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口增长之后,唯一的坏处也就显现出来,主要表现在吃饭的时候,首当其中就是三头黑狼。
正直青壮年时期又运动一下午的黑狼,几乎是抓着勺子就对着锅里的牛肉上下其手。
要不是有黑薇在一旁镇压着,迟早里面的食物都被嚯嚯掉。
江呦呦自然不需要担心这件事,小心吹着白虎给她装起来的牛肉,“吼——真的好好吃哦。”
没有一点夸张的成分。
江呦呦从来没有吃过这么新奇的味道,忍不住浅尝了一口递过来的热汤,表面铺了一层红辣辣的油脂。
又烫又辣。
江呦呦小心吞吐着舌头,眉眼间却依旧是欣喜的笑意,“大老虎,你也快吃啊。”
白虎身前的分量远比鼠鼬面前要多出好几倍,慢条斯理中又带着一分桀骜不驯的野性。
毕竟是大型猛兽。
烤制过牛肉表面金黄,用的是黄牛身上最嫩的一部分,黑薇切了一大片放在江呦呦碗里。
“大口吃肉,大口喝汤。”
江呦呦试图学着黑薇豪放的进食动作,然而舌尖在触碰到热汤的那一刻,果断歇了这个心思。
实在是太烫了。
酒足饭饱之后,江呦呦半靠在白虎的小腹处,一不小心就吃撑了。
“嗝——”
鼠鼬缓慢揉搓着凸出来的肚子,有些胃胀着难受,水雾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不远处的水果。
黑薇怕大家吃太多的肉食会腻,贴心地将剩余的红果子拿出来,一部分榨成了汁。
江呦呦看着狼吞虎咽的黑狼,眼里的委屈清晰可见,“早知道就不吃这么多了。”
白虎垂眸看着怀里的鼠鼬,贴心地用自己的爪子替对方按摩。
“别闹,有些痒痒的。”
江呦呦将白虎的爪子推到一边,耳后根不自觉泛红,明明之前也没有这个反应。
白虎的一举一动落在鼠鼬的眼中,变得越发引人注意,即便是刚刚不轻不重的动作。
江呦呦沉思着是不是最近跟白虎接触的不够密切,才会因为对方一个小小的动作就慌了神。
鼠鼬的沉默寡言落在白虎眼中就变成了另一个意思。
消失了一天的鼠鼬是不是彻底将心思放在别的地方,尤其是家里多出来的这几头黑狼。
真是越看越碍眼。
白虎微眯着双眼,开始早点想办法早点将对方赶走才行,不然省的鼠鼬每天惦记。
刚来的那头母狼也是,不就是会做点菜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也可以做。
别以为他没看出来对方的心思,惦记上别人家的崽子是什么意思,明明就有自己的。
白虎暗戳戳地耍着自己的小心思,将鼠鼬惦记了许久的白虎尾巴塞进对方怀里。
“吼吼——”
白虎:给摸
江呦呦:“!!!”
自家铲屎官什么时候竟然这么大方。
鼠鼬的瞳孔里写满了不可思议,要不是手中真实的触感告诉着她这是真的。
脑海里还在快速播放着“这是不是有什么阴谋”等各种词汇,手上的动作却是一刻也没有停止。
白虎的尾巴又长又粗,甚至比鼠鼬的手臂还要粗上一些。江呦呦一边惊叹好奇,一边沉浸在摸尾巴的快乐中。
江呦呦抱着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个福利的心态,决定这次一定要摸够本才行。
至少也能暂缓一段时间,大不了下次卖萌撒娇,实在不行整个鼠鼬也是可以的。
没节操的鼠鼬如是想到。
白虎在鼠鼬彻底沉浸其中的时候,冷不丁抽回了自己的尾巴,高傲地扬起自己的脑袋。
江呦呦:“!!!”
伤心难过想哭。
快乐简直太短暂,她还没有体验够呢。
白虎盯着江呦呦蠢蠢欲动的爪子,“吼吼——”
抓到就给摸。
粗壮的大尾巴在鼠鼬的面前不停地来回摆动,诱.惑力十足。
江呦呦:“大老虎不骗鼠鼬?”
