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鞠义大败的消息传回了邺城。
袁绍得知鞠义大败,怒发冲冠,猛地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砰”的一声脆响,酒水溅得到处都是,杯盏的碎片在地上四散飞溅。他在营帐中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似要将地面踏出个坑来。
“鞠义!他怎敢如此无能!”袁绍咬牙切齿地怒吼着,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眼神中满是凶狠与不甘。他本对这场战事寄予厚望,想着凭借鞠义的大戟士能给刘备一个沉重打击,甚至找机会拿下并州,一统北方。进而在这乱世中进一步扩充自己的势力,可如今这美梦瞬间破碎。
帐中的谋士们皆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逢纪微微低着头,眼神闪烁,心中暗自思量着该如何安抚袁绍的怒火,又能为接下来的局势出谋划策。田丰则眉头紧皱,双手背后,一脸忧虑地看着袁绍,他深知此次大败对袁绍的士气和势力都将是不小的打击,只是碍于袁绍此刻的盛怒,不敢贸然开口。
袁绍猛地停下脚步,目光如炬,扫向众人,“诸位可有挽回之策?”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可又隐隐透着几分焦急。
这时,许攸上前一步,微微拱手说道:“主公莫急,刘备此次虽胜,但也必定元气大伤。我们可趁其喘息未定,集结兵力,再次进攻。”
袁绍冷哼一声,“哼,你说得轻巧,如今士气低落,兵力受损,拿什么去攻?”
许攸微微一怔,一时语塞。田丰见状,壮着胆子说道:“主公,此时强攻并非上策。我们应先休养生息,整顿军队,同时派人打探刘备的虚实,寻找其弱点,再伺机而动。”
袁绍听后,脸色稍缓,却仍心有不甘,“难道就这般咽下这口气?”
审配也上前说道:“主公,田先生所言极是。我们可先稳固后方,安抚民心,增强自身实力,待时机成熟,再一举夺回失地,灭了刘备。”
田丰再次说道:“主公,可令张合将军带兵支援鞠义将军,丰愿亲自前往鞠义将军大营,为主公守住冀州北线。”
袁绍沉默良久,最终长叹一声,“也罢,就依诸位所言。元浩,你去吧,你去了我也好放心一些。”他缓缓坐回主位,眼神中却依旧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刘备,这笔账,我迟早要与你算清楚!”
下邳。
残阳似血,将下邳城的轮廓勾勒得格外凝重。孙策立于城头,望着远方滚滚而来的尘烟,眉头紧锁。身旁的周瑜面色同样严峻,手中折扇轻敲掌心,发出哒哒哒哒哒哒哒的响声,别人觉得很吵,但是孙策觉得很安心,就跟你听枕边人打呼噜一样。
“公瑾,袁术此番倾巢而出,二十万大军分七路压境,我们这些守军,虽然构建了十道防线,怕是……”孙策的话语中,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周瑜抬眸,目光坚定:“伯符,事在人为。这十道防线,是我们最后的依仗,只要部署得当,或许能撑上一段时间。”
虽然当时孙策坚决不投降,但是背后难免还是会忧心忡忡,毕竟这事儿,谁不担心,实力悬殊太夸张了。
随后,周瑜展开地图,详细地阐述着每一道防线的布置与应对策略。第一道防线,以拒马、鹿角和壕沟组成障碍区,意图减缓敌军推进速度;第二道防线安排强弩手,凭借射程优势,在敌军靠近时给予重创;第三道防线则利用山地地形的地利,囤积了大量的巨石和热油,准备给进攻的敌军迎头痛击……孙策一边听,一边点头,心中的不安稍稍减轻了一些。
数日后,战斗打响。袁术的先锋部队如汹涌潮水,直扑第一道防线。战鼓擂动,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敌军士兵们红着眼,嘶吼着冲向拒马和鹿角。他们悍不畏死,前排倒下,后排立刻补上,用血肉之躯强行开辟道路。
“放箭!”随着一声令下,第二道防线的强弩手万箭齐发。利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射向敌军,一时间,前排的敌军纷纷中箭倒地,鲜血瞬间染红了土地。然而,敌军人数太多,箭雨虽密集,却无法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纪灵一马当先,挥舞着三尖两刃刀,砍翻了数名守军,他的坐骑高高跃起,直接跨过了壕沟,率先突破了第二道防线。
“快,调预备队支援第三道防线!”孙策在山顶上心急如焚,大声下令。传令兵立刻飞奔而去,将命令传达给预备队。然而,袁术军攻势太猛,后续部队源源不断地涌来,第三道防线很快也陷入了苦战。巨石、热油不断砸下、浇下,敌军士兵被烫得惨叫连连,可他们却似毫无畏惧,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
随着战斗的持续,第三道防线的半坡的阵地也是被发狂的袁术军攻破。
半坡的大寨在简易冲车的撞击下,轰然倒塌,发出沉闷的巨响。袁术军如洪水般涌入大寨中,喊杀声、惨叫声回荡在大寨的每一个角落。
孙策亲自带兵,在大寨中与敌军展开战斗。他挥舞着长枪,枪尖染满了鲜血,每一次挥动,都能带走一条敌军的性命。身旁的士兵却越来越少,他们在敌军的重重包围下,苦苦支撑。周瑜也是奋力抵抗,试图组织起有效的反击,他穿梭在各处战场间,大声呼喊着,指挥士兵们集结。然而,敌军人数太多,他们的抵抗显得如此无力。
“伯符,我们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周瑜在乱军中大喊。孙策望着眼前一片狼藉的第三道防线,营帐被烧毁,军械被砸坏了,心中满是不甘。但他明白,此刻已无力回天。“好,我们走!”他狠狠地看了一眼敌军,带着残兵杀出重围,撤向自己的第四道防线去了。
袁术大军一日攻破三道防线,士气大振,夜间也是举行了隆重的庆功宴。欢声笑语中,孙策在远处只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