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皇宫里,霍尔巴正站在大殿正中央述说着自己跟着妹妹玉儿公主去北边密林讨伐大哥聂甲时的情形。
大殿的两旁则是南疆的众大臣。
王座上,南疆王神色凝重,还不时地站起身来原地来回地踱着步。
南疆王好歹戎马一生,不曾想竟在晚年时自己的一次寿宴上,当着各众大臣以及各国前来道贺的众宾客面前,最宠爱的亲儿子给自己戴了绿帽子。
这事要是放在平时,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发现的,他倒是可以训斥了之,不至于如何怪罪于他。
可他偏偏选择在这种节骨眼上……
如今的南疆已沦为了各国的笑柄,没想到现在,另外两个孩子出去征讨时竟然还上演了一场窝里斗、同室操戈的闹剧!
难道这是天要王我大疆吗?!
想到这里,南疆王背过身去,用力地闭上了双眼。
这时,一位大臣站出来,朝南疆王行了个礼,道:
“大王,尽管玉儿公主讨伐方式有误延误战机还把她自己搭进去了,但讨伐聂甲这事还是不能停啊,如若放任,时间久了,那必然给南疆带来时局动荡的不利局面啊。”
南疆王转过身来,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道:
“那丫头带出去的可是我南疆战绩最强的将军了,如今都被打得一败涂地,我们还能再派谁前往平定呢?难不成,你打算让我这老头重新披盔戴甲直接去打自己那逆子吧?”
这么一反问,众大臣纷纷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个好歹来。
这时,一位大臣站了出来,道:
“大王,还有霍尔巴王子。他年少有为,正是建功立业的年纪,此时不防交与他去,毕竟有过一次出征经验,对当地情况也比我们其他人要了解的多,由他亲自带领人马去讨伐,势必要比其他人强得多。”
这时,有大臣站出来反驳道:
“可他不是因为失败,还弄丢了玉儿公主才退回来的吗?”
方才提议的那位大臣便反驳他道:
“你要搞清楚情况,之前去,他只是以辅佐的身份跟着去了,结果还被玉儿公主这位身边人算计的,如若再跟一次机会,一次他自己做主的机会,相信霍尔巴王子定能力挽狂澜,战胜聂甲的反叛!
此举,也是给霍尔巴王子一个锻炼和证明自己的机会。
如今的继承人之位,聂甲王子不适合坐了,玉儿公主同样不合适,唯独霍尔巴王子了。
诸位都想想这一点吧。”
众人听罢,点头连连称是。
南疆王眼神杂陈地看向了殿下站在正中央的那个小儿子,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三个孩子当中,他最少考虑过的便是他了,尽管后宫那么多妻妾加起来,也不及他对霍尔巴母亲的喜爱。
原因无他,只因她身份不正。
尽管养蛊在南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但作为蛊源商人,这种身份是比江湖门派还要低等许多的。
他倒还宁愿他母亲就出自某门某派,但她偏偏出自于商贾之家,而且做的生意内容偏偏是被世人最不耻的,甚至比养“小鬼”还要更让人憎恶三分。
明明各大世家都在养“小鬼”,甚至偷偷以此作为“暗中之军”行一些不便亲自出面办的事,却人人都瞧不起那些被爆出来在养这玩意的人家。
明明南疆各大门派家家养蛊各种用途,却又偏偏看不起源源不断为他们提供蛊源的商人。
这种别扭又拧巴的情况,便是南疆人的古怪之处。
但眼下,聂甲已废,玉儿是女子且陷害兄长遭到诟病,除了霍尔巴,他真的已经没有别的继承者人选了。
要想帮助这么一位母族身份名不正言不顺的王子扶上继承者之位,的确需要立刻用军功来换取诸位大臣的叹服。
想到这,南疆王也下定了决心,站起身来朝众大臣将自己的决定进行了宣布:
近日将再集结4000人的大军,再次北上密林对反叛的聂甲进行剿灭。
这个宣布一发布,坐在大殿门外台阶上的任莎莎就忍不住轻笑出声来。
林雨薇斜眼看了下她,露出鄙夷的神情来,还是开口问她道:
“你笑什么?难不成你觉得就凭你能抓住聂甲吗?”
她笑了笑,道:
“上次去2000人,这次翻倍,也才4000……我们临县两村械斗,每个村子也差不多这个规模了。”
林雨薇又翻起白眼:
“瞧不起那几千人,那上次怎么还要我救你出来啊?怎么没看你直接就拿住聂甲了?”
一旁的魏凌尘听了,不悦地瞪向了林雨薇。
被他瞪狠了,她灰溜溜地缩回了脖子,转到一旁去不敢再吱声了。
说来也奇怪,自从上次任莎莎故意让这男女主月夜到溪水池边单独聊过之后,魏凌尘见了她就跟见仇人似的,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甚至连她的各种搭讪攀聊,他都懒得理会了。
看着这情况,反倒是任莎莎着急了:自己筹谋半天,甚至还要忍受林子各种虫蚁不停侵扰的情况下也要为这两人摆出氛围来,结果闹半天,这两人非但没有进一步深入,看上去关系还要更差了,那怎么能行!
就在这时,大殿里散场了。
随着众大臣的离场,霍尔巴也跟着走了出来。
看到他出来,任莎莎连忙上前追问:
“怎么样了?你爸同意让你带兵去剿匪吗?”
他蹙眉看了她一眼,道:
“那是我大哥,不是什么马匪……”
她连忙抽自己嘴巴道歉道:
“对不起,对不起……说太快没过脑子……那你有什么计划吗?”
他看了看那边的魏凌尘,迟疑了下,然后继续道:
“计划是有的……不过如果魏兄肯帮忙,那势必能事半功倍。”
顺着他的话,任莎莎和林雨薇同时向那边的魏凌尘投去了目光。
被三人盯着,他双唇紧抿,哪怕是生着气,那五官依然好看得有些让人不爽,至少霍尔巴是有些看不太下去了。
他不情愿地别过脸去,但下意识里又抬眸去看任莎莎,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生怕在她脸上看出点对对方的情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