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时溪这会儿看到沈岚月和自家爷爷相处甚欢,又知道沈岚月的棋术突破了业余5段,是真心为沈岚月高兴。
听到爷爷问起来,她顿时觉得沈岚月和沈明棠果然是相差甚远。
于是双手环胸,挑眉,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呵,还不是某些人狂妄自大,拿爷爷您的画吹牛,被揭穿了不服气,在这里捣乱。”
刘时溪说着,走到正站在画旁,手握茶盏的沈明棠面前。
意有所指道:“明明都是沈家的大小姐,怎么一个如此优秀谦逊,一个却是个只知道吹牛炫耀的。”
随着她的话落下,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了沈明棠身上。
大家的反应各异。
杨野往前踏了一步,胳膊却被自家长辈拽住了。
他急得抽了抽袖子,终于挣脱出来,正要开口,却被一个声音抢了先。
“刘小姐。”
少年的声音如清泉,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他一手插兜,缓缓往前走来,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神色晦暗不明。
“你就这么断定,你以为的都是真的?”
又是温砚辞。
刘时溪被人反驳,下意识回过头。
在看清对方的面孔时,微昂的下巴低下去了些。
眼里闪烁过一丝惊艳。
却又很快,转为不满。
她语气莫名虚了半分:“温少这么说,是觉得沈明棠,不是在吹牛?”
不开玩笑,温砚辞可是整个帝都上流社会都想结交的对象。
更是帝都所有富家小姐都想联姻的人。
有数不清的人想攀上他,可他这个人轻易不交朋友,也不露面,神秘得很。
沈明棠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迷得温砚辞为她站台?
温砚辞扯了下唇角。
“刘小姐不如听听沈小姐的发言?”
温砚辞的语气是平缓的。
可沈明棠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他这句话的威慑力,确实让几人不再发言。
现场的双簧戏终于停下来了。
沈明棠耳根子得到了清静。
她往旁边挪了几步,放下手里的茶盏,目光穿过刘时年,落在刘老爷子身上。
少女莞尔一笑,动人心魄:“这画,确实解起来要点时间。不过呢,也不是不能解。”
“沈明棠,你开什么玩……”
“沈同学,你真的会解?!”
刘时溪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刘时年给打断了。
她抿唇,有些诧异地望向自家亲哥,不可思议地说:“哥,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相信她的鬼话?”
刘时年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错综复杂。
他很少情绪管理失控。
可他此刻,脸上夹杂着激动、忐忑、兴奋,还有试探性的确认。
怎么回事?!
一旁的沈岚月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握成拳头,她眼皮子莫名跳了一下。
事情的发展超出她的预期,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从她心底蔓延开来。
刘时溪见刘时年这副表情,作为亲妹妹的她忍不住上前几步,拉住他的胳膊,又接着道:“哥,你不会真的信了她的鬼话吧?你可千万别信她……”
“是啊刘大哥。”沈岚夜站了出来:“棋术不好学,我姐不知道,乱说也是正常……”
刘时年喉结滚动。
他回头看了眼轮椅上的刘老爷子,径直打断道:“爷爷,之前我们俩的那盘局,就是她替我解的。”
话落,刘老爷子握着轮椅的手指节蓦然用力泛白。
他一侧头看向沈明棠。
“你是说……那盘你也解不开的棋,是沈家小姐沈明棠解的?”
什么?!
沈岚月并不知道什么棋局。
她站在原地,只觉得右眼皮跳得疯狂。
可刘时溪是知道的!
她目光来回在自家爷爷和自家哥哥身上流转,反复确认:“怎么可能?!那棋我也看过了,毫无头绪,就算是大哥,解出来也需要好一段时间吧!”
“大哥,你的棋术比岚月还要厉害,是不是搞错了?!”
“没有搞错,是真的。”刘时年侧过身来,正视着众人。
他的语气相当坚定:“沈明棠沈小姐,她的棋术在我之上!”
话落。
众人纷纷看向沈明棠。
灯光下,少女一袭轻盈的蓝色裙摆,宛如神秘深邃的海洋,波光粼粼,引人遐想。
她乌黑的发丝如同夜空中的星辰,自然地垂落在肩头,泛着柔和的光泽。
沈明棠,就像一朵盛开的蓝玫瑰,优雅而独特,散发着淡淡的芬芳,令人陶醉。
别说是少男了,不少少女也都看直了眼。
沈明棠偏头笑了下。
一眼对上眸底隐隐闪动着兴奋的刘老爷子,挑眉。
话却是对着刘时溪和沈岚夜说的。
“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
现场一片死寂。
刘时年的话已经非常清楚了!
沈岚月只有十六岁,达到了业余6段的水平,已经是令人不可思议的天赋了!
而沈明棠比刘时年还厉害!
她只比沈岚月小了几个月,棋术却竟然超出了职业段位三段的水平……
这就相当于,明明大家普遍都是小学毕业的水平。
沈岚月提前读完了初高中,并考上了一所不错的985大学。
而沈明棠,不但直接达到被保送帝都大学的程度,还是本硕博连读的那种!
可他们都调查过,沈明棠明明只是个从乡镇学校来的普通女孩罢了!
墨家老太太的脸色逐渐难看。
她没想到,沈家这三个,沈岚月和沈岚夜优秀也就算了,这个沈明棠更不是吃素的!
沈老夫人一时接收到不少同龄人的目光,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她也没想到,沈明棠竟然这么有本事。
沈行轩的面色更是复杂,意外中,又莫名夹杂着一种果然如此的情绪。
沈岚夜怔愣着出声:“这不可能……”
他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宁静。
刘时溪也随之缓过神来,看了眼同样一时未能控制住表情的沈岚月,不死心地问道:“沈明棠,你是什么段位?”
“这个嘛。”沈明棠似笑非笑:“无可奉告。”
“你!”
刘时溪一时噎住。
她还要说话,却被老人夹杂着斥责的声音打断:“时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