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间里的同事们听到这声音,先是一愣,随后彼此交换了一个无奈又嫌弃的眼神。刘阳阳原本正轻轻抿着茶,听到这话,眉头瞬间皱成了一个 “川” 字,茶杯重重地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茶水溅出了一些。他撇了撇嘴,压低声音却又充满愤懑地说道:“孙山怎么现在越来越不要脸了?这案子大家都出了力,他倒好,把所有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
曾庆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眼神中满是失望。他摇了摇头,附和道:“就是,之前还觉得他关键时刻能顶上,有点本事,没想到一有点成绩就变成这样,太让人心寒了。”
小李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惋惜。她用手捋了捋耳边的头发,轻声说道:“唉,人一被赞誉冲昏头脑,就容易迷失自我。他这样下去,以后可怎么和大家共事。”
就在大家纷纷吐槽的时候,有人突然想起了祁同伟。刘阳阳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说道:“不行,咱得去安慰安慰队长。这案子队长可是出了不少力,制定策略、安排任务,哪一样离得开他。孙山这么一搞,队长心里得多难受。”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放下手中的茶杯,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朝着祁同伟的办公室走去。
祁同伟正坐在办公桌前,眉头微皱,仔细研究着一份新的案件资料。听到敲门声,他抬起头,看到一群同事站在门口,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刘阳阳率先走了进来,一脸严肃地说道:“队长,您别往心里去。孙山那家伙太过分了,把所有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我们都看不过去。您在这案子里的付出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们永远支持您。”
其他同事也纷纷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表达着对祁同伟的支持。曾庆说:“队长,您才是这案子的主心骨,没有您的指挥,我们不可能这么顺利地完成任务。孙山那是虚荣心作祟,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小李也赶忙说道:“就是,队长,您的能力和付出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们会一直站在您这边,跟着您把工作做好。”
祁同伟听着同事们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他站起身来,拍了拍刘阳阳的肩膀,说道:“大家的心意我领了。
其实我也没往心里去,这案子能成功侦破,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功劳本就属于每一个人。孙山可能一时被这些赞誉冲昏了头脑,等他冷静下来就好了。”
刘阳阳有些不服气地说道:“队长,您就是太善良了。他这样抢功劳,对您不公平。”
面对同事们对孙山的吐槽以及对自己的支持,祁同伟神色平静,内心毫无波澜。在他看来,只要案件成功侦破,正义得以伸张,那些所谓的名誉、功劳不过是虚浮之物,不值一提。他轻轻摆了摆手,脸上挂着温和而坚定的笑容,准备客气地回应几句。
“大家的心意我都明白,这案子能圆满解决,靠的是咱们整个团队的齐心协力。每个人都出了力,功劳是大家的。孙山可能一时被赞誉冲昏了头脑,等他冷静下来就好了。咱们还是把精力都放在接下来的工作上吧,还有不少案件等着咱们去处理呢。” 祁同伟的声音沉稳有力,透着一种历经风雨后的豁达与从容。
同事们听了他的话,虽仍对孙山的行为有些不忿,但也都被祁同伟的胸怀所感染,纷纷点头表示认同。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祁同伟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脸上原本平和的神情瞬间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 —— 来电显示是李为民。
他来不及多想,连忙跟同事们打了个招呼:“你们先忙,我接个电话。” 说着,便快步朝着办公室的角落走去,那里相对安静,能避免外界的干扰。他脚步匆匆,却又小心翼翼,仿佛生怕错过电话里的每一个字。
祁同伟走到角落,背靠着墙,轻轻按下接听键,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浓浓的关切与欣喜:“同伟啊,我听说你们把那桩棘手的案子破了,干得漂亮!” 祁同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为民,这是我们警察的职责所在,能把案子侦破,让罪犯伏法,也是我们应尽的本分。”
李为民在电话那头哈哈一笑,声音爽朗:“同伟,你就别谦虚了。我可听说了,你一回来不到一星期就把案子给破了,这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我还听说孙山那小子在那吹嘘,跟你比起来,可差远了!”
