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看向顾元池,眼中满是惊讶与好奇,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由衷赞叹:“小伙子,不简单呐!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你这力气和胆识,厉害!”
顾元池的这具身体缺乏锻炼,看上去额外的瘦削,一副弱鸡的样子,根本想不到能干出这些事来。
顾元池摆了摆手,“警察同志,我也是着急救人,没办法。”
司机在一旁附和,满脸感激,还想再夸几句。
“多亏了这位小兄弟了,也是我今天点背,摊上这样的倒霉事,要不是你,我们都得交代在这里。”
此时,天空阴沉沉的,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下来,仿佛随时都会塌下。
一阵冷风吹过,路边光秃秃的树枝相互碰撞,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更添几分压抑。
顾元池和刘晟宇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
那些超自然的事情,还是不要泄露了。
警察转身开始安排现场勘查工作。“小李,你去检查广告牌的固定处,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小赵,走访一下周围群众,问问有没有人看到事发经过。”
警察有条不紊地布置任务,同事们迅速领命散开。
这时,一辆救护车风驰电掣般赶来,尖锐的鸣笛声打破了现场的沉闷。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匆匆跑来,鞋底在满是碎玻璃和尘土的地面上踏出急促的声响。
警察见状,立刻指挥道:“先把伤者抬上车,赶紧送医院检查,确保他们的安全。”
在医护人员为顾元池简单包扎手臂伤口时,刘晟宇凑到顾元池耳边,低声说:“顾哥,还有五天,就25号了......我们是不是都要死了啊?我害怕......”
顾元池望向远方的阴沉天空,沉默不语。
周围一片嘈杂,救护车的鸣笛声、警察的指挥声、围观群众的议论声交织在一起,却仿佛都与他无关。
“顾哥,我家三代单传,我可不能交代在这里啊!顾哥......我不想死......”
刘晟宇近乎哀求,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双手不自觉地揪着顾元池的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顾元池被他吵得心烦意乱,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不耐地皱起眉头。
他猛地抬起手,“啪”的一声,狠狠地给了刘晟宇一个暴栗。
“安静点!”
刘晟宇被敲了一下,却丝毫不恼。
他愣愣地看着顾元池,眼神中满是迷茫与不知所措,像是被抽去了思考能力,脑海里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抱着怎样的心理,他鬼使神差地开口:“顾哥,我忽然发现......你好帅啊......就是、特别、特别有安全感的那种......”
原主长相不错,只是一直都不打理自己,每天一身黑衣服一裹,厚重的刘海遮住半张脸,仿佛要将自己藏进黑暗里。
就连走路,腰都直不起来,像一只受惊的鸵鸟。
而现在壳子没换,里头的人换了一个。
顾元池嫌弃头发不方便,扯了一根绳子,动作干脆利落地把过长的头发束了起来。
在脑后翘着一个小揪揪,饱满的额头露出来,整个人瞬间没了原先的阴郁。
他身姿笔挺,站在一片混乱中,宛如寒夜中孤松,格外冷淡。
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最想干的事就是拿到积分,然后离开。
自然也没什么好心情,眼里总是含着一点淡淡的冷意,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入他的眼。
此刻听到刘晟宇的话,顾元池艰难地扭头。
刘晟宇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有些怔愣,目光依旧直勾勾地盯着顾元池。
仿佛眼前的人是他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而他正试图从这根稻草上寻得一丝慰藉 。
风裹挟着尘土吹过,刘晟宇打了个哆嗦他嘴唇微微颤抖,喃喃道:“顾哥,你不是喜欢班长吗?可现在这情况,生死都难料。我觉得其实我也不错,性格开朗,又一直跟你关系好。反正咱俩活了今天没明天了,要不咱俩就试试?”
刘晟宇说着,脸上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这略显唐突的表白。
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又害怕被拒绝,只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顾元池的神色 。
踏马的......
顾元池满头黑线。
(大宝,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恩将仇报了。)
大宝跟着点了点头,举起爪子来表示同意。【我也同意。】
顾元池是愿意善待别人的感情的,无论是接受还是拒绝。
但是他很确信自己对刘晟宇没有感觉。
而且,还有杜祎言在背后盯着。
他但凡态度好点,也不知道还能搞出什么动静来。
顾元池原本就冷淡的眼神瞬间结了冰,脸上写满了厌烦。
“你疯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荒唐话!还有,你觉得我是什么发情的狗吗?什么人都不挑?”
刘晟宇被这一连串的斥责打得措手不及,像被抽去了脊梁骨,身体晃了晃,整个人呆立在原地。
他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像是被人当众狠狠扇了几个耳光。
羞愧、懊悔、难堪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元池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火,冷冷道:“先想办法活下去,解决眼前的麻烦,别再提这些莫名其妙的事。”
说完,他转身背对着刘晟宇,不再理会。
刘晟宇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喉咙里却像被一团棉花堵住,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只能望着顾元池的背影,眼神中满是失落。
风,依旧在呼呼地吹,似乎在无情地嘲笑他的荒唐与冒失 。
他们俩的伤并不严重,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警察调查了一下现场,最后判定是意外。
交代了几句注意安全,就让顾元池和刘晟宇先一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