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各位公子分散入座,各自和在场名士谈经论道。他们心里早有目标,此行就是要明确自己的意图和支持。
公子高走到逍遥子面前作揖说:“逍遥子先生,小生一直仰慕道家理论,对‘道法自然’颇有研究和见解。”
他补充说:“当今之世,父皇推崇法家思想,然而法则也存在于自然而然之中,是天下大势所趋。”但是逍遥子闻言并未表露任何兴趣;对于这些公子的心思他也早就猜到了七八分。
而且公子高提到的东西对他而言只是肤浅表面的理解,没有点出精髓所在,只交谈几句后他就离开了。其他公子的情况也是相似:凡是那些心目中有定的人,基本都表现出一副冷漠的态度,并利用他们的机会询问关于赵牧的信息。几位公子因此也不再继续寒暄,各归座位。
“兄长,这些人的心思都在长兄那里,我们再多费劲也没用!”公子乘风若有所思,与其他兄弟想法大致相同。
但这次正是为百家而来的,绝不能毫无成果回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扶苏大哥独享百家。”
公子乘风决定,“我向闻天下英才,敬佩各大学说已久,不知道哪位愿意来府上做客?”
一时热闹非凡,虽然有些知名大师表现冷淡,一些相对较小的势力却十分积极。对此情况,公子们并不介意,在他们眼里只要聚集了足够力量就足以媲美大师。
此时,在冠军侯府中迎来了几位‘贵宾’——武城侯王翦和大将军蒙恬同时出现在中厅内。
赵牧端坐在上座,微笑着说:“两位将军可真是稀客啊!不知道两位此行有何要事?”
王翦和蒙恬对视一眼,轻笑道:“长公子别取笑了。我们不过是行伍之人,怎么配得上是稀客呢。”
“今天特地来是想向公子请教一二。”
赵牧微微一笑,“二位将军太过客气了,何谈请教二字。不知道两位有什么疑问需要解决?”
蒙恬拱手道:“公子见谅,我等行武之人言语直率,若有冒犯请多包容。”
“前些日子,亲眼见到公子发明的杠杆起重机,确实令蒙恬钦佩不已。”
“公子无论是思想还是做事都不拘一格。这次来想请教一些行军打仗之事。”
赵牧点头示意:“将军但说无妨。”
蒙恬沉声道:“想必公子也知道我大秦军队的状况。无论是铁骑还是各种装备,皆堪称天下最强!”
“不过再强也总有不足之处,比如说,有些装备很难装备到骑兵身上,行军中有很多不便,只适合短距离突击。”
“这也使得我们北伐匈奴时一直难以彻底取胜。”
赵牧仔细倾听后,嘴角微微扬起,“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如果只是这一点,蒙将军也不必困扰。”
“什——?!”
“公子真的有办法解决?”
蒙恬和王翦一脸震惊地望着赵牧,难以置信的眼神溢于言表。这难题已让他们绞尽脑汁,他们也曾多次商讨却未有定论。因此才前来寻求赵牧的帮助。
现在听赵牧所说,他们以为不可能的问题,竟变得似乎如此轻松解决。
赵牧继续微笑,“自然是真的,难道会 将军不成吗?”
蒙恬、王翦顿时意识到刚才失礼,拱手道歉,“臣等激动之情难以自制,请公子殿下恕罪。”
“敢问公子究竟有何高见?”
二人紧张而又期待地看着赵牧,等待解答。
赵牧摇摇头,“二位将军莫急,这事我心里早有打算,只需要三日功夫。三日后你们再来府邸,便能看到分晓。”
王翦、蒙恬看到赵牧神秘的笑容,略有失望,“那就麻烦公子了。”
“那我们就回去静候佳音。”
赵牧点头表示赞同:“嗯。”
随后说道:“送武城侯和蒙将军。”
待王翦和蒙恬离开冠军侯府后,赵牧轻轻叹息道:“今日两位将军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不少事情啊!”
赵牧深知蒙恬将在咸阳督建长城,并且面对即将到来的边疆防御挑战,需及早筹备方能以策万全。
“如果此物能在‘百鬼夜行’中使用,它的威力必定能提升数倍!”赵牧心想着这一点,迅速走进书房开始绘制图纸。
与此同时,根据公子扶苏的指示,王绾也来到了宴请百家贤士的庄园。他刚一到达便注意到大秦多位公子正聚集在此地,和百家中的几位名家激烈讨论。见此情景,王绾的心情瞬间跌至谷底——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长公子赵牧身上,几乎忽略了还有其他的公子同样为了继承大统而不懈努力。即便作为臣子和公子扶苏的重要谋士,王绾也不敢公然顶撞现场的这些公子。
王绾恭敬地拱手道:“臣拜见诸位公子殿下。”公子乘风等人略显惊讶,回应礼节:“原来是王先生啊。”
王绾早在这几位还没出生前已是先皇身边的智囊,尽管是下属,但没有人敢轻视于他。
接着,王绾再次说道:“有要事想向诸位禀报,请移步一叙。”
公子乘风、公子白几人点头同意,跟随他走到一个较为僻静的地方。“王大人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说呢?”公子乘风疑惑地询问。
王绾诚恳地道:“希望诸位公子能够减少在这里走动,否则恐生是非。”
几位公子心中虽明白这或许是王绾担心他们动摇公子扶苏的支持者,但也听得出他的好意;然而他们各有打算,并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意思。
因此,公子乘风等人随即决定退离此地,“今日承蒙提醒,我等告辞。”说着,他们都向王绾礼貌地施礼道别。
王翦与蒙恬日前特意来到冠军侯府讨教问题,但被安排三天后来再谈;在今天的朝途中偶然碰上王翦和蒙恬,后者忍不住询问一番:
“见过公子,”将军们齐声说道。
赵牧笑着回答,“两位将军早安。” 随即彼此行了礼,之后各自按计划前往咸阳宫。
蒙恬和王翦偶然瞥见赵牧身后的仆人手里提着的大盒子,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