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柔地洒在顾元池的脸上。
他原本睡得正香,却被一阵熟悉的饭香给馋醒了。
顾元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起身收拾好自己后,缓缓走了出来。
映入眼帘的是温馨的画面,桌上已经整齐地摆好了两道色香味俱佳的菜和热气腾腾的粥,那饭菜的香气在空气中氤氲开来,让整个屋子都充满了家的味道。
而在厨房那边,许易沉正背对着他,微微歪着头,试图解开身上的围裙,那有些笨拙的动作显得有几分可爱。
听见顾元池出来的动静,许易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求助传了过来:“元池,来帮我解一下围裙,我解不开了。”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别样的亲昵。
“哦哦,好。”
听到许易沉的称呼,顾元池耳根子不由得一热。
他两步绕过餐桌,眨眼间就走到了厨房门口,停在许易沉身后。
微微倾身向前,垂下头,眼神专注地盯着围裙上那个恼人的结。
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摆弄着,那副认真的模样仿佛是在拆解世界上最精密的机关。
“你系死扣干什么啊?这样不好解开啊。”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嗔怪,声音却还算温柔。
许易沉听到这话,微微垂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的耳根有些泛红,抿了抿嘴唇,带着些许羞赧小声回答。
“不好意思,今天早上不小心系错了。”
在顾元池全神贯注解围裙结,视线完全被遮挡的角度,垂着头的许易沉漫不经心地微微勾了勾嘴角。
那弧度似有若无,就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悄悄露出了得意的笑。
对啊,要的就是它不好解开啊……
只有这样,他才能多享受一下顾元池这般靠近自己的时刻。
这样的距离,真是……让人着迷。
顾元池眉头微皱,眼中满是担忧。
他一边解着围裙,一边暗自思忖:许易沉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都记不清啊?
他不会是把脑子给摔傻了吧?这可怎么办?
顾元池越想越觉得不安,不行,过几天还是得找个时间带他去医院好好查查,只有检查过了,自己才能彻底放心,可别真出什么问题才好。
顾元池又费力地解了好一会儿,手指都被那顽固的结勒得微微泛红,才总算把围裙解开。
他长舒一口气,下意识地抬起头想告诉许易沉这个好消息。
可视线却在上移时不经意间划过许易沉的后背。
那后背在单薄的衣衫下显得有些瘦弱,肩胛骨的轮廓微微凸显,像是一幅简约的画,让顾元池的目光有那么一瞬的停滞。
修身的白色衬衫妥帖地覆在上面,隐隐勾勒出脊骨的线条,似一幅简约而富有韵味的素描。
肩胛骨在衣衫下微微突出,像是两片轻盈的羽翼,随时准备振翅。
顾元池的目光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忽然就有点移不开眼了。
他的视线仿佛变成了具有黏性的丝线,紧紧地黏在了许易沉的脊背上。
正在顾元池沉愣神的时候,许易沉像是毫无察觉一般,似是无意地稍稍转了下头。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透着点迷茫,轻轻开口问他:“很久了,还没解开吗?”
那声音像是一道闪电,直击顾元池的大脑。
顾元池整个人像是从一场迷幻的梦境中被强行拽了出来,一下子从脚后跟到天灵盖都清醒过来了。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抓包一样,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立马撒开了手,那动作快得几乎带出了残影。
慌乱之中,他忙不迭地移开视线,眼神四处游移,不敢再看向许易沉。
手足无措地,他向后移了两步,脚跟不小心撞到了厨房的门槛,却也顾不上疼。
“奥奥,解开了……刚解开。”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脸上也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相较于顾元池的兵荒马乱,许易沉只是淡淡的挑了下眉,那眉梢微微上扬的弧度仿佛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探究,似乎是在表示疑惑。
好单纯啊,真喜欢……
他也没问顾元池怎么了,只是淡淡的提了一句:“那就过来吃饭吧。”
语气平淡得如同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
“快去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
顾元池紧张地咽了咽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他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垂着眼睛看地板。
“对对对,快吃饭、快吃饭。”
他很听话地快步走到餐桌那儿,动作迅速地坐了下来。
坐下后的他全程安静如鸡,默默地进食,整个过程头都不敢抬一下,只是盯着眼前的饭菜,机械地往嘴里送。
所以也就完全没注意到,在他埋头吃饭的时候,许易沉坐在对面,时不时地朝他投来的眼神里,正蕴含着一种如同猎豹盯着猎物般的侵略性,那眼神幽深而炽热,仿佛要将他看穿。
顾元池无知无觉的火速吃完就去天桥报道了。
他必须要冷静冷静。
——
此时一个男人也在匆匆的往天桥赶去。
他头戴一顶宽边的黑色棒球帽,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
帽上没有任何显眼的标志,低调而普通。
脸上架着一副超大的黑色墨镜,那墨镜的镜片宛如深不见底的幽潭,将他的双眼隐匿其中,让人无法窥探他的目光。
这人身着一件宽松的灰色连帽卫衣,帽子随意地搭在背后,下身搭配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款式简单,没有破洞或花哨的设计,裤脚微微堆叠在一双黑色的运动鞋上,运动鞋也只是常见的大众款式,毫无亮点可言。
脸上的黑色口罩把鼻子和嘴巴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小部分脸颊。
他走路时微微低着头,脚步匆匆,尽量避免和旁人有眼神接触。
“这几天天桥上来了一个很厉害的算命大师是吧?再和我说一下他的外貌和衣着。”
“……这么年轻不会是骗子吧?”
“我不是不信你,算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对了,他在哪个区域出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