为了避免白虎临时反悔,聪明的鼠鼬要提前确定一下。
白虎:“吼吼——”
得到肯定后的鼠鼬攻其不备,直接冲着尾巴扑过去,很可惜擦肩而过。
白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将某只鼠鼬轻微的表情变化全部都看在眼里,想要轻易得到大尾巴可没有那么容易。
白虎始终控制着高度的变化,尾巴一直在鼠鼬的身边摇晃,却始终棋差一招。
再一次失败的江呦呦累的趴在地上,伤心地拿屁股朝着对方。
当然是……装的。
即便是木头也该猜出来白虎的意图,借着鼠鼬对于大尾巴的不可抗力,以此来达到消食的目的。
但是局势不能总把握在对方手里,长时间得不到大尾巴安慰的鼠鼬起了一点坏心思。
即便是大尾巴已经伸到自己的面前,鼠鼬已经强行压住想要扑过去的念头,不能因为一点蝇头小利破坏自己的计划。
白虎在后面试探着,不是没有看出鼠鼬的小心思,大尾巴甚至贴在了对方的后脖颈处。
他倒要看看鼠鼬能坚持多久,眉眼间忍不住挂着一抹笑意。
随着大尾巴越来越过分的行为动作,鼠鼬更是忍不住颤抖,肩膀处一耸一耸。
一如既往始终表达出自己摆烂不想摸的态度。
白虎微微挑眉,再次故意将尾巴塞进鼠鼬的爪子里,甚至直接贴在对方的脸上。
小鼠鼬会上钩吗?
显而易见的,当然会。
江呦呦眼疾手快将大尾巴抱在怀里,冲着白虎得意地挑了下眉,“说话算话哦。”
这次本来就没想着要躲开的白虎心平气和地接受,甚至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只为了让鼠鼬捏的更舒服些。
江呦呦不是随便乱摸,顺着尾巴的根部一点一点仔细揉搓着,坏心眼儿地试图想给对方打个结。
被白虎瞪了一眼之后的鼠鼬,暂时只能安安分分地仔细玩着尾巴,还是不要继续挑衅铲屎官比较好。
“小家伙,要不要喝点山楂水?”
黑薇等到江呦呦和白虎彻底停下玩耍后才敢上前,毕竟对方散发出来的气势实在过于强大。
甚至比当年自己全盛时期还要强大,作为一头懂得审时度势的黑狼,自然知道怎么做。
当然,鼠鼬还是很可爱的。
尤其是捧着大尾巴微眯着眼睛的时候,慵懒的小表情反倒是像一只小猫,散发人畜无害的气息。
黑薇虽然是食肉动物,但是在其本质上还是喜欢可爱的小动物,可能还跟自己前世的身份有关。
她是意外来到这个兽世大陆,索性凭借着自己的能力生活的很好,就是一点不太好。
有三个闹腾的崽子。
尤其是最闹腾的小儿子,是不是要给他们擦屁股。
江呦呦稍稍抬起头,看起来黑乎乎的汁水会不会不太好喝?
黑薇似乎是看出鼠鼬的顾虑,解释道:“这是山楂熬出来的糖水,还加了一点野蜂蜜,酸酸甜甜的。”
眼瞅着黑薇都这么说了,江呦呦自然不会拒绝对方的好意,捏着鼻子喝了一小口。
对于鼠鼬略微有些滑稽的动作,黑薇忍不住轻笑出声。
“咦?是好喝的。”
江呦呦砸吧着嘴,回味着嘴巴里的味道。
黑薇一看鼠鼬的样子就知道,看来是接受了山楂的味道,有些人不太能接受。
就比如说皱着眉头的黑渊。
“大哥,真的不来一点吗?”
已经喝了将近两碗的黑狼小弟,一个劲地给自己的哥哥推销,颇有种不罢休的地步。
明知道对方不能接受这个味道,却依旧乐此不疲地逗弄着对方,全然仗着黑渊现在动不了手。
早就看清了事实真相的黑狼二哥站在一边,慢条斯理地细品着手里的山楂水,仿佛是在喝什么琼浆。
全场唯一不能接受山楂水的黑渊捂住鼻子,但是还是抵挡住蔓延开来的气息,蔫吧地趴在地上。
这个可怕的世界!
几头黑狼闹腾了许久才开始收拾,火堆并没有撤掉,天气渐渐冷下来后可以取暖。
尤其是睡在山洞口的黑狼。
白虎竟然是最先昏昏欲睡的那一个,载着鼠鼬直接回到石床上。
江呦呦原先还想要跟白虎说些什么,但是不知道是被传染还是,也开始打起哈欠。
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直接贴着白虎的身子沉沉睡去。
再一睁眼,已经是第二天。
江呦呦破天荒的看到躺在隔壁的白虎,对方甚至还在睡着。
“是出现幻觉了吗?”
