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正在准备着为重阳节那一日出场的‘’恋爱脑才女’的表演会,做一些特殊的安排。
这一日又见左仱告诉她,长春宫外有一个人也想要见她,魏嬿婉还有些不解。
怎么你们最近老是有人在向她自荐的。
不解归不解,魏嬿婉还是去见了来的人一面。
一个魏嬿婉没有想到过的人——钦天监仲禅岳。
魏嬿婉派人安排着带钦天监仲禅岳去了下人住房,棫安还在屋外守着,防止有人的突然靠近。别让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
没办法,大如传里事情的推进都靠偷听的,皇上偷听、皇子偷听、后妃偷听、宫女太监侍卫都能偷听,什么人都能偷听,什么事都能被偷听。
不过要是有人敢来偷听她,那就早日去见佛祖好了。佛祖负责劝人向善,她负责送人去见佛祖。
嘿嘿(≧?≦)\/
屋内,魏嬿婉端坐于床榻上,问着下首的来人。
“钦天监的人,我记得,我好像没有在什么地方与你见过面吧?”
仲禅岳面带微笑:“那是自然,咱们鲜少有能见面的时候。”
魏嬿婉见他一副世外高人仙气飘飘的模样,也是有些好奇:“你来找我做什么?”
“在下夜观天象,发现似有奇特之处。”
”哦?什么奇特之处?”
仲禅岳微笑:“臣发现凤星闪耀,推演一番之后发现凤星汇降于此。所以今日特来看看。”
魏嬿婉神态玩味:大哥,凤星当然在这儿,这里是长春宫,皇后现在就住在这长春宫里呢,你还能在哪整个凤星出来?不要命了?
仲禅岳看到了魏嬿婉脸上的玩味,也是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臣到了长春宫才发现,原来…这凤星并非原来的凤星,而是涅盘归来的凤星。”
魏嬿婉向他看去。
仲禅岳摸摸小胡须:“让人惊奇的是,新旧凤星竟然交汇在一起,不分彼此。臣方才又在长春宫内推演一番,发现新伏于旧,却引旧前行,新旧之间,虽新暂蜷伏,但实则旧听从于新…”
魏嬿婉挑眉:“是吗?”
“正是。”仲禅岳回应:“而且臣知道了这个新凤究竟是谁。”
魏嬿婉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她还是配合着发问:“是谁?”
仲禅岳面如平湖却还隐藏着丝丝还未波澜的起伏:“是您。是臣眼前的您。您就是天生凤命。”
魏嬿婉嗤笑:“天生凤命?你是哪来的骗子,敢说这样招摇撞骗的鬼话。”
“在下说的绝对不是鬼话,而是实实在在的话。”
“你是不是见着任何一个宫妃,都会对她说你有天生凤命啊。”
“在下从来没有能为别的女子算出过这样的命格来。”仲禅岳微笑着解释:“再者,这些日子以来,天象显现十分紊乱,每日多变,许多多年难见一次的星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频繁的交替出现,自是万分奇特。在下这些日子以来日日观天象,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就是为了勘破其中的奥秘。”
“今日见到了您,才算是醍醐灌顶,豁然开朗。”仲禅岳满意的摸摸胡子,拱了拱手。
“哦,说来听听。”
仲禅岳饮了口茶:“这两日,或许都有人能看见,白日之中,太白星忽然明亮一瞬,太白金星于白日出现于天空正南方的午位…”
太白经天,天下革,民更王。
变乱将起,江山易主。
其中古往今来最为世人传颂的一个例子,便是玄武门之变。
“又见白虹霓横贯太阳,此亦为大凶之兆。”
夜星月交辉,紫微垣中白气漫漫,帝星不明。
“两兆皆现祸端,本也只算了凶灾祸患,我等钦天监的大臣们也上报了皇上。皇上也厉兵秣马,踔厉奋发,防患于未然。”
仲禅岳放下茶盏:“不过,就在昨夜,在下夜观天象,竟发现了五星汇聚之象。您应该也知道这五星汇聚是什么意思,有《史记·天官书》曰:五星合,是为易行,有德,受庆,改立大人,掩有四方,子孙蕃昌。”
魏嬿婉当然明白。
五星连珠是个什么含金量的天象。
五星连珠,是历史上最吉的天象,是重大的天文祥瑞。
众星朗列,紫微星光芒大盛。紫气东聚,牛斗冲天狼,斗柄东指。
紫宸星大动,天下归一。
“这样的事你该去禀告皇上,来找我做什么?”
仲禅岳看着魏嬿婉,面上是皆在掌控果然如此的微笑:“因为臣发现了您,也明白了这些天象所在之处、所示之人到底是谁。”
魏嬿婉浅笑:“仲禅岳,你可曾听说过‘唐三代后,女主武王’这样一个预言啊。”
“在下听说过,这史记上都有记载,如何能不知道呢?”
“那你如今来跟我说这些,是想要效仿当年的预言一般向皇上禀明邀功,让皇上杀尽威胁之人呢?还是…来威胁我的?”她的眼神此刻十分的不友好。
“自然都不是,在下是来…求一个从龙之功的。”仲禅岳说着,自觉地从椅上站了起来,走上前几步,整个人突然跪俯在魏嬿婉面前:“在下夜观天象,知道了您以后的去处,所以特意来向您投诚,希望您能许我立下一个从龙之功。”
“从龙之功,你好大的胆子呀。”魏嬿婉挑眉: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接纳你?”
仲禅岳还是跪着:“天象之中,自有一切。在下既然已经看破了天象,那必然已经知道了您会如何选择。”
魏嬿婉眼神飘忽着,想要看透眼前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好,我答应你。我就让你立这个从龙之功。”
她看向此时看起来跪在地上有些卑微姿态的仲禅岳。
这家伙难不成真有点本事,居然还算到了她心中所想,日后计划中的所做所为。这样来找自己,也不怕她是愚忠之人,就把他说的这样的不敬的话转告给皇上或者其他人。
他倒是敢赌,还是说,他已经算到了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你还真有点本事啊。”魏嬿婉喊了起。
“在下做钦天监做了几十年,自先帝在时,季惟生之下就是在下了。”
魏嬿婉点点头:“哦,季惟生,这个人,我知道啊。”
“微臣在钦天监这么些年来从来就没有一件事算错过,臣观天象,见此天象则如预言一般,所以臣特来见见天象其中指向的人。”
仲禅岳的声音如同天外之音一般,带着仿佛看透一切的飘逸:
“臣会看、会测、会推、会演、会算。自然能从天象之中,看出天象所对的主人是谁。”
“也自然能得偿所愿,找到命定之人。”