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老者以及赤焰小儿后,任莎莎又回到了众人当中继续赶路。
一路上,她一直不断地回忆着老者的话。
老者说,他之所以出手救太子,是因为她决定要站在太子这边。还说将来太子还是会按照原来的命运死一次。
但是把老者给的药给太子服下后就能让他起死回生。
只是如果让太子服下那药,她就会因为他而深陷命运的洪流,会遭遇许多的苦楚。
关于命运的洪流,想到协助太子最终登基,确实是件道路曲折又艰难的道路,将那些会遇到的困难称之为命运的洪流也没错。
只是她不太明白,老者为何要帮她。
她问了,老者也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于是她又问老者,他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作者,或者是某位系统大大,老者一副听不懂的模样,她只好作罢,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但她心里只道这老者和赤焰小儿是她的金手指。好歹她是个穿越者,穿越过来没有系统,又不能依仗剧本作为金手指,啥都没有,纯粹靠废材的原身走完剧情,那她可就太悲催了。
跟老者告别后,任莎莎重新回到了太子那边去,此时,魏凌尘、魏无恙两人已消失不见了。
她下意识地看向了一旁的钱余氏老太太,她却一脸诧异地回看向了她。
想想,这么短的时间里,她要专心护着太子,应该也没机会对魏凌尘真的下手。
不过那两货跑的还真快,甚至没等她回来告个别就溜了,算他们机灵吧,知道他们之前在钱府得罪了老太太,她又不是个好相与的,记仇,所以早溜早安全。
一行人又出发前往沧州。
沧州作为上游地段,在本次沧江水患中受灾程度最小,但既然朝廷已经拨了款,不去沧州看情况也不对。
何况据太子派人之前调查过的情报来看,这城并没有其他大家族或者大势力深近,正是他拉拢沧江各方面势力的大好时机。
当进到沧江城内时,众人愕然地发现,沧江此地与下游的顺州、金陵以及之前路过的怀柔像是两个不同的天与地。
作为江南鱼米之地,其他城镇各具特色,哪怕是近年来被秦家操控私自增设税目的顺州,至少人文景观、建筑物等各方面还是很不错的,仍然保持的很好。
可是沧州,无论是街上的建筑物、城市风格、百姓衣着、街市上的情况来看,沧州怎么看都不像个江南城镇,倒像那些常年干旱缺水的内陆之地,一切看上去都很破败、死气沉沉、没有生气。
走进沧州知州府衙,府衙内衙役寥寥,仅有1人守在府衙门口,看到来人是太子,他便匆匆去把主簿找了过来。
那主薄来时,是边小跑,边整理衣帽走进来的,看到太子,便上前跪地行礼道:
“参见太子。”
太子斜眼看了他一下,道:
“怎么是主薄先赶过来的?你们知州呢?”
那主薄应道:
“知州……知州已经死了……”
一听这话,太子惊讶地转向他:
“你说什么?怎么回事,起身说话。”
得了太子发话,那主薄在守门衙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回道:
“回太子,知州前几日刚刚病逝,知州病逝的消息,已上报朝廷了,如今沧州城内无首已多日了,就等着朝廷重新委派新的知州过来。”
太子听罢,眉宇紧蹙,一股威压自来,道:
“沧州这位知州不是才刚上任半年吗?才半年又出事了?”
那主播感到来自上位者的威压,额角的汗冒了出来,回道:
“可不是啊……哎,才半年,又没了。”
一旁此刻正以护卫着装示人的任莎莎一听,也跟着奇怪起来。
或许是注意到她眸中的疑惑,太子看了她一眼,像是在跟她解惑地道:
“你们沧州还真是个容不下知州的地方,十年间,前前后后来过近十多任知州了,来一个死一个,你们这地难道是有人对知州之职下过巫术不成?”
那主薄额角汗涔涔,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太子绕着主薄走了一圈打量了一番,然后道:
“主薄贵姓啊?”
那主薄听罢,连忙弯腰矮身回道:
“回太子,属下免贵姓刘。”
太子冷哼一声,然后道:
“刘主薄,刘太宇。你倒是个命硬的。这十年间沧州的知州如同流水来来往往十多任,你却如同铁打一般,地位稳固,不升不降,可谓是稳坐泰山了。”
那主薄听罢,额角的冷汗更甚了,连忙抬手擦了擦,道:
“回太子,属下也不知为何会如此……每一任新到任的知州上任后,皆道是属下对沧州熟悉,便继续留任了。一来二往的,没想到十几人就这么留下来了。”
太子听罢,没有继续发布任何看法或意见,也没有继续发怒的意思,只是道:
“进去磨墨吧。”
他听罢,不可思议地“啊”了声,太子玩味地看着他又道:
“要孤请你吗?”
主薄连忙摆手连连道“不”,便朝太子做了个请的姿势道:
“还请太子移步知州办公区。”
于是,太子在他的引领下走了进去,直接就坐在了知州的位置上。
那主薄站在旁边殷勤地磨起了墨,还时不时地擦拭着额角的汗。
太子拿起桌面上的毛笔蘸墨,跟主薄询问了一番后,拿出两张公文纸写了起来。
写好后,旁边有随从上前奉上太子打印,他拿起印鉴盖上后,拿起了,还吹了下未干掉的墨迹,然后让旁边的主薄那一推,道:
“这里有两份公文,一份是给你的,一份你差人通过官道送上去。”
那主薄听罢吩咐,回了声“是”,可是拿起那公文看了之后,又一脸不可思议地“啊”了起来,神色复杂地道:
“太子是要任命属下为沧州的新任知州?”
太子笑了笑,不紧不慢地道:
“嗯,是啊。”
那主薄蹙着眉,吞吞吐吐地道了个“可”字,后面的话就不敢说下去了,还是太子再次张口替他说了:
“可知中是个活不久的职位,对吗?刘主薄,噢不对,应该改口叫你刘知州了,反正你命硬,这么多任知州都死过去了,对你一点影响都没有,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