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门口迎面走来提着早餐的疯女人,两人面对面经过,正当她要踏出门口的时候,林雪叫住了她说:“是你捅伤了杨舒怀,就算不是,也一定跟你有关系。”
黎夏停住脚步,“你想说什么?”
“刚才在医院,吵起来的话,容易让人看笑话。”林雪偏头,“不过现在我想以杨家媳妇警告你两句,以后少跟杨舒怀缠在一起,他是有未婚妻的人。”
奥?
原来是这样。
难怪这个疯女人莫名其妙地抓自己,原来把自己当成情敌,杨舒怀真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玩的也真是五花八门,明明有未婚妻还要跟她说那番情话。
所以杨舒南在医院跟她说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是在帮他哥哥隐瞒自己的身份,是为了让未婚妻安心。
黎夏不屑地笑,转身面对她说:“我说呢,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被狗咬,还以为是酒吧的安保不到位,原来是野狗有目标啊,既然你是他的未婚妻,那就请你管好自己的男人,让他别像个疯狗一样追着我。”
“黎夏,别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没办法,谁让杨舒怀迷恋我,迷恋了整整几年。”
林雪气到直翻白眼,心想,果然这个黎夏不是好女孩,高中抽烟喝酒混迹酒吧,最后自己家里死了都没流过一滴泪,她不是正常人,或者说,她只是一个眼里只有利益的自私鬼。
她真的不理解,杨舒怀怎么会跟她纠缠在一起,这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或者说是她像当年一样,利用他。
林雪看她的眼神就如同看夜场的风尘女人一样不屑,甚至恶狠狠地吐槽,“他追你,你不觉得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可笑吗?
像你这种女人,顶多只是男人的泄欲工具而已,他是不可能娶你的。”
“泄欲工具?”听到这话,强烈的胜负欲涌上心头,她走上前,面对她说:“如果我只是泄欲工具,你怎么那么看不惯我,可能是他不屑在你身上发泄,憋得太久心里不舒服吧?”
“啊!”林雪愤怒地将早餐往她身上扔过去,“你这个死女人。”
黎夏偏了一下身体,那些早餐全部狼狈地掉在地上,周围的人都看了过去,可她才不想陪着这个疯女人做戏,于是在她快发疯的时候,利落地转身走出医院大门。
至于后面那个女人怎么发疯也就与她无关了。
她心里暗暗地想,杨舒怀的品味真的越来越差,怎么就会看上这样一个泼妇,虽然她并不在意他并不在意她。但是一想到她说自己是他的未婚妻,心里还是会不由地难受了一下。
明明要结婚,他还跟自己纠缠,所以当自己是什么,泄欲工具!
医院大门口的街道两边全是一排整齐的树,走到这里时,她烦躁地从兜里掏出香烟点燃。
一夜未眠与担心,不由地让她身体难以支撑,靠在树干上无精打采地盯着马路上来往的车辆。
这时,一辆黑色凯雷德停在她面前,车窗缓缓落下,傅雷明戴着墨镜,一脸欣喜地朝她抬了抬下巴:“干的不错啊,居然把杨舒怀捅了,我很好奇,他的家人们,就没有人找你麻烦吗?”
“你似乎很开心。”黎夏吐了烟圈,笼罩的白雾让她的脸看起来很魅惑,整个人慵懒,狼狈不堪,但是依旧不失精气神,语气很沉,颇有杀伤力:“可我不明白,你到底开心什么,要是我出了事,你可就拿不到钱,要是杨舒怀死了,你还是刑侦队长,又不能像以前那样更上一层楼。
如果我是你,反正我是笑不起来。”
“我看起来很开心?”
“嘴角都要扬到耳后根了。”
傅雷明挑眉,调皮地说:“嘴大,没办法。”
现在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在上班,可他出现在医院,是来干什么呢?
黎夏大胆猜测,“现在这个时候,你出现在医院,是来看杨舒怀笑话,还是看我笑话?”
“别这么说。”他淡定地说:“我是来关心下属的。”
“那就别去了,有的是人想要照顾他,你去了整个就是一多余。”
黎夏语气沉沉,透露出明显不开心。
傅雷明注意到她的情绪,伸手打开车门,说:“看起来你很不开心,杨家人找你麻烦了吗?”
“半个杨家人吧。”
她就这么一说,随即上了车,傅雷明闻言一笑,“怎么还有半个杨家人的说法?”
车子缓缓启动,他单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搭在车窗玻璃上整个人慵懒无力,开起车稳稳当当。
黎夏偏头看向车窗外,心里疯狂地咒骂着杨舒怀。
想着想着,心里又很是不甘心,不甘心被他睡过,不甘心他脚踏两只床还一次又一次地欺骗自己,她幻想,当他是个好人。
黎夏恨自己天真,猛抽一口烟,轻轻呼出烟圈,恶狠狠地说:“男人天生就不是好东西!”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傅雷明正偏头朝她看过去,侧颜忽地飘起一股浓烟,她的脸上明明看起来很疲惫,但那瞬间又给人一种破碎的美感。
她的语气铿锵有力,满满地不甘心流露出。
话是冲着他说的,而话里表露的人却是杨舒怀,傅雷明微怔,心里明白,于是添油加醋地笑说:“你第一次知道吗?”
黎夏打开心扉,惊讶,“你都知道了?”
其实他不知道,却故意附和着:“这还需要知道嘛,众所皆知的事。”
这一刻,想离开的晋州市的心,愈发浓烈上头。
黎夏按灭手指间的烟,沉沉地对他说:“杨思林的事,查的怎么样,有没有进展?”
其实那件事在学校的时候,一直查的挺顺利的,可就在过了昨晚之后,当他想再次深入去查的时候,线索就像被人剪断了一样。
怕黎夏变卦,不给钱,他只能将希望放在一位叫李叔的退圈警察身上。
“还记得跟你说过的那位李叔吗?”
“你说过,他是杨思林死亡案后唯一在世的警察。”
“要不要去见他?”傅雷明说:“或许他口中有你想听的东西。”
黎夏一口答应,原本计划回警局的傅雷明调转车头,前往李叔家的方向,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一辆黑色迈巴赫从医院出来后就一直跟着他们。
当天下午,杨舒怀醒了,刚醒就在床上身上到处翻手机,可怎么也找不到,钟锦文出去倒水,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他着急忙慌地在床头翻。
“阿怀,你找什么?”钟锦文放下水壶问他。
杨舒怀虚弱地说:“妈,我的手机呢?”
“手机。”她平静地说:“你找手机干什么?”
“我有点事,需要联系一个人。”
钟锦文直接说:“联系谁,一个叫黎夏的女人,还是一个背着你,跟你领导搞在一起的坏女人,还是一个有犯罪案父亲的小丫头啊?”
“妈?”杨舒怀惊讶地盯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你是怎么进医院的,我就是怎么知道。”钟锦文一脸严肃,冷淡地质问:“要不是这次出事,你还打算瞒家里多久,还要跟着这个女人混在一起多久?”
“既然你已经知道,那你也应该调查过她的背景,她不是一个坏女人,只是命运不公。”
“你也知道命运不公,所以你更要珍惜自己拥有的,除了循规蹈矩地生活,就是得听话。”钟锦文说教时很温柔,但听起来总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那次让你接待你林叔,不仅仅是为了让你日后仕途坦荡,更是让你能够安下心来,林雪虽然性子烈也贪玩,但毕竟是林建国的女儿,结婚后,你林叔会管着她的。”
他死心地说:“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不愿意?”
钟锦文略带威胁,“她是杨家人认定的媳妇,你喜不喜欢是你的事,但必须娶回家,因为这是我们大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