祁同伟听到李为民提及孙山,神情依旧平和,他轻轻摇了摇头,仿佛李为民能看到他的动作一般,语气诚恳地说道:
“为民,您过誉了。孙山也对这案子付出了很多。
他去探查接头联络点的时候,面临着不少未知的危险,而且也确实带回了重要的线索,对案件的推进起到了关键作用。
这案子能成功侦破,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每一个人都功不可没。”
闻言,电话那头的李为民先是短暂的沉默,紧接着便是一声冷哼,那冷哼声透过电话听筒清晰地传进祁同伟的耳朵里,带着明显的不满与不屑。“同伟,你就别替他说好话了。孙山那小子啥样的人,我心里再清楚不过。” 李为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愠怒,仿佛对孙山的行为早已看不惯许久。
祁同伟微微垂下头,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笑容,却没有说话。他心里明白李为民对孙山的看法,也理解李为民是出于对自己的维护和关心。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缺点,孙山虽然这次在功劳面前有些迷失,但在案件侦破过程中确实也付出了努力。不过,此时他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与李为民过多争论,免得让对方更加生气。
办公室里安静极了,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打破这份宁静。祁同伟靠在墙上,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打着墙壁,一下又一下,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的眼神透过窗户,望向远处警局里忙碌的场景,同事们来来往往,各自为了工作奔波着。
李为民在电话那头重重地叹了口气,似乎想要把心中的不快都随着这声叹息吐出去。“不提他了,影响心情。还是说说你回专案组的事儿吧。” 李为民的语气瞬间变得温和起来,关心的焦点重新回到了祁同伟身上。
祁同伟听到李为民转移话题,微微挑了挑眉,神情也认真了起来。“为民,回专案组的事儿一切都还好。同事们都很支持我,工作开展得也比较顺利。” 他的声音沉稳而自信,仿佛在向李为民传递着自己能够胜任工作的信息。
李为民在电话那头轻轻 “嗯” 了一声,接着说道:“同伟,你在专案组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你。这专案组里人际关系复杂,你要多留个心眼儿。” 李为民的话语中满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切,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他的担忧。
祁同伟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为民,您放心吧。
我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人际关系。大家都是为了把案子办好,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他的声音坚定而温暖,试图让李为民放下心来。
李为民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着接下来的话语。
“同伟,我听说局里有些人对你回专案组还是有些看法。你可得注意,别让小人在背后使坏。” 李为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警惕,显然他已经听到了一些关于局里对祁同伟回专案组的不同声音。
他心里明白李为民是在为自己鸣不平,但他更愿意以一种宽容和大局的眼光看待同事间的关系。
李为民似乎也意识到在孙山这个话题上再多说也无意义,便转移了话题:“不提他了,影响心情。还是说说你回专案组的事儿吧。”
闻言,祁同伟心猛地一动,一丝期待迅速涌上心头,但他很快沉住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有动静了?”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电话听筒。
李为民在电话那头轻轻咳了一声,似乎在斟酌着用词:“同伟啊,我这边呢,一直在留意着这事儿。
之前上面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毕竟人事调动不是小事儿,牵扯的方方面面太多。可现在不一样了,你这次把那桩棘手的案子破了,成绩摆在那儿,大家都看在眼里。我寻思着,他们肯定也会想法让你回来的。”
祁同伟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他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激动,目光落在办公桌上那叠还未处理完的案件资料上。
这些日子,虽然在其他岗位上他也尽心尽力,但专案组始终是他心里最向往的地方,那里有他未完成的使命,有他熟悉的并肩作战的战友。“为民,真的吗?如果能回去,我一定好好干,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李为民哈哈一笑:“你这孩子,还跟我客气上了。你的能力我还不清楚吗?不过啊,你也别急。
这事儿还得一步步来,上面那些人做事向来谨慎,肯定要走些程序,要考虑些平衡。你就安安心心做好手头的工作,别让他们挑出毛病。”
祁同伟轻轻地点点头,尽管李为民看不到:“我明白,为民。
这些年在局里,我也知道其中的门道。不管回不回专案组,我都会把工作做到最好。”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专案组里那些紧张而充实的日子,每一次案件分析会上激烈的讨论,每一次外出执行任务时的生死与共,都让他无比怀念。
李为民接着说道:“同伟,我在上面也帮你说了不少好话,大家对你的能力还是认可的。
但你也知道,总有些人会嫉妒你的才华,会在背后说三道四。你自己心里要有数,别被这些杂音干扰了。”
祁同伟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我明白,为民。这些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只要能让我回到专案组,继续为打击犯罪出一份力,那些闲言碎语我都可以不在乎。”
他想起曾经在专案组时,为了破获一起重大案件,连续几个昼夜不眠不休,那种全身心投入工作的感觉,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体验。
李为民语重心长地说:“同伟啊,你要相信组织,也要相信我。我会尽我所能帮你争取的。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保持好状态,一旦有机会回去,要立刻能进入角色。”
祁同伟深吸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谢谢您,这些年要不是您一直支持我,我也走不到今天。您放心,我会等的,也会准备好的。”
李为民哈哈一笑,声音更加洪亮:“你这孩子,就是太实诚。你的能力摆在那儿,是金子到哪儿都发光。我不过是做了我该做的,欣赏你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中多了几分感慨,似乎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不过啊,这世上总有某些人眼瞎,就没办法了。”
