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珪王朗两人太特么的不要脸了。
少部分豪强腹诽之际,更多人站出去。
“臣等附议。”
只留下几家傻眼的站在那,他们明白了,天子的便宜不是那么容易占的。
刘辩最后看了他们一眼,他已经没有耐心再去劝他们。
“典韦。”
“在。”
典韦应了一声,凶神恶煞的带人朝虎视眈眈的看向他们。
这伙人一下子面色煞白,赶紧跪下高呼道:
“陛下圣明,臣等愿意交出兵权。”
刘辩满意的点头,总算是拿捏住徐州。
为了防止豪强们说一套做一套,接下来需要赶紧将兵调走,同时驻上自己的军队。
“朕就知道,逆贼还是少数,今日庆功宴,大家吃好喝好,朕龙体欠安,就先失陪了。”
刘辩站起身来,大袖一挥,带着人往回走。
“恭送陛下。”
众人起身,躬身行礼。
刘辩离开之际,原本事不关己的张昭,视线随着他的背影被拉远。
旁边王朗叫了他几声才回神。
“子布啊,今日宴席之后,我就要跟在天子身边,说不准哪天就去洛阳了,不知以后何日才能再见。”
王朗话语遗憾,可脸上的表情却是眉飞色舞,“此次离开,我必定倾尽心血辅佐天子,将来若能官至三公九卿,亲眼见证天下一统歌舞升平,岂不是能青史留名?”
张昭眸光忽明忽闪,最后像是突然做了决定,说:“我也去。”
“啊?你去作甚?”
张昭自信的抬起头,“当然是辅佐天子安定庶民,况且,我早听闻洛阳有个荀令君,在我看来,此人名过其实,天子若用我为尚书令,我会比他更为出色。”
王朗当场傻眼,荀彧的名字他听说过。
他觉得张昭一定是疯了,人家可被誉为王佐之才,天子的心腹爱臣。
听说连天子剑都给他了。
啥叫爱臣?就是比宠臣近臣还要好,就差睡一个被窝里。
他王朗的才能这么出色,都不敢说能去和荀彧争锋。
“算了,由你去吧,等我站稳脚跟,可以多拉你一把。”王朗摇摇头,不再多说什么。
这货向来自负骄傲。
他不知道,在张昭眼中,王佐之才又如何?
荀彧能让州郡安定,能使朝堂归心又怎样?小把戏罢了。
他张昭的能力,是在极短时间内,让州郡和王朝富庶。
给他一个贫瘠之地,外加一群未经教化的百姓,最后来点时间,他有一百种办法,能让此处变得繁荣。
这是他的长处,他不信荀彧有这样的能力,甚至再绑上郭嘉荀攸,他都不惧。
原本他觉得可以去扬州,那里能最大的发挥自己的才干。
论人口和土地,扬州顶得上两个徐州以上。
虽然扬州的经济很弱,野人太多,不正好与他专业对口。
原本的规划中,若有雄主支持,他打算用十年时间改造扬州使之翻天覆地,十五年使其遍地富商豪强士族,二十年扬州独步天下,以一州之力,顶上北方豫徐兖青四州。
若是再来个益州给他操作……哪怕北方再加上富甲天下的冀州、朝廷所在的司州,产马的并州,他都能自信争一争。
二州对七州。
再给个处在旮旯的交州呢?那就再给对手加上凉幽二州。
荆州一人一半就行,南郡以北他不要都没关系。
三个半对九个半。
他张昭最大的自信,就是自己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而且认为天下没有第二人有这本事,荀彧也不行。
现在他改变主意了,去洛阳或许更精彩。
……
刘辩离开宴会,徐州还有一件事等着他处理。
各藩王他还没动。
大汉的藩王其实很尴尬,只能混吃等死,然后子孙慢慢分完封地,沦为庶民。
郡国的军政大权,实际上是由国相掌控,受朝廷节制。
制度是好的,杜绝了藩王作乱的可能。
但还是因为便宜老爹灵帝,一口气放了太多权,导致藩王招兵买马,实际成为郡国的掌控者。
比如那陈王刘宠,就打造出了强弩兵。
徐州也是一个样子,刘辩在考虑怎么把他们继续当猪养。
这次庆功宴他并没有宴请那些人,因为对付豪强的手段对他们不好使。
还能咋给他们封赏?没法赏了,吓唬人家不合适,稍微翻翻族谱,人家一家子拉出几十个皇叔,你咋弄?
刘辩离开以后,果断的下了一堆命令。
首先,徐州兵调走。
主要分为两个方面,其一是丹阳兵,改为丹阳营,继续由曹豹统领,并入南军,先前往司隶待命。
其次以各家豪强部曲组成组成的徐州兵,改名徐州营,先往青州,待青州平定以后,再班师回朝。
最后,关于汉军驻扎,一万人驻扎在下邳城中,另外一万人分散前往各郡县,组建自己的军营。
原本汉朝的制度是,太守直属朝廷,郡、国由朝廷管辖,他们就是最大的封疆大吏,而刺史部的任务是检察一个州的官吏。
也就是说在一个郡内,军政大权由太守一手控制,汉末那些空降的刺史,很少有能拿到话语权的。
袁绍的诸侯会盟,来参加的多是什么什么太守。
既然要分出三权,郡县从今以后就不直接对朝廷负责,分出三个部分由三人管辖。
比如督邮,本质工作是弹劾检察官吏,那以后就听命于刺史。
治中原本负责的是官吏选拔,归到州牧那去,兵曹从事之类掌兵的,负责听命于都督。
三个系统,谁也不能干涉谁。
此事要办妥,不然前脚他刚走,后脚又乱起来了。
刚来到徐州时他严令锦衣卫不乱出去随意抓人,现在局势不同,该重拳出击了。
他对程昱下达命令以后,锦衣卫当即出动,逐步席卷徐州。
陈宫这名新上任的徐州牧,同时大刀阔斧的整顿官府。
命令下达完,刘辩开始着重思考,怎么处理藩王,这时候,郭嘉上来,凑到他耳边小声汇报了什么。
刘辩表情古怪。
“阳安长公主?那是谁?”
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郭嘉解释道:“桓帝长女,灵帝之妹,伏家之主母。”
刘辩不认识,他对这些皇室宗亲头疼的很,莫说在洛阳,随便往哪一站,一板砖砸下去,能砸出一堆亲戚。
不过伏家他倒是有印象。
尤其是伏寿,历史上写密信给其父让其父除汉贼。
他爹不咋行,消息最终走漏,伏寿被曹操抓走。
与献帝分别前,她披头赤足,问不能救救我吗?献帝哭着说我连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不知道。
然后被带进宫中暴毙。
挺可怜的。
刘辩再三犹豫,答应见见。
……
阳安长公主的车驾入了城。
她们一行听说了最近下邳发生的事,知晓今日天子庆功宴宴请众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