江呦呦伸出爪子放到白虎的鼻息下面,“呼——还有呼吸,吓死鼠鼠了。”
白虎一个大翻身,含糊不清地发出声音。
江呦呦看着赖床大有不起意思的白虎,脑袋里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难道真的一天不见,白虎被人偷偷调换了?
生怕白虎是不是又生病瞒着不说,鼠鼬将自己的额头与对方贴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
近距离与白虎相接触的鼠鼬忍不住又红了脸,“体温只有一点点高。”
暂时并没有发热的症状。
江呦呦自己并不能判断得太清楚,只能小声询问着“病人”,“大老虎,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易感期突然来临的白虎不是很想说话,强行抑制住体内的烦躁情绪已经是不容易。
考虑到眼前的是自己精心养的鼠鼬,勉强发出了声音。
“吼——”
不要来打扰我。
说完之后又立马合眼,不再说话。
江呦呦不知道白虎的情绪来自哪里,心里只能暗自惴惴不安。
外面传来黑薇的叫喊声,鼠鼬只能暂时先出去说明情况,心里一直惦记着白虎的身体状况。
“诶?只有你一个人吗?”
黑薇看着江呦呦一个人出来,强势的白虎竟然没有跟在后面。
“是不是一大早出去了?”
跟白虎相处了一段时间的黑狼二哥顺口说道。
黑渊摇了摇头,“我一大早就醒了,没听到什么动静。”
江呦呦:“他在里面休息,暂时不用管他。”
就连黑狼小弟都能看出鼠鼬的心不在焉,开口关心道:“大佬他是生病了吗?”
不应该啊!昨天不是都还好好的,怎么一大早就病了。
按照对方的身体素质来说,也不能差到那个地步。
江呦呦捧着碗道:“我也不清楚,等晚点再问问。”
“我们晚点会去采些草药,黑渊他们就拜托你了。”
黑薇是冲着江呦呦说的,黑渊的伤口用草药的话效果会更好,不然只靠自愈太慢了。
“小鼠鼬,我们会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江呦呦三两下将碗里的食物解决,胡乱答应了下来,“我去里面看看他。”
留下四头黑狼互相对视,“你说鼠鼬刚才听见了没有?”
“我觉得一半一半。”
江呦呦快速地回到石床上,白虎依旧保持着自己离开时的模样。
鼠鼬低声喊了好几声,但是都没有得到白虎的回应,只能待在一边不知所措。
如果白虎只是单纯的睡觉还好,但是江呦呦能感觉到对方的身上不断散发出的热意。
仔细凑过去听,白虎的口中依稀间传出几声低吼声。
不是很重。
江呦呦不确定对方的状态是不是正常的,这跟上次发热的情况不完全一样。
再加上自己曾经喂过一次宝珠,按照道理来说白虎不会轻易发热感冒。
一定是别的症状。
江呦呦挖空心思也不知道白虎的状况,只能茫然无措地守在一边。
突然想起什么一般。
另一边大坏蛋应该知道点什么。
江呦呦的眼睛一亮,扒拉出被踢到角落里的聚宝盆,“大坏蛋,你在吗?”
另一边房间里。
低迷的气压笼罩在房屋里,穿着黑色家居服的男人直勾勾盯着另一边惶恐不安的青年。
何峻奚怎么也没有想到短短一天的功夫,贺斯翊就爆发了易感期。
这跟以往的时间相比,足足缩短了将近半个月。
几乎是顶着全部的压力,要不是何峻奚硬撑着,此刻只怕是已经要跪在地上。
“咱好歹收敛一点,味儿有点太重了。”
何峻奚察觉到身上的精神力威压又加了一层,欲哭无泪道:“你也不想明天传出不好的消息吧。”
他真的快要支撑不住了。
贺斯翊:“怎么回事?”
何峻奚摸了一把不存在的虚汗,“我暂时也不清楚,需要后续再调查一下。”
得到贺斯翊怀疑眼神的何峻奚不敢反驳,只能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情况有些特殊,但是……这绝对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
易感期是有一定规律的,提前或者晚来都意味着精神力紊乱,这对于哨兵或者向导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