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慢慢回神:“这件事我会问他。”
“你不信我?”
“不是,我让他给你一个解释。”
陈司然一副为她着想的模样:“算了,让他知道你今天偷偷跟我见面,估计又要找我麻烦。”
“是你约我见面,而且我是正大光明过来的,没有偷偷。”
“我……我的意思是背着他跟我见面。”
她没在意这个,反倒问他:“你刚才说只要挡了盛经纶的路……你挡他什么路了?那天去送项目书是因为原本的弄坏了,要挡路也是他挡你的路吧?你们在他办公室到底聊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动手打你?!”
提到这个,陈司然先是心虚地避开她的视线。
而后,又故作苦笑:“重要吗?结果就是我挨了打连一句道歉都换不来,他为了解决我这个麻烦不顾我父母年迈,害得我母亲至今瘫在床上。”
“你答应不起诉的时候他给了你两百万和解费,那件事已经过去了,至于你母亲的事,如果有证据你可以起诉推倒你母亲的人,他自然会在法庭上说明是谁收买指使的他,法官自会给出公平的判决。”
“你什么意思?”
他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直接愣住了。
秦意与他对视,眼底神色淡漠:“你当着我的面说我丈夫的坏话,又是什么意思?”
丈夫?!
如今在她心里,还真的把盛经纶当丈夫了?!
陈司然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小意,你爱上他了?”
后者不卑不亢地开口:“我爱没爱上他是我的事情,但是司然,我们已经分手了,任凭你如何不甘后悔都无济于事,更不要想靠着在我面前抹黑盛经纶来破坏什么,我不想有一天突然发现当初决定和你在一起是个错误的选择。”
陈司然紧张起来:“小意,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不重要了。”
她打断他,伸手抽了两张纸巾,动作优雅地擦了擦嘴。
做完这个,秦意朝他伸手,眼神执拗坚定:“把我的手绳还给我。”
陈司然怔怔地看着她,一时之间竟然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动作好像被她的言语操控了,听话地像个机器人一样地把早就重新包好的方形盒子递给她。
秦意伸手接过,打开看了看。
确认是外婆求来的那条手绳后,脸上绽开了由衷的笑容。
她迫不及待地把手绳拿出来重新戴上。
单手操作有些难。
陈司然走过来想要帮她。
她侧身避开,一个人戴好。
这次,她再也不会拿下来了。
离开餐厅时,秦意连和陈司然说句“再见”都没有。
餐厅外,秦意朝着地铁口的方向走。
她低头走在人行道,右手拨弄着左手腕上的手绳,时不时还会低头看一眼,嘴角笑意很淡,但却由衷。
咚!
忽然撞上一个人,秦意心知自己走路没看路,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抬起头,才发现自己撞到的竟然是……白露。
她取下墨镜,巴掌大的小脸露了出来,笑容也缓缓展开:“你是……经纶哥办公室的秘书?”
一面之缘,白露竟然记住她了。
秦意有点意外,不过还是笑着打了招呼:“是我,不好意思白小姐,撞到你实在抱歉。”
白露很好说话的样子:“没事,我刚才也在看手机。”
她笑笑,指了指前面的路:“那我先走了?”
话落,便抬了脚。
人走出去没两步,白露的声音便传入耳中:“秦秘书——”
秦意回头:“还有事吗?”
她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打探:“你和经纶哥是什么关系啊?”
同为女人,秦意自然看得出来白露喜欢盛经纶。
至于盛经纶对她是什么意思……
她没问过也看不出来。
“他是我上司,白小姐既然叫我秦秘书,怎么还会问这么没有营养的问题?”
“我的意思是,你和经纶哥还有没有上下级以外的关系?”
秦意面色寡淡而疏离:“以我们之间的关系,问这个问题会不会有些冒昧?!”
“实在抱歉,我也觉得我冒昧了,可是我喜欢经纶哥,我很久之前就喜欢他了。”白露一双眸子盯着她,殷切地问:“秦秘书,你能帮我追他吗?”
秦意,“……”
有没有搞错?!
让她帮一个刚认识的女人追她的合法丈夫?
“不好意思白小姐,这件事我帮不了你,总裁办有很多秘书,您还是另请高明吧,实在不行的话,找徐特助也行。”
说完,她就要走人。
可白露跟缠上了她一眼,拽着她的手臂挡在她身前:“经纶哥一向讨厌总裁办的秘书,可是他不讨厌你,徐特助是个男的,我找他帮忙不太方便。”
言尽于此,她的语气更加诚恳:“秦秘书,求你了。”
“抱歉,这事儿我做不了。”
“我开你工资可以吗?”
秦意有些不耐烦。
甚至……开始怀疑在这条不算江城很热门的街上遇见白露究竟是蓄意还是偶然?!
她目光冷了些,语调也更为坚定:“我不缺钱,白小姐。”
白露就算再蠢,也应该知道自讨没趣得有个限度。
把自己的手臂抽出去后,秦意转身走了。
白露没再追上去。
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儿,从包里翻出手机,找到盛经纶的微信,从相册里选了几张角度绝佳的照片,点击发送。
做完这些,她觉得还差点什么。
又配了文字。
【经纶哥,我刚才吃饭碰到你总裁办的秘书,她好像谈恋爱了。】
【那位先生送她手绳,她看起来好开心。】
【你说是不是很甜蜜?】
……
秦意回到恒盛时,还没到上班时间。
盛经纶和徐特助也都还没有回来。
她莫名地松了口气。
恒盛实行弹性上班制,秦意今天来的不算晚,五点半就到了打卡时间。
她看着点打了卡。
一路开车回到世纪云顶。
推开玄关门,她一边低头换鞋一边喊了句:“周阿姨,今晚做了什么菜?”
没有人回答他。
秦意换好鞋抬头,没有找到周阿姨的身影。
倒是盛经纶回来了。
傍晚天色偏暗,客厅里没开灯,他就那么靠在客厅沙发上,手上正拿着什么把玩。
本以为还是那个打火机。
走近了才看清……
男人今天玩的不是打火机,而是香烟。
越往客厅走,她越觉得周遭的气压越低,像是有什么东西湮没在寂静空旷之下,即将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