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间时,魏凌尘跟了一路。
由此可知,原主在魏凌尘心目中究竟有多无可救药,回个房还怕她中途逃走又溜出去的。
看到两人一起回来了,樱桃赶紧将笔墨纸砚摆到书桌上开始磨墨。
任莎莎见状,看了一眼身旁黑着脸的人,便自觉地坐到书桌前坐下了。
看她总算消停下来,魏凌尘叹了口气,又吩咐樱桃将书架上第二层最左边第一本书抽出来摆到她跟前。
她一边拿起笔架上的毛笔,一边抬眼一看,那本书的书名居然叫《五讲四美》?
作者大大时空这么混乱的吗?
《五讲四美》这么一本中小学教材怎么就能放到一本古代的小说里呢?真是太不严谨了!
古代出了名的着作那么多,随便一本也行啊,干嘛非要搞一本现代的教材进古言小说,这样看上去好没文化。
看到她在那看着书封一动不动地蹙着眉,魏凌尘便开口道:
“怎么,还不开始动笔吗?”
被他拉回了思绪,任莎莎叹了口气,不禁吐槽了句:
“抄这种书好没文化啊,像这种被囚禁的人生,我比较想抄庄子的《逍遥游》……”
未等她把话说完,魏凌尘直接在她额上轻敲了下,道:
“还嫌这书没文化?还想抄《逍遥游》?行,那这两天就把这两本都抄了吧。”
说着,他又亲自转到书架,翻出《逍遥游》来放在她旁边。
“你且自己抄这,一会午饭时间师兄便过来查看,要是一个字都没抄上,那禁闭时间加倍,抄书内容加倍,听懂了吗?”
她单手托着个下巴看向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嘴上不敢说,心里却暗暗道:
脸是长得挺不错的,长期习武,这身材看着应该也不错,只是不属于自己的,就不要去肖想。
抄书而已嘛,比起996白加黑,这不轻松多了嘛。
想到这,她轻蔑一笑,伸手将书本打开便抄了起来。
毛笔字她没学过,刚提笔的时候还不是很顺手,沾了墨水连笔都不会拿,花了好一阵去研究拿笔的姿势,看得头顶那人一阵叹气,连忙走到她身边唠叨了句:
“都教过你好多遍了,这笔要这么拿。”
说着,还上手握着她的手按在了毛笔该在的位置上,然后在纸上写了起来。
古人留的是长发,男女皆是。
魏凌尘也是。
他的发质很飘逸,如同瀑布一般垂顺下来,弯腰执笔时,身子贴着她,发尾扫到她身上,痒痒的。
在现实社会里,任莎莎身边从来就没有追求者,更别提什么异姓缘了,像这种程度的靠近,在她短暂的生命里还几乎没有过,最近一的次还是上次刚穿越过来,躺在醉仙坊那个不男不女的怀里……
她惊得连忙抽手站起身来,蹙着眉,张嘴要说,却没敢说出来那个词——职场骚扰。
看她这一惊一乍的样子,魏凌尘也一脸懵地问:
“怎么了?你躲什么?”
她弱弱地回了句:“男女有别……”
这话一出,他脸上肉眼可见的就红了起来,连忙放下手里的笔,用力地甩了下袖子,道:
“你且好自为之,师兄一会再过来查看进度,莫再让我失望!”
丢下这话,便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看人终于离开了,任莎莎这才舒了一口气。
这人真是无语,手也摸了,后背跟胳膊都被他半边身子沾着了,这不是职场骚扰是什么?受害者可是自己哎,怎么他还有脸生起气来了?
越想越气……
呸!
一旁的樱桃看着她,只是被她大师兄贴近了些就气得一路抄书一路呸呸呸的,都奇怪极了:
平时不是有事没事没羞没臊直接往人家身上贴吗?怎么这会人家不小心靠过来的,就给她气成了这样?
也不知抄了多久,便听到魏凌尘在门外的怒吼声:
“任莎莎,你且先出来!”
她笔差点没拿稳,一个“好”字都给撇出条尾巴来。
“干嘛啊?我还在抄写呢。”
她咕哝着放下笔走了出去,迎面便走来一个身着墨色,五官阴柔,皮肤白皙胜雪的男子迎着他行了个礼道:
“见过任小姐。”
她仔细地回忆了下小说的情节,书里任莎莎“搞”过的男子太多,且不分时期同时进行的,眼前这位帅哥她还真一时难以对号入座,便问道:
“请问您是……?”
看她一时半会没认出来,那人笑道:
“在下醉仙坊记远,小姐这就记不得了?”
一听是记远,任莎莎都惊讶了起来:
“啊……兄弟原来是你呀……你换了身衣服我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了,哈哈哈……”
昨天在醉仙坊醒来时,记远还在穿着原主任莎莎逼他穿上的红色纱衣,脸上上着厚重的胭脂,今天回头却换上了墨色素衣,脸上没了脂粉的覆盖,看上去英气威武阳刚帅气了不少。
“你穿成这样比昨天那身帅气多了。”
得到了她的赞许,记远也笑得很甜地跟她叨叨聊上了。
一旁的魏凌尘看着这两人眼神逐渐地熟热起来,心里就特别不爽,在一旁冷不丁地来了句:
“哼,昨天看你躺人家怀里喝小酒喝得那开心,还以为你都看清了别人的模样了呢,没想到不过是转身换了套衣服,你也认不出了。”
看他在一旁冷嘲热讽的,任莎莎顿觉一阵碍眼,于是道:
“师兄您不是还有许多事要忙嘛,我这边自会处理好的。”
说着,又转向记远道:
“兄弟,先进屋喝口茶呗。”
一旁的魏凌尘见状,便厉声呵斥住她:
“任莎莎!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请个男人进你屋里做什么!”
被他这么一吼,她也才想起来,古代人没那么开放,这里也不是什么醉仙坊,而是闺房门口,请他进去喝茶还真不太对劲了。
那边的记远也一脸尴尬地道:
“任小姐,记远只是过来送还昨天您落在我那的玉佩。”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玉佩来,递给了她。
原主任莎莎的记忆,她并没有继承过来,这玉佩到底是不是她的,她也搞不清楚,但还是双手接过了那玉佩,一脸赔笑地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