情与应对之策。
她蹲下身,轻柔却坚定地握住了倒地男子的手腕,开始细致地为他把脉。
眉宇间凝聚着专注与沉稳,仿佛能透过这细微的脉搏跳动,洞察他体内的风云变幻。
确认基本情况后,沈听晚迅速从怀中取出一只精致的黑色小布包,那是她随身携带的医疗用具包。
她手指灵巧地解开布包上的绳结,一层层细致地展开,露出了里面排列整齐的银针。
每一根银针都经过精心打磨,闪烁着寒光,透露出匠人的精湛技艺。
沈听晚的眼神变得异常专注而锐利,她根据多年的医学经验,准确地选取了几根关键银针。
首先,她轻轻捏起一根细长的银针,深吸一口气,以气运针,只见她的手指轻轻一捻,银针便如游龙般准确无误地刺入了男子头顶的百会穴。
这一针,意在疏通脑部经络,醒神开窍。
紧接着,她又接连在男子的合谷、太冲、内关等穴位上施针,每一针都精准无比,手法娴熟而流畅。
随着银针的逐一刺入,男子原本急促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抽搐的身体也渐渐停止了颤动,口吐白沫的现象也有所缓解。
施针过程中,沈听晚始终保持着高度的专注与冷静,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懈怠与轻慢。
她不时地观察着男子的反应,根据他的病情变化调整着银针的深度与角度,力求达到最佳的治疗效果。
终于,在沈听晚的治疗下,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虽然眼神还有些迷茫与虚弱,但已经明显恢复了意识。
沈听晚见状,心中松了一口气。
沈听晚一边轻拭着额角的微汗,一边询问围在一旁、面露焦急之色的士兵们“他暂时脱离了危险,但还需仔细调养。
看症状,应是突发癫痫之症。你们之中,可有了解他过往病史的?”。
一位看似年长的士兵上前一步,声音略带颤抖地说:“军师,此人是新加入的弟兄,名叫李铁柱。
据他自己说身体一向康健,未曾听他提及有过此类病症。
今日训练时还好好的,怎知突然就这样了。”
沈听晚闻言,眉头微蹙,沉吟片刻后道:“癫痫之疾,诱因多样,劳累过度、情绪波动或是旧疾复发皆有可能。
眼下需先将他移至静室休息,避免刺激,我会开些安神定痫的草药。
待药童准备好后,你们务必让他按时服用,观察病情变化。”
说着,她转身从随身的行囊中取出纸笔,迅速写下药方,并给春桃详细交代了煎药方法和注意事项。
随后,她再次检查了一遍李铁柱的情况,确认其呼吸平稳,脉搏渐趋正常后,才放心地让士兵们将他抬走。
“另外,”沈听晚补充道,“我既为医师就要充分了解大家的健康状况。
今日还请军师将营房中所有士兵叫来,让我逐一进行检查,以便日后保障每一位士兵的健康。”
沈听晚的手指在银针间跳跃,如同春雨中轻盈的舞者,每一根银针的落下都伴随着她专注的眼神和稳健的手法。
她的动作流畅而有力,既不失温柔,又透露出不容置疑的专业性。
随着她一针又一针地施下,那些原本病痛缠身的士兵们,脸上的痛苦之色渐渐被舒缓所取代,眼中闪烁着对生的渴望与感激。
东方云澈站在一旁,目光紧紧跟随着沈听晚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春桃在一旁协助沈听晚,细心地记录着每个士兵的健康状况,她的脸上洋溢着对沈听晚的敬佩与信赖。
两人默契的配合,让整个营房中的紧张气氛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馨与希望。
随着检查的深入,沈听晚不仅为士兵们提供了及时的治疗建议,还耐心地解答了他们关于健康的各种疑问。
她的话语温暖而有力,如同春风化雨,滋润着每一个士兵的心田。
夜幕降临,营房中的灯火依旧通明。沈听晚与春桃忙碌的身影在灯光下拉长,主仆二人并没有觉得疲倦。
此刻顾云峥和江厉风也骑着马赶到营地,看见营地灯火辉煌,士兵们都在耐心地也排着长队。
顾云峥不禁好奇,他骑着马朝队伍的源头走去。
东方云澈急忙迎了上去,毕恭毕敬地叫了声“将军”
顾云峥将目光落在了沈听晚的身上,略带敷衍地应道“嗯”
沈听晚并没有抬头,而是继续忙碌于给士兵号脉、扎针。
东方云澈急忙解释道:“将军,这是今日新招的医师,他是沈齐川的远房表弟。
他的医术精湛,下午还救了一个发病的士兵,现在正在给我们营地的所有弟兄进行检查。”
顾云峥听后没有任何表情,简单的回应一声后,骑着马朝他的帐篷走去。
东方云澈恭敬地对沈听晚说道:“沈医师,我失陪片刻,您先为他们检查”
沈听晚开口道:“东方先生,我想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