祁同伟听到这话,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了李为民话里所指。他脑海中浮现出孙山的模样,那个在案件破获后急于揽功、虚荣心膨胀的同事。他轻轻摇了摇头,无声地笑了笑,这笑里有对李为民话语的认同,也有对孙山这类人的无奈。“为民,有些人被一时的利益和虚荣蒙蔽了双眼,咱也不必跟他们计较。” 祁同伟平静地说道,声音沉稳而从容。
李为民冷哼一声:“哼,就孙山那德行,一点成绩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跟你比起来,差得远喽!也不看看这案子能破,大家都出了多少力,他倒好,全往自己身上揽。” 李为民的语气中透着明显的不满,显然对孙山的行为十分看不惯。
祁同伟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索片刻后说道:“为民,其实孙山也不是一无是处。在探查接头联络点的时候,他确实面临了危险,也带回了重要线索。只是这次可能被赞誉冲昏了头脑,等他冷静下来,或许会明白的。” 他的声音平和,试图从客观的角度去看待孙山的行为。
李为民叹了口气:“同伟,你就是太善良,总是能看到别人的好。
可有些人啊,你对他宽容,他却未必领情。不过你说得也对,但愿他能早点清醒过来,别在这歧途上越走越远。” 李为民的语气里既有对祁同伟善良的认可,也有对孙山的一丝担忧。
办公室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祁同伟的脸上,给他的侧影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他望着窗外,思绪飘得很远。这些年在警局的点点滴滴如电影般在脑海中闪过,有并肩作战的热血,也有同事间的摩擦和矛盾。但他始终相信,只要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为了打击犯罪、维护正义,那些小的不愉快都会过去。
“为民,其实我觉得同事之间还是要多些包容和理解。毕竟大家都在一个集体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次的事儿就当是个小插曲,过去了也就算了。” 祁同伟轻声说道,声音里透着一种历经风雨后的豁达。
李为民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同伟,你这胸怀,我是真佩服。不过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别让那些心眼坏的人欺负了你。”
祁同伟笑了笑,语气坚定:“为民,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而且我相信,只要我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用实力说话,那些流言蜚语和小心思也就不攻自破了。”
电话那头的李为民也跟着笑了起来:“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你就好好等着回专案组的消息,我这边会尽力帮你争取的。”
挂了电话,祁同伟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
他走到窗前,看着警局大院里逐渐亮起的灯光,心中充满了希望和期待。
他知道,未来的路或许依然会充满挑战,但有李为民这样的前辈支持,有自己对刑侦事业的热爱和坚守,他有信心去迎接一切。
另一边,网络世界总是热闹喧嚣,各种消息如潮水般涌来。梁璐窝在客厅的沙发里,手里捧着手机,眼神在屏幕上机械地滑动着。她的身旁,一杯咖啡早已没了热气,表面浮着一层淡淡的奶皮。
网页上一则醒目的新闻标题吸引了她的目光 ——《重大案件成功告破,警方再显神威》。梁璐的手指微微一颤,停了下来。她点进新闻,详细的报道扑面而来,案件的种种细节在字里行间铺陈开来。看到案子已破的消息,她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莫名的不好预感,仿佛有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头。
梁璐轻轻咬着嘴唇,陷入了沉思。在祁同伟回来之前,这案子一直停滞不前,像陷入了泥沼,毫无进展。可他这一回来,短短时间内案子就成功侦破。一个大胆而又让她有些不安的念头在脑海中逐渐清晰 —— 该不会是……
她想起祁同伟离开家去警局时那坚定的背影,想起他这些年在工作上的执着和拼命。曾经,她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他的一切,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这个男人就像脱缰的野马,离她的掌控越来越远。尤其是在工作上,他所展现出的能力和热情,让她既骄傲又隐隐不安。
梁璐越想越坐立不安,她迫切地想要求证自己的猜测。于是,她站起身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手中的手机被她紧紧攥着。
终于,她下定了决心,手指颤抖着按下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
这一天,孙山可谓是春风得意。
从早到晚,警局里不断有同事走到他的办公桌前,说着奉承恭维的话。有的满脸堆笑,竖起大拇指夸赞他:“孙哥,这次要不是您当机立断,这案子哪能这么漂亮地收尾啊!” 有的则一脸崇拜,凑上前去小声说道:“孙哥,您这能力简直没话说,我以后可得跟您多学习学习。”
孙山靠在办公椅上,双脚翘在桌子上,一只手转着笔,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享受着这些夸赞。他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了聚光灯下,成了警局里最耀眼的明星。每一句恭维话都像是给他膨胀的虚荣心又吹了一口气,让他愈发飘飘然起来。
就在他沉浸在这虚幻的荣耀中时,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孙山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放下脚,拿起听筒没好气地说道:“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梁璐的声音:“是我,梁璐。我想问一下,案子是祁同伟破的吗?”
孙山听着梁璐的话,心里的不爽顿时涌了上来。这个问题就像是一盆冷水,一下子浇灭了他刚才还沉浸其中的得意。他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耐烦:“哼。” 声音压得很低,连他自己都觉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梁璐在电话那头没听清,疑惑地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我是问案子是祁同伟破的吗?”
孙山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厌烦。他提高了音量,质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心里想着,梁璐怎么突然来问这种问题,这不是在提醒大家这案子可能和祁同伟关系更大吗,那自己这一天听的那些夸赞不都白费了?
孙山那一句 “谁破案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警局的人,谁破都一样”,轻飘飘地从听筒那端传来。
梁璐握着电话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指节都泛出了青白。她心里瞬间有数,孙山这是在故意模糊祁同伟在破案中的功绩,一股怒火在她心底腾腾地烧了起来,凭什么祁同伟一次次立功,却得不到应有的赞誉,而像孙山这样的人却能心安理得地